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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扔掉刀,祝繁重新捡起那颗巨大的心脏,看了看后咬牙将它扔进了洞里,并快速用土掩盖起来,还用脚狠狠踩了几脚。
做完这一切后,祝繁虚脱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黑狐尸体发愣。
从小到大,她的确做了很多坏事,但那终归是孩子们的打闹顽皮,别说取这狐狸的心脏了,就是平时杀鸡她都见不得。
头一次做这种事,不紧张才怪,可她知道,她是不害怕的。
不过是只狐狸的心脏罢了,有何可怕的,如果连杀个这玩意儿都做不到,她还如何替自己跟他报仇。
吸了吸鼻子,祝繁重新捡起刀一步步走到黑狐面前,抬头看了看那一轮皎洁的圆月,抿嘴,弯腰将灯笼里的火给灭了。
紧接着,她把刀别在腰间,将灯笼里的油灯给取出来藏于边上的草丛中,后将灯笼罩子用捏成一团同样藏在石缝中。
做完这一切后,祝繁回头看着那身量比她还高上许多的黑狐看去,一咬牙弯腰将它使劲给搬到了背上。
……
“主上,黑媚回来了。”
黑凌的出现,打断了闭目养息的狐之亦,眸子一抬,男人察觉到黑凌眼中的异色。
眸光微凝,连着声音也冷了好几分,“出来。”
黑媚应声现身,“扑通”一声跪倒在狐之亦面前,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那人说道:“你最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说过,不得容许她受到半分伤害的。
“王上息怒,”黑媚垂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并非祝姑娘出了事,而是……而是祝姑娘杀了黑狼。”
若非她,何以解释她所看到的一切。
“什么?”男人眸色一变,起身眯眸,盯着那心有余悸之人道:“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谁杀了谁?”
黑媚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不同于往日动气时的冷然,这句话中,同样带着震撼。
她不敢耽误时间,吞了吞口水就道:“王上明鉴,属下亲眼所见,祝姑娘取了黑狼的心,此时正在后山之中。”
第55章 心悸,又见红衣男子()
黑媚的话说完,屋内陷入诡异沉寂之中,狐之亦紧抿着唇看着黑媚头顶久久未语。
“王上,”就在那人有了动静时,黑媚大胆叫住了他。
狐之亦顿了步子,垂眸。
黑媚知道他现在是要去祝繁所在的地方,但这件事她却不得不说。
于是,她在男人不明意味的目光下将祝繁对上天跪拜的事一字不漏地说给了狐之亦,末了道:“属下句句属实,王上明鉴。”
未能提前发现黑狼的存在,在那小姑娘跟黑狼面对面的时候她也未曾出手,黑媚担心这个男人会以为她是为了替自己开罪才故意说出这些话来的。
但很显然,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假话。
狐之亦便是知道这一点,才压根未将黑媚的最后那句话当一回事,黑媚抬眼,哪里还看得到男人的影子。
“还不跟上。”黑凌见其还愣在那里,不由得出言提醒,自己则已经利落地将人皮面具给戴在脸上了。
黑媚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看了黑凌一眼后跟了上去。
即便主子修为高深,但终究是散了大部分的灵力,黑狼出现在此地,说明此处应该还有他的同伙才对,主上若有闪失,她可就是真的要交代此生了。
月光皎月秋风阵阵,夜色下偶尔几声鸟鸣划破夜中的寂静,那抹妖艳的红色于这夜色之下急行,所经之处无一不掀起一阵寒风。
繁儿,他的繁儿。
胸腔里的那颗东西跳动猛烈不受控制,沉睡千年的心因那个小丫头苏醒,如今,更为那丫头近乎疯狂。
狐之亦能确定,多年伴随着他的老毛病昨日是真的在她的安抚下褪尽了。
他体内不再如先前那般躁动,不再血气翻涌难以自制,他可以不再以药物来压制多年来让他厌恶不已的本性。
这,都是因为她,因为他的繁儿。
便是因为喜欢了她,他才找到了自己活着的证据。
现在,依旧是因为她,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悸与癫狂。
一路上,狐之亦恨不得此刻能瞬移,到她的身边,抱她,亲她,触摸她,感受她。
他是真的,好想好想她,先前在得知了她也是喜欢他时他就在想何时找个时间将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然如今,他好似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繁儿……”千年来以残暴狠戾闻名的狐族之王,伴随这一声柔情的低唤,加快了御风之速。
“呼……累死了。”
后山山脚,祝繁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腰跟肩大,屁股往地上一坐,毫无形象可言地靠坐在大石头边,目光瞟向那只背起来比她还高的黑狐狸。
今晚可真够惊心动魄的,愣青几人的死因没找到不说,还遇上这么个玩意儿,长这么大,她还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大的狐狸,光这一身狐皮估计都能卖到不少银子。
祝繁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有其他作用,她一定把这家伙的皮给剥下来搞到镇上去卖了,回头就能给祖母买件过冬的好衣裳穿了。
祖母年纪大了,到了冬天格外怕冷,她又舍不得花钱,她爹给的那些银子她老人家也总拖村里的人去镇上给她跟祝芙添置了东西,自个儿冬天连件好的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答应要给三叔用去买通人的银子,本来是她准备哪天去镇上给老太太买衣裳用的,现在……
“繁儿。”
清隽而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打断了祝繁的心思,抬头望去,还未来得及看清人影,便闻一阵扑面而来的桃花之气。
身子一轻,她已落入一具香气阵阵的温暖怀抱。
“繁儿,我的繁儿……”
男人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一双铁臂牢牢将那小身子往自己怀中嵌,好似要将她镶嵌到自己身体中似的,悦耳的声音如天籁低诉。
费尽全力才赶上人的黑媚在听到这一声后陡然停下了继续上前的步子。
他们的王上,总算有心了。
祝繁没有痛觉,所以即便男人将她箍得再紧,她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只是突然来这么一个男人上来就一把将她给抱住,饶是平时机灵的祝繁此时也被愣在了男人怀里。
这……谁啊?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方才……叫她名字了??
狐之亦现在是真恨不得把这小人儿给直接摁进自己身子里去,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
她说,无论她造多少孽,都要请老天务必将这些孽报应在她身上;
她说,她所做的任何事都与祝弧无关;
她还说,今后会为其做好事积德。
狐之亦想笑,想放声大笑,可一开口,声音竟带着连他自己都被惊到的哽咽。
在那个时间,他以祝弧的身份伴在她身边两年有余,他以人类的身份喜欢上了她,喜欢上了这个天真无赖的丫头。
她性子顽劣四处使坏,跟他在一起时时常没大没小,但他却又时常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对他的畏惧以及她看别人时那相似的眼神。
他知道,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们一起谈天说地,一起读书写字,她敬他畏他,却唯独不爱他。
那个名叫祝弧的人便一直藏着那颗不完整的心一直伴她至死,在她被人活埋的那一天,祝弧死了,行至有她在的那堆黄土边,还没来得及将她从里面刨出来就死了。
可现在,不管何种原因导致,她终究是喜欢他的,是真的喜欢他的,是真的喜欢他的啊!
光是这样的一个认知,便足以让人疯让人狂,让人即便为之再付出一条命也断然无悔。
眨了眨眼睛,这个在世间独活了千年的男人,眼里竟然泛起了湿意,便是一开口,喉咙中的哽咽声就让远处的黑媚也跟着湿了眼眶。
祝繁很快反应过来,可就在她准备推开来人大声怒斥的时候,她听到了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那隐忍的哽咽。
祝繁愣住了,放在男人胸前的手松了力道,熟悉的气息让她怔了怔神,好一会儿才嗫嗫开口道:“你……在哭吗?”
她不是没心的人,遇上可怜之人也会摇头惋惜,也甚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
可在这世上,有哪里有那么多可恨之人呢,上天如此不公,它想让谁没来由的受那苦楚,那些人便只有受着的份,连反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