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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一抹青色的背影,在视线里一闪而过。
忽而觉得心被揪了一下,她蹭的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啊宇此时已经走到了院门口。
他要离开了,对于他的一切沐九歌一无所知,所以每一次他的离开,都会感觉下次见面将会是遥遥无期。
沐九歌猛地扑了上去,有些动作根本就没经过大脑。
啊宇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时,他整个人僵在那儿。
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烦躁,身后的人越是对自己表露心迹,他就越是控制不住情绪。
他本该开心的不是吗?
可是,这个身份本不该存在,又十分危险。就比如仲秋节的那一晚。
所以,某些不该滋生的情感,就必须早点斩断。
“放开!”
薄凉的语气,说出令人难堪的两个字,使得圈在腰间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以至于啊宇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即使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啊宇也知道,她一定因为自己的态度而难过的红了眼圈。
啊宇不禁又感到后悔了,他真想把那两个字拖回来吞进肚子里去。但是言语的伤害一旦造成,用什么都补不回来。
当纤细的手臂慢慢滑下去的时候,他猛地一把扣紧。
转过身来,安静的望着低垂着头的沐九歌,语气软和了许多:“啊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吗?”
听着这样冷硬的语气,沐九歌有种想逃的感觉。静默了一瞬,她摇摇头,声音低若蚊讷,“我不想知道。”
真是个傻姑娘!啊宇轻轻一声叹,“回房去吧,我该走了!”
被紧握住的手腕处徒然一凉,沐九歌猛地抬头,急急问道:“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啊宇撇开头便走,脚步竟带了些许仓惶的意味。他无法看着那样一双满含渴求和伤感的眼睛回答。
沐九歌怅然若失的,望着高大的背影融进一片黑暗里。
夜风轻拂,他疏离冷漠的话语犹在耳边飘荡,“你再也见不到啊宇了。”
沐九歌弯起嘴角,笑了!
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身,左手抚、摸着右手腕,刚才被他握住的地方,隐约还有些疼,并且黏腻的令人不舒服。
待走回屋子里,就着烛火一看,沐九歌眉头皱起。
血!
他的手受伤了!
第69章 可曾听说()
小武领着鹤发童颜的说书先生,来到茶楼的雅间。
一进门就见临窗位置上,坐着一身赤色袍服,玉衡金簪,一副矜持温文模样的莫羽尘。
对方年纪轻轻,可怎么说也是身居高位。遂走上前去的说书先生也得恭敬地施礼。
莫羽尘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对方请坐。
小武关上门,站到了莫羽尘的身侧。
说书先生坐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了几眼莫羽尘。
先一步开口问道:“不知莫大人唤老朽来,有何事?”
莫羽尘亲自替说书先生斟了一杯茶,然后反问道:“不是老先生有话要对本官说的吗?”
说书先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直直地看着莫羽尘,面带微笑,“莫大人果然洞察力敏锐,老朽稍加暗示,您便会意。那老朽也就不兜圈子了。”
说书先生抖了抖衣袖,坐正,压低声音问道:“玄剑山庄有一镇庄之宝,莫大人听说过吧?”
莫羽尘隐约觉察出味儿来,“玄冥刀?”
说书先生点点头,接着问:“那散魂刀,莫大人可曾听说过?”
关于散魂刀,莫羽尘也略有耳闻,那一直是个传说,甚至比菩提珠的传说还玄乎。
说书先生也没等莫羽尘表示,自顾着说了起来。“玄剑山庄的玄冥刀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散魂刀,相传此刀来至于冥界。”
说书先生望着莫羽尘的眼睛弯了一弯,“您似乎不太相信?”
莫羽尘没有表示,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说书先生一叹:“这散魂刀即是来至于异界,那它自然就有别于人界的刀剑。顾名思义,散魂,此刀杀人,不见伤口,却能伤人魂魄。”
莫羽尘当真是不信的,这世界哪儿来的鬼神一说?他还不如信了沐九歌说的催眠术更靠谱些。。
说书先生将空茶盏推到莫羽尘跟前,“天、地、人三界墨守陈规,互不干扰,这散魂刀会遗落在人界这么许久,说起来也是奇怪。”
莫羽尘将茶盏斟满,递上。
说书先生对这样恭谦的态度很是欣赏,笑容更加和蔼。
接过茶盏,又道:“先不说这事,但说那几起杀人案的凶器,应该就是这散魂刀。”
莫羽尘这才开口道:“难怪,老先生要提起几十年前的旧案,就是为了引导我联想到玄剑山庄。”
说书先生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可惜这散魂刀一直都是以传说存在的。您没往这上面去想,很正常。”
莫羽尘锐利的目光看向说书先生,声音沉稳,“敢问先生是何方高人,您哪儿来的自信,说凶器就是散魂刀?”
说书先生咧开嘴笑了,还挠挠后脑勺,那模样有几分憨。
莫羽尘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既然不可说,那毋须说。不管怎样,本官还是感谢先生告知此事。”
说书先生含笑点点头。
从茶楼出来,小武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问出口:“那老头是不是说书说多了,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呢?什么三界,什么散魂刀……”
莫羽尘侧眸,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在外不许乱说。”
小武嘿嘿一笑,“是!”
…………
午后,刑部衙门后院的书房里,静寂无声,弥漫茉莉芳香的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
蔻辰光脸色凝重,禀报着调查结果。
“秦忠昊说,前朝状元郎一案,确实是他动的手。”
莫羽尘眸光暗沉,俊朗的脸上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疲倦。他安静的听着蔻辰光继续说道。
“秦忠昊在属下的追问下,道出玄冥刀确实就是传说中的散魂刀。也确实是杀人不见伤口只灭三魂七魄。这件事情,外界并没有几人知道。可惜这刀在他五十大寿那一日被人盗走。至今下落不明。”
闻言,莫羽尘眉头轻拧,问道:“那他可有说,会是什么人盗走的吗?”
“他说,他实在想不出会是谁偷走的。瞧他的样子,也是十分着急。”
莫羽尘浮起一丝迷惑之色,但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冷峻,嘴角的线条一如往常的硬朗。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放缓了声线说道:“这两日来回奔波,你也乏了先回去休息吧!”
蔻辰光没有立刻走,面露担忧之色,“皇上命您五日内破案,如今这只剩三日不到,大人,对于凶手您可有眉目了?”
莫羽尘望向蔻辰光,勉强弯了弯嘴角,“不必乱了阵脚,你休息去吧!”
蔻辰光暗自叹了口气,躬身行礼,退出书房。
第70章 明日回京()
一夜的秋雨绵绵,天空依旧暗沉,这灰败的天气令人心情压抑。
莫羽尘穿着黄氏新做的袍服,站在廊下。
望着远处,神色凝重。挺拔的身影,也透着几分萧瑟。
他努力将下朝后,皇上留下自己,单独谈话的内容在脑海里反复琢磨了几遍,看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皇上是不是已经查到,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女人头上了呢?
要不,已经有些日子了,他怎么好好的问起,她越讼的事情来?
真是让人不省心!
莫羽尘轻轻一声叹。
“大人。”小武急匆匆的小跑上前,递上一封书信,“加急送来的密信。”
莫羽尘目光轻轻一闪,接过信。
看完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小武心中有些不安,不知信里说了些什么。
莫羽尘将信递给小武,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又飘落的细雨。
小武看完信,一脸激动,“大人,真没想到,这周清然竟然是青鸾国国师之子。呵!这会是真的吗?”
莫羽尘若有所思没有回答,不过对于调查结果,他还是觉得可信的。
小武自顾着又在一旁嘀咕道:“应该是真的,这也难怪郑将军和薛禄会被他杀死了。他们可是当初攻打青鸾国的主力先锋。嗯,看来,他一直在装疯卖傻。”
挠挠头,又疑惑道:“咦,可他杀死沈碧珍又是为何?”
莫羽尘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