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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竟然不知道?每年的八月初,朝廷都会向天下征收捐税、租赋。向民间征收秀女也是赋税的一种,是每年都要进行的。”崔女官淡淡的睨了柳随珠一眼,神色漠然。
这种事情,正常人都知道。
当初大礼皇帝贪花好色,命文武百官的女儿都参加采选,若有把女儿藏起来的,就是欺君之罪。
后来,不仅是官家女,所有良家女都必须参选,除非皇上看不上的,才允许自由婚配。
事情闹得这么大,几乎满朝愤懑,不少人就是因此才揭竿而起,柳夫人竟然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难怪——柳氏毕竟是青楼女子,不属于良家的行列,从来就不用为采选操心。
“什么?还不止今年?!以后每年都要采选?这是谁下的命令?不会又是前朝的规矩吧?”柳随珠皱着眉头,脸有愠怒。
她不能让新人进宫!
至少,在她儿子当上太子之前,不能让任何狐狸精进宫!她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她的风头!
“是谁的命令,这就不需要柳夫人操心了。您还是先学好宫规,把自己的礼仪规范一下,别等新人进了宫,还因为规矩不妥而受罚。”尚仪女官淡笑着,语气却很强硬。
“你敢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柳随珠拍案而起,气的浑身颤抖,恶狠狠的盯着女官。
“奴婢是尚仪局主事,掌礼仪、起居、朝见、宴会及赐廪之事。宫规礼仪方面,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奴婢。”尚仪女官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你!!”柳随珠被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懂!
这宫里的规矩,她一件也不懂!
可是,她堂堂的从一品夫人,凭什么在这些贱婢面前低头?
“你回去告诉皇后,本宫身体不适,就不去给她请安了!”柳随珠坐了下来,挺直后背,傲然的说道。
她就不信,石娇娥敢拿她怎样!
“柳夫人既然不舒服,奴婢就不多打扰了。不过,皇后特意吩咐过,夫人若是身体不适,就留在玉华殿里静养。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崔女官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
“从明天开始,两位皇子就由教养姑姑带着,去昭阳殿晨昏定省。如果不去,便是不孝!夫人应该不愿意让三皇子背上不孝的罪名吧?!”
“你给我滚!”柳随珠暴怒,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崔女官身上砸。
“滚!滚!滚!”她余怒难消,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了个干净。
石娇娥竟然敢逼迫她,变相的让她禁足!还要让她的儿子,每天都去给她请安!她凭什么?
……
柳随珠在内宫之中,差点被石娇娥给气疯了。而韩秀在早朝上,也差点被石文给活活气死。
为了安抚住封王的余波,韩秀提议让将士们去攻打北晋,打下的城池就做为新的封地。
可是,他的话刚一出口,就遭到一众文官的强烈反对,说什么签订了停战协议,就不可背信弃义。
韩秀脸含愠怒,却无法发作。
然后,他为了安抚吴王和越王,收拢他们手中的兵权,再度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给武将安排文官的官职,让他们卸下兵权,入朝为官!
吴王和越王的官职还不能太低,至少也要是六部尚书才行!正好撤下石老贼的人,换上自己的心腹!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石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朝廷社稷不是儿戏,需要广纳贤才,知人善任,才能江山稳固。如今,吴王和越王完全不懂政务,哪能担当如此大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石文说的毫不客气。
这下子,吴王不乐意了。
“你说谁不懂政务?本王怎么就不懂了?不就是个工部尚书吗?这有什么难的?!本王当然能做好!”吴王瞪着石文,对他嗤之以鼻。
“你能做好?你能做好什么?!”石文也怒了,干脆指着吴王的鼻子,一脸讥诮的质问道:
“修建堤坝,你懂几个问题?”
“防寒防洪,你懂几个问题?”
“山泽,水利,屯田,交通,你都懂几个问题?!”
“枉涉朝政,你担待得起?”
石文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而且,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层层推进,直把吴王给问了个哑口无言。
“工部不行,那吏部呢?掌管官员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之类的,这个总容易一些吧?”
韩秀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原本,他最不想让人插手的,就是吏部和户部,如今也忍不住拿出来说道了。
“吏部????乃是朝廷的命脉所在。皇上若是将无能之人放入吏部,将来吏部官员识人不清,用人不明,对百官随意任免,或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在官场上养了一堆蛀虫,那么,皇上的天下不会被蛀空吗?”
……
第七十六章 贱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不是朕说什么都不行?这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你的天下?朕连任命个大臣,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韩秀突然暴怒起来,一脸的愠怒之色。
石文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韩秀本来还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冲动,可看到石文不说话了,顿时又变得底气十足。
“传朕的旨意,从今天开始,吴王出任吏部尚书,原吏部尚书等候补缺!至于越王,石爱卿不是怕他不懂政务嘛,正好,越王擅长带兵打仗!就让他去兵部任尚书!至于原来的兵部尚书,直接给朕滚回家去!”
原来的兵部尚书是谁?
正是石文的儿子,石娇娥的大哥!
当初,韩秀起义谋反,就是石渤负责运送粮饷,以及在后方征兵,给前线补充足够的兵源。
如今,韩秀仿佛不记得了一般,一句话的功夫,不仅撤了大舅哥的职,还让他滚回家去!
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
“臣遵旨!”石渤神色泰然的出列,行了个揖礼,然后从容不迫的脱下朝服,叠好放在地上,又摘下了朝冠,双手捧着,稳稳的放在朝服上。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他竟然还洒脱的笑了笑,再次对着韩秀行了个揖礼,然后弯腰低着头后退,默默的退出了朝堂。
没有抗拒,也没有反驳!
他面不改色,言笑自如,若无其事!
全场鸦雀无声。
大多数人都低下头,尽量减少存在感,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波及到皇上与石首辅的对峙。
石文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韩秀。
他早就看透了韩秀的性格,所以才会一步步的刺激着他,引导着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去做。
可是,当韩秀果真如此做为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感到半点欣慰,反而是深深的失望。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布局能错一次!
他多希望,韩秀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他多希望,自己对韩秀的看法,能被推翻一次!
可惜,人始终是人,不是圣者!
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突然从社会的最底层,站到权势的巅峰,就好像打开了人性的枷锁,失去了约束,没有了可敬畏之物,剩下的就是魔化!
当他一步步的掌握更多的权势,他就会逐渐的、一点点的失控。就像韩秀这样,慢慢把自己内心疯狂的一面,逐渐的暴露出来。
而且,当他得到的权势越多,能够制约他的束缚就越少,他暴露出来的疯狂也就会越多!
一旦失控,就很难回头!
“天下是皇上的。皇上任命哪位大臣,也不需要过问臣的意见。不过,臣身体不适,需要告病静养三月,还请皇上恩准。”石文低下头来,神色不明。
三个月的时间,有些事情足够发生了!
届时,一切都会改变!
“朕准了!石爱卿年事已高,确实应该多修养,以免累坏了身体。”韩秀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石文这是在威胁他!
他竟然用称病来做为威胁!简直愚蠢至极!真以为朝廷离了他就不能运转了!还是以为这整个天下,就只有他这一个能人了!
告假三月,谁怕谁呢?!
韩秀甚至美滋滋的觉得,如果没有了石文的扰乱,这三个月的功夫,他定能给文官大洗牌,把重要的职位全部换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