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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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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停云给了自己一夜时间,供自己酩酊大醉。

    严元衡要阿书莫要通传,独身一人缓步走到时停云屋外。

    他听到时停云在说话,竟是在说严元昭的事情。

    时停云道:“我,知道元昭心事。他小时候,以为自己对皇位有一争之力,便想要与我修好。后来,元衡后来居上,他自知不及,索性不再相争,再与我交好,只盼将来新君即位,能得一个安稳日子。我知道他总是对你呼来喝去,但他为人当真不坏”

    严元衡吃惊。

    他与这小厮说得也太多了些吧。

    他想要进去制止,却不自觉地站住脚步,想等他说自己。

    然而,苦守半晌,他只等来一句简简单单的评语:“元衡,他前途无量”

    “为皇上,为父亲,为他们二人,我要”内里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软回床上,“严家的江山,时停云来守”

    内里传来褚子陵的声音:“公子,莫要闹了,早些睡吧。”

    “阿陵。”停了半晌,严元衡听到时停云含着哭腔哑声道,“阿陵,我没有父亲了啊。”

    严元衡心里剐着似的一疼,刚要推门入内,便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类似亲吻的吮吸声。

    紧接着他听到褚子陵低声道:“公子莫要伤心。子陵随公子同赴南疆,生死相随,一世不负。”

    严元衡脸色大变,几乎是逃离了将军府,只在时停云率军离开望城那日,远远地伴在病弱的父王身侧,目送着时停云离开。

    从那时起,严元衡便只能从战报上听到时停云的讯息。

    直到死时,严元衡都在后悔,当年他离城时,没能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这次世界线注入的过程格外漫长而缓慢,池小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时停云每一点每一滴的痛楚和爱恋。

    他视严元昭严元衡为至交挚友,心中却只爱褚子陵一人。

    褚子陵是他一手打磨出的璞玉。

    起初,他想助他脱离奴籍,后来,这块璞玉实在太过夺目,不知不觉便夺去了他全部的视线。

    然而,男风在世人眼中只是一桩不算太风雅的爱好而已,时家家训,也绝不允许纳妾。

    时停云不愿牵累其他姑娘,又不愿将自己的心事告与褚子陵,平白乱了他的心,索性自己断了念头,只愿一生许国,永不娶亲。

    而父亲亡故,将他瞬间推至以前从未想过的高位。

    他来到镇南关,匆忙接手南疆军务。

    父亲亡故后,南疆人立时而动,完全可以猜到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投毒暗害。

    北府军军纪森严,乍换将领,虽不至生乱,却难免暗自忧心:

    少将军上过战场,做过战将前锋,在军中倒有些威望,却从未担任帅职。

    时停云真有能力带领整个北府军吗?

    时停云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偶尔与将士对饮时,还有心说些昔日望城内的趣事,与将士们一道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某次,在左弼山间的一场殊死之战后,他的副将褚子陵在战中失踪。

    向来稳如泰山的时停云第一次失了态,在大雨倾盆的夜里冲出帅帐,纵马至山间,一具具翻着尸首,试图找出褚子陵。

    他从十二岁时起就在一起的玩伴,他的璞玉,他在军中唯一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他的

    在他拉起一具满脸鲜血的尸体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惊异的声音:“公子?”

    褚子陵在混战中,被马刀砍中后背,昏厥过去,在死人堆里躺了许久,又被大雨浇醒。

    失而复得的狂喜海浪似的将时停云淹没。

    他听到他的声音,不发一言,跌撞着上前,抓住褚子陵沾满污泥的头发,径直吻了上去。

    当夜,雨声不绝,倒在泥地里的时停云与他接吻时呛了水,剧烈咳嗽起来。

    他想放纵自己一回。

    今晚,只有今晚便好。

    他唤他:“阿陵。”

    褚子陵拍着他的背:“公子,我有名有姓,叫我褚子陵。”

    时停云咬牙闷声道:“褚子陵,你背上有伤,公子许你上来。”

    眼前人愣了一下,便低头吻了他眼角的一小块伤疤,弯了眼睛:“公子将军,小的多有冒犯,望请恕罪。”

    当夜,时停云携褚子陵,带着几名遗漏的伤兵返营。

    二人共乘一骑,任谁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在下马时,褚子陵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时停云。

    时停云好气又好笑地瞪他,咬牙忍着身上不适步入营帐,心中却有一颗大石落了地。

    他本以为褚子陵对他无意,因此才不愿挑明,谁想他竟与自己有着一般心意。

    对时刻身处阴霾、却要勉力强撑的时停云来说,这点慰藉便足够了。

    南疆战事越发吃紧,南疆人似能料到北府军的每一步动向,战术毒辣阴狠,好在时停云本身也是机敏多变,应时而动,硬是在夹缝中艰难地打了数场胜仗,更是在白蛉峪利用地形和陷马坑,以五千兵马吃下了南疆九千骑兵军,在军中渐渐奠下声望。

    将士们都称虎父无犬子,时小将军确有乃父之风。

    丧父之痛,渐渐被向胜利倾斜的局势掩去。

    南疆人费尽心思谋得的先机,在一点一点丧失。

    一日,时停云在帐中读信。

    好巧不巧,他的两位好兄弟,在同一日先后来信。

    严元昭问他近况,死没死,死了就不用回了。

    时停云在一张纸上顶格写满了一个“没”字,一封回信便宣告完成。

    严元衡则来信问他是否安好,把一封信活活写成了一篇措辞优雅而古板的骈体文。

    时停云又顶格,写满了一个“好”字,交与手下副将,让他寄出,突然听得外面传报,说一战终了,不出所料,北府军取胜,褚副将乘胜追击,率兵追逐小股残兵而去。

    时停云掷笔,骂了一声胡来:“穷寇莫迫,与他说了多少次!”

    他站起身来:“孙副将,点一队亲兵,随我去接应一下,以防万一。”

    孙副将从前任主帅时惊鸿年轻时便跟随于他,性格较为宽厚,对少将军的意气用事也颇无可奈何。

    少将军终究是武将出身,早已习惯亲身征伐,总不肯安坐帐中。

    时停云策马而去,却不想在追去的一条小路上,遇了他曾经靠此获得大捷的陷马坑。

    陷马坑是连环阵,刚入其中时,陷阱上方的伪装较为结实,越往前,陷阱上铺设的伪装便越脆弱,等先头部队察觉时往往为时已晚,脚下的陷阱已经坍落,而走过的陷阱也被接连不断的马蹄踏松,一陷便是一大片。

    尽管时停云在察觉不对后立刻叫停后队,四野响起的喊杀声与落下的箭雨,还是在一瞬之间夺去了大半兵士的性命。

    时停云却不在漫天箭雨的覆盖范围之中,只有两只雕刻着南疆鹰首的铁羽镞准确无误的射穿了他两侧肩膀,将他穿射下马,活捉之意再明显不过。

    有埋伏?!

    是蓄谋吗?

    可南疆人怎会知道褚子陵会率兵来追?

    褚子陵可安好?

    时停云不及多想,挣扎起身,咬牙拔出羽镞,去抓马侧银枪,竟突觉眼前一阵昏黑。

    箭上淬了毒!

    昏眩中,时停云以枪撑地,稳住身形,然而终是抵不过药力发作,缓缓滑跪在地。

    天旋地转间,他眼前隐有人影晃动。

    他强撑着抬起头,却看见了一个让人以为自己身处噩梦中的人。

    褚子陵站在一小队南疆装束的军队中,身上还穿着北府军副将的盔甲,俯身行礼,眉眼含笑:“公子,褚子陵多有冒犯,望请恕罪。”

    建平十九年,一封加急战报传入望城。

    北府军少将军时停云,被副将褚子陵出卖,于南疆被俘。

    彼时,连南疆人都以为,褚子陵不过是一只利欲熏心的叭儿狗而已。

    褚子陵因立大功,被引至南疆王身前接受褒扬,谁想,他竟自曝,时惊鸿将军亦是他手刃。

    是他在时停云的家书火漆上涂下鸩毒,又要求他先前参战时培养的、身在主营中的亲信兵士在时惊鸿用饭时将送信上。

    他晓得,时惊鸿将军有在阅读时沾唾翻页的习惯,他拆信时,手上便有了鸩毒,只需事后在倒掉的饭菜中混入鸩毒,便能瞒天过海。

    南疆王自是大喜过望,正宣布要给他重赏时,褚子陵却当众亮出一样信物,语出惊人,道自己此番作为,全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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