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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通阴阳怪气的介绍,众人大概猜到这鬼并不会直接参与到游戏中,只是个“观察者”的角色,也放下了心,依言排了队,准备进入房间。
孟乾自愿当这个队长,当然是第一个进入。
路过站在门侧的小丑时,小丑眯上右眼,用刺着黑色梅花刺青的左眼看向孟乾。
“你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傲慢。小心被自己的傲慢杀死哦,嘻嘻嘻。”
孟乾拧了拧眉,一步踏入了那黑暗中去。
排在第二位的是乔芸,小丑用同样的方式观察他片刻:“嘻嘻,嫉妒。你嫉妒着谁呢?是你身后这位女士吗?”
乔芸一惊,马上走入房间,腹诽暗骂不止。
胥家译与贾思远也一起进入,小丑对他们的评价倒还不是恶性的,只是“无趣”与“胆怯”而已。
轮到了池小池一行人,袁本善打头,走至小丑身边,便听到他充满嘲讽意味道:“哈,冷酷的男人。”
袁本善颇受不了他这矫揉造作的音调,并未多加理会,直接走入房间。
甘棠走了上来。
小丑看她一眼,颇有兴味地夹起了眉毛:“你”
甘棠想要等一等他的判词,却始终等不到,不觉惑然,但也没有多作耽搁,径直进入房间。
等瞧到甘彧,小丑才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两个傻子!两个一模一样的愚人!这可真是少见!”
甘彧没有理会他,也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等池小池。
小丑笑够了,转脸看向池小池:“你——”
他愣住了。
紧接着,他扶住墙壁,发出了一连串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池小池注视了他半晌,竟回以一笑。
小丑笑得直不起腰来,胡乱摆动着双手,叫他快些进去。
直到门关上,小丑的刺耳大笑仍萦绕在池小池耳边,经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密室逃脱副本开启!
第115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二十九)()
走入房间时;池小池就觉得脚下的地板异样得很。
室内灯光久久不亮;在众人心中各生疑窦时;四周突然同时打起灯来;四下里明明煌煌,亮如雪原。
孟乾倒吸冷气,掩住眼睛大骂:“我操!”
而池小池看到的是一只虚虚挡在他面前的手掌。
那只手替他挡去了绝大部分的光,瘦直修长;从掌缘透入的光映亮了他的掌纹曲线。
是甘彧的手。
他一直站在池小池身侧,不知在黑暗中将手举了多久,只为了帮他挡去可能会突然亮起的强光。
当人眼已能适应光线,手便从池小池眼前撤去;自然拿起夹在胸前衬衫口袋的金丝眼镜;恢复成斯文又艳丽的端方君子。
倒计时已经开始;没时间再分心,池小池断去了其他念头,准备观察一下情况。
一眼看过去;池小池就皱了眉。
八人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约百来平米的空旷玻璃房中;墙壁、地面、天花板;均由透明的玻璃构成。
而且;池小池分明记得,两波人走进了同一条走廊。
但他们现在却并不处于同一个房间中。
准确说来,有一道厚重的玻璃幕墙,把完整的房间一分为二。
池小池他们在左,孟乾他们在右。
乔芸惊愕:“这怎么回事?”
池小池想了一想。
池小池记得自己在小丑的大笑声中;从走廊走入了另一条深黑的走廊,四周是真正的寂然无光,空气腥膻至极,他手边只牵了一片甘彧的衣角,由他领到走廊尽头,径直进入一间房内。
旋即,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袁本善说:“我们进了走廊尽头那扇门。”
乔芸:“走廊尽头没有门啊。我们是在走廊尽头的右手边找到入口的。”
信息交流到此,池小池心中也清明了不少。
小丑是故意将他们分成两拨的。
这也是密室逃脱的惯用套路之一,将参与游戏的玩家分为两拨,各自搜寻线索,交流信息,并通过交流找到离开房间、进入下一个房间的办法。
果不其然,透明幕墙上打了一个长约20厘米,宽约10厘米的洞,大概就是双方用来传递信息用的。
池小池略觉怪异。
一般的密室逃脱,中间的墙均是实心,借以阻碍双方交流,拖长游戏时间。
玻璃是全透明的,拉起这道幕墙的意义何在
他想去调查一番那面玻璃墙,然而刚一迈步,脚下就传来细碎的吱呀声。
他后颈一麻,马上前倾了身体,趴倒在地。
孟乾也觉出了不对,大叫一声:“不对,都别站着,趴下!”
甘彧伸手摸了摸地板上的玻璃面,又屈起指节敲了敲,脸色不大好看:“不是钢化玻璃。”
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玻璃,比寻常玻璃更厚一些就是了。如果一个成年男子在上面随意走动,不多时就会损坏地板。
“还记得刚才那个小丑说了什么吗?”孟乾喝道,“我们不能破坏这里的任何东西!”
破坏的代价,他们谁都不想去尝试。
不过他倒是很快想好了办法:“男人都趴下别动。女人负责找线索。”
甘棠直起腰来,动作轻捷如猫,开始找寻通关线索。
而池小池则像个王八盖子一样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目光四下转着,尽可能收集讯息。
这关的主题,用彩漆写在一块木牌之上,悬在他们刚刚进入的大门门头。
主题叫做“缝中之人”,下面用小孩子的圆形字体,歪歪扭扭地抄着一首鹅妈妈童谣:
一个扭曲的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着歪歪扭扭的小屋。
而与这首歌呼应的,是透明玻璃墙壁里镶嵌着的无数小人剪影。
这些小人像是幼儿园小孩的手工作业,用硬纸折叠,剪出硕大的脑袋和细长的身子,一个接一个地牵着小手。
仿佛随时会走近一般。
池小池毕业多年,那点数学知识早几百年还给老师了。
他试图向袁本善寻求帮助:“老袁,你看这些人”
“没有规律。”一旁甘彧接过话来,“不按照任何一种数列排布,也没有特殊的颜色,连在一起的小人数量有一部分超过十个,暂不考虑是密码数字的可能性的话,我倾向于这更像是某种暗示。”
池小池看向他:“或是某种危险。”
二人相视,微微点头。
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感让袁本善心里很是憋闷。
他打断了二人,强硬道:“暂时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研究小人身上,它作为干扰因素的可能性很大。”
甘彧也赞同袁本善的说法:“角落里还有一个柜子。棠棠,打开它。”
甘棠打开柜子,里面一声尖锐的啸叫砰然炸开,吓得与他们一墙之隔的贾思远差点把手上摘下的挂钟摔下去。
跳出来的是一只敲锣打鼓的怪脸猴玩具。
它手下的鼓已经破了,双眼时不时射出机械的紫光,脸有一半掉了漆,露出白森森的木碴,整张脸像是腐烂的猴尸,一眼看过去便叫人不舒服得很。
每打几下鼓,它都会发出变形的尖锐声音:“只有——一次哦,只有——一次机会哦。”
在无脸纸人们的沉默环伺下,孟乾脑门上渐渐有了汗,现在听到玩具的阵阵刺耳怪声响彻房间,急躁道:“快把那东西关了!”
甘棠答:“找不到它的发条。”
但她没有把这明显是用来唬人的吓人玩具弃之不顾。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孟乾见她只专注地捧着一个道具猴子,不禁刻薄地出声指责:“那边那个女的!对,就是你,别看猴子了,再多找找别的地方!你们那里的墙上有那么多小人,算算规律啊,逮着一个干扰项瞎使什么劲儿?!会不会玩啊菜鸡?!”
甘棠脚步轻捷地走到玻璃幕墙边,将手里的玩具亮给他看。
孟乾定睛一看,脸顿时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
她手里的猴子破鼓内面,镶嵌着一个做工极精致的小型机械表盘,有时针分针,现在都正正好指向十二点方向。
猴子发出诡谲的尖叫声:“只有——一次哦,只有——一次机会哦。”
甘棠也不与孟乾废话,转头问那边正在搜索的乔芸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