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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有”
“亚瑟害怕吗?什么也没有。”
“嗯,害怕,害怕什么也没有。”
“就和怕黑一样呢,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所以害怕,害怕什么也没有。”
“嗯”
“也许亚瑟真的是坏人也说不定。毕竟我所知道的亚瑟还只有一点点,成为你的灵影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嗯”
“只是,如果那时挥剑的亚瑟是坏人的话,我很感激他,没有他的坏,我们就不会在这里,我们都会死。”
低着头沉默,亚瑟不知该如何回应。
脑子里还混乱,残留在手上的触感犹然清晰,沉甸甸的,像压在心头的石块,无法抹去。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轻轻柔柔的力量,令身体微微倾斜,他的头枕在了很柔软的东西上,抬眼去看,是少女白皙纤细的脖颈。
“我也很害怕啊,害怕什么也没有,害怕死亡。所以无论是好是坏,我只想亚瑟能活着,能在这里,能这样让我抱住,感受亚瑟真实存在着,这样对我而言就足够了。会这样想,也许我也是坏的,是坏灵影吧。”
感受着少女的柔软温暖,亚瑟闭上眼,下意识地蹭了蹭,像是要美美入睡。
“我说过你是好灵影还是坏灵影,只有我说了算。”
“哎呀,这样的话,就无解了。”奈音抱着亚瑟,渐渐地也闭上眼,嘴角弯起甘甜弧度。
“哈是呀,无解了。”
刚走出房间不久,亚瑟就听到维特和帕克的谈论声由远及近。
看到亚瑟,维特三两步走上前,睁大眼睛上看下看,生怕有哪里不对,一边看一边小声咕哝:“醒了,终于醒了,可算是醒了!”
“嗯!总算把力气睡回来了!”亚瑟仰头傻笑,露出一嘴白牙。
“再睡下去我就要着急了。”
“所以为了不让维特哥着急,我醒了嘛。”亚瑟继续傻笑,白牙露得更多。
“你啊,唉”
在维特叹气的时候,帕克也走了过来。
“呦亚瑟你总算醒了,维特他们一直担心呢。”
“啊帕克,我听奈音说是你送我们来旅馆的,又劳烦你啦。”
“哪里哪里,你们遇到事故我也有责任,是我告诉你们扎伊特通路的嘛。”
“事故?”反应过来同伴自然不会将矿坑内发生的,尤其是听到的说出去,亚瑟笑笑,“啊,真是危险。毕竟是废弃有年头了,会发生事故也不奇怪,我们也算好运啦。”
“是啊,大家试着挖掘检查过,整个矿坑都坍塌了,连山体都不稳,真的很危险呢。”帕克摇了摇头,“我也真是,不该让你们去。好在你们都没事,不然我要愧疚一辈子了。”
“是啦反正没出事,再说危险性你在最初就提过,是我坚持要走那里,不是你的错。哈哈到底为什么我会选择走扎伊特呀。”亚瑟笑得有些自嘲,他再一次在心中自问,为什么会选择走扎伊特呢?
“老矿工们说那里已经不可能再通行了,扎伊特这回是彻底废弃了。”
“是么”亚瑟感叹,再一次,全被埋藏在地下了。
虽然维特和奈音希望亚瑟再多休息些时间,但他不想在班戈待下去,加上在他沉睡的这两天,通往塞安的大路已经恢复,于是三人决定明日就启程。
黄昏时分,亚瑟站在高处俯瞰班戈全景。
镇还是一样的镇,富饶热闹,人还是一样的人,勤劳朴素。但亚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就连喜爱的烤鱼和梅果派也有了不同的滋味。
他觉得那些热情善良的面孔下隐藏着什么,也许一扭头,笑容就会变得狰狞,伐木的斧子就会砍向人的身体。
他害怕这样的想法,也一遍遍告诉自己,祖先的身份不代表后人犯罪的可能。可即便面对帮助他们许多的帕克,亚瑟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信任。
这样想一定是错的,亚瑟陷入苦恼与烦闷中。自己怎么会如此小气?更何况那些烂到快要变成臭泥一样的灵影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也许是说谎呢?
真是谎言吗?
如果是,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死在矿坑深处?是怎样强大的恨意,让那么多人成为灵影,守着他们慢慢腐烂的尸体支撑到现在?
复仇吗?
维特哥调查过,整个班戈除了那座废弃矿坑,再没有任何关于扎伊特这三字的记录,现在的班戈人都相信自己是原住民,因为那是他们的前代告诉他们的,然后是前代的前代,然后到哪一代呢?究竟班戈的真相是什么?
亚瑟走到伐木场,帕克巴甫洛夫正在和其他伐木工人一起,将砍下的树木装上马车。
亚瑟默默看着,只是抬举树木装车的动作就不轻松,粗重的枝干压得帕克不得不低下腰,用很大的力气才能站起。和其他人一样,一辆车装完后他气喘吁吁,衣服湿了大半。
看着这样的场面,亚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然而即便羞愧,沙沙声依旧盘旋在耳畔,挥之不去。
“帕克。”
“嗯?是亚瑟,你怎么来了?身体没问题了吗?”看到少年走来,帕克简单地擦了擦汗,展开灿烂笑容。
“嗯没问题了,之前在又黑又闷的矿坑里待太久,所以想来森林里走走,多看看绿色。说来你们可真辛苦啊,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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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我()
“装好这一批就休息啦。之前路不是断了么?运货也就拖延了,所以要赶工多运一些,避免塞安那边进度上出问题。”
“原来如此,真替对方着想呢。”
“那当然,毕竟关乎班戈的名誉啊。前辈们说过,除了货物的质量,也要关心合作商家的利益。我们这些提供原材料的工人们,与商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可不能含糊。”
“嗯,很有道理,怪不得班戈能够这样繁荣。”亚瑟点头。
“班戈能有现在,是靠我们一代一代班戈人的努力啊。”
“嗯”亚瑟低下头,踢开脚边的一粒小石子,“帕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想问什么?”
“有一个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流浪汉,一无所有的他无意中发现一个富饶的小镇,想在那个小镇生存,但小镇居民们不接受外来者,要他离开。这样的事,你怎么想?”
“呃应该会感到气愤吧,那个流浪汉是因为战争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如果我是小镇居民,一定会欢迎他。”
“可那样的话,小镇的财富就要多一个人分享,也多一份危险。”
“那又如何?财富应该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不是专属于某个人或某个集体,只要愿意付出劳动就该获得回报。班戈不就是例子吗?班戈是绝对开放的地方,只要和我们班戈人一样踏实肯干,就会受到欢迎。我想如果那个小镇的居民还有善心,就应该给那个流浪汉机会,让他用双手证明自己,如果发现是好吃懒做的恶棍,那再赶出去也不迟,危险也避免了。”
“嗯,我明白了。”仰起头,亚瑟微笑。
“怎么问起这个?”
“其实这个问题是可以预示恋爱运的。”
“诶诶诶?真的?那我的答案说明什么?其实我暗恋邻居家的二女儿很久了,她会喜欢我吗?我和她会有结果吗?亚瑟告诉我答案快告诉我!喂你别光是笑眯眯的你告诉我呀!”
晚上准备行装的时候,亚瑟发现剑身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纹,并不明显。他抚摸那道几不可见的裂痕,再次忆起疯狂砍杀的那一刻,小小的腐尸断裂为两截的刹那。临睡前他示意维特和他出去。
他们在旅馆外的树林中并排行走,像散步却没有散步的气氛。过了一段时间亚瑟蹲下,捡起一截小树枝在地上随意划动,画出什么又很快抹去。维特知道亚瑟有话要说,看着他的背影耐心等待。
“维特哥。”
“嗯。”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有一起长大,一起光屁股在河里抓鱼的交情。”
“对,每次我都被你拖下水。”
“所以你知道我,我也不担心你。”
“对,只有你总是害我担心。”
“维特哥。”
“嗯?”
“要是有一天,我决定做很不好的事,哪怕我认为不是不好,但你很清楚,那就是不好的,你要负责阻止我。”
维特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