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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长歌-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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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闲着,听闻朝中徐乾学徐大人很看重他,便邀他一道解读四书五经,做些批注,最后干脆编制成书了。

    他一日多半时候是泡在通志堂里的,我偶尔尽一尽为人妻的本分,捧着食盒去给他送些小厨房新做的糕点饭食,以至于我这才华横溢的夫君不至于废寝忘食。

    那日,我照例捧着食盒去给他送桂花糕,见他在案前奋笔疾书,聚精会神,倒是压根儿没在意那面前帘影微动,已经进来我这个大活人了。

    我将食盒轻轻搁在他面前的案几上,静静地等他发现我。

    待他将那一句写完,不经意地微微抬眸,见我一副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等着的模样,笑了一下:“来了?”

    他搁下笔,慵懒闲散地伸了个懒腰:“我瞧瞧今儿个你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我眼尖,瞧见他的茶盏已经见底了,便替他续了一盏茶,不经意瞥见他清隽的字,似乎是论语的批注。

    他咬了一口桂花糕,含混不清地道:“若你不来,我竟也觉不出饿来。”

    他身侧侍奉笔墨的大丫鬟笑道:“大爷惯常如此,好在今后有大奶奶照看着,否则还不把自个儿活活饿死了?”

    他笑着啐了那丫头一口:“就你话多。”

    似乎是过了些日子,彼此多少熟悉了些的缘故,我同他相处之间也多了几分熟稔和随意,再不同之前那样陌生拘谨,这算是好事儿。

    那大丫鬟笑道:“大爷往后可得多赏赐些,否则奴婢将大爷的事儿都捅给大奶奶知道。”

    我心里好奇,便问了一句:“那当真好,你不妨现在就说一件听听罢。”

    那大丫鬟瞥了纳兰容若一眼,见他只是无奈浅笑,便大胆开口道:“大爷是府里最讲究的人了。起先有段日子,大爷有一柄玉尺,大奶奶猜猜是做什么的?”

    “玉尺?”我使劲想了想,其实她即便不往下讲,我也该知道这位贵公子是个讲究人了。连一把尺子,都偏偏要是玉的才成。

    “莫不是用来裁纸的?”我只能想出这个缘由了,读书人,又是好好儿的大家公子,不拿扇子,倒收尺子,也实在奇怪了些。

    大丫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眉飞色舞:“奴婢告诉大奶奶罢,大爷从前吃饺子,有一套自己固定的长短尺寸,多一寸,少一寸都是不肯下筷的。可如何判断这个尺寸呢?大爷便叫人打了一柄玉尺,没回吃饺子都要量上一量,大奶奶说,大爷讲究不将就?”

    “你啊。。。”纳兰容若无奈苦笑,自己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件可笑事儿,便也随着笑起来,“那时年岁小,不懂事儿罢了。”

    我听完后先是一愣,旋即却琢磨出这件事儿来了,觉得过度解读的他格外可爱而亲近几分,憋了半晌,也忍不住笑起来:“夫君是该批注一下,否则这对孔圣人的解读可要害死人了。”

    当着外人面儿,不及单独相处时舒服,就算这个“夫君”二字叫的格外生硬,我也还是得将它叫出来才成。

    他笑意微微一敛,挑眉凝视了我半晌,方才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说说看?”

    “《论语》乡党篇第十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不语,寝不言。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如此理解,倒也没什么偏差。”我笑着道,“只是难为了小厨房的人,怕是每回为夫君包饺子前都恨不能自己拿尺子先量了才好。”

    那大丫鬟早已是目瞪口呆:“大爷,大奶奶说的这是。。。?”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突然微微勾唇笑了,像是由衷地一声叹息:“想不打,这么多年,第一个懂的人竟然是你,绾衣。”

    他的目光轻柔而和煦,像是拢了一层极淡的云霞,我心里不自觉地怦然一动,忙起身福了福:“绾衣还要去给额娘请安,便不叨扰夫君了罢。”

    小丫鬟上前替我打了帘,我还未出去,他便轻轻柔柔地叫住我。

    “绾衣。”

    我心里一痒,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怎么我的名儿从他口中叫出来便这样好听呢?

    “夫君还有事儿?”我稳了稳神,笑着转身。

    他不由分说,含着笑意,一双淡漠的黑眸子像是有了几分灵动的生气:“明日还来么?”

    我微微抬眸,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笑着轻声道:“这通志堂里头,可还缺一个善解人意的解书人。”

    这话却是抬举我了,我怕是当不得善解人意四个字,若说解书,便是勉勉强强罢。

    他见我有些迟疑,又道:“明日我想吃马蹄糕。”

    这岂不是耍赖了么?

    我便只能低头道:“既然夫君想吃,绾衣明日准备了送来便是。”

    他露出一个清淡的得逞的笑意,我心跳飞快,忙不迭地福身退了出去。

(七)绾衣,我们试试吧() 
“想来姐夫是渐渐喜欢上沈姐姐了。”小鱼啃着糕点,眨巴着大眼睛,“可姐姐怎么就。。。”

    她似乎是记起我现在的处境,自知失言,不再说话了。

    我不以为意,早过了十年了,还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

    后来,我去通志堂便去的渐渐勤了起来。

    容若倒是给了个极合理的缘由:“我是满人,而绾衣你是汉人,自幼读过四书五经,我有些不全不尽的,你瞧了也能帮着添上补上。”

    我心里便安稳下来。更何况老人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读了这些书若再没有些用武之地,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么?

    但后来我便知道了,其实容若是个极富才华的人,对于四书五经的理解比起我来要更胜一筹,我能做的,不过是在他写完后帮他校对一番,再将那些勾画涂抹的部分一一摘录,重新誊写一份。

    他便乐得清闲,闲闲地倚着窗脚下的软榻,苍白的手指间捧着一盏清茶,微微合着眼睛,闭目养神。

    左右我头也不抬地给他磨墨,怎么不乐得清闲呢?

    我有些无奈,又有些不愿承认的心甘情愿,只能抬眼,瞧着他一副落拓闲散的模样,然后叹气。

    他挑了挑眉,月白色的衣裳衬得他眉目越发清朗。他起身走过来,笑吟吟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绾衣,有你真好。”

    我嘴里塞了满满的桂花糕,心里一阵悸动。只能垂下眸去不看他。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总之,自那以后,他每日便清闲了许多。我在府里头给他誊写经解,他就有时间出去赴那些汉人文士的约。

    他提起最多的,便是一位有大才的顾贞观。我也多少是知道顾贞观此人的,因为顾贞观是个极有学识的文人,纳兰明珠所幸将他请来,在这偌大的纳兰府里头做了容若的教书先生。

    那时是冬日,京城下了很大的雪,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地上,渐渐地堆了起来。不经意往窗外望去,阖府触目皆是雪白一片,湖面亦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只那条通往湖心亭的鹅卵石小径上干干净净的。

    皑皑白雪下隐隐透出几分湖心亭的墨绿顶子。

    我从窗外望去,时常见到容若同顾贞观二人煨上一壶酒,相对着畅谈诗词。

    其实人生得一如此知己,实在也算是此生不虚了。

    我始终牢牢记得那一日,我穿着厚厚的夹袄,外头还搭了一件银狐裘,怀里捧着手炉,脚下生风地到了通志堂。

    不远处不时传来纳兰容若同顾贞观的欢笑声,想来两人一早便去聊诗作画去了。

    我解了披风,在桌案前头坐下。

    桌案上的书稿显得有些杂乱,我叹了口气,准备先将书稿理出个顺序来,再下笔誊写。

    一张染了大块墨点的薄纸轻飘飘地从书稿里头滑落出来。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春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凉了。

    那最后一句上,一团点墨突兀地晕染开来,将整句话都染得模糊起来。

    想来他写的时候,比我如今所能感受到的极致还要更加苦痛罢。

    我颤抖着手,将那张纸抹平,怔怔地望着那团墨迹出神。

    原来我一直瞧见的那个温润清雅的人,始终用波澜不惊的容色对人的,我的夫君。他心里始终藏着那个再也得不到的人。

    “大奶奶?”伺候容若的大丫鬟见我神色不对,颇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大奶奶,您脸色不大好,可是病了么?”

    “这天儿冷了些。”我咧嘴笑了笑,可我的脸颊却僵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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