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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长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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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洪基渐渐来的又多了起来,只是很怪,我同他之间像是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我越发乖顺懂事,这隔阂便越深重,到了最后,我清楚那怕是只剩了一条线悬而未断地牵着。可是啊,两人之间若单靠这一条线拴着,总归是会断的。

    他许久未曾上朝,我看在眼里,几次想要出言相劝,可瞧见他阴沉的脸,却还是生生咽下了。

    明知道多说多错,我何必自伤呢。

    倒是太后比我要更识大体,耶律洪基的放纵落在她眼里更是要痛心百倍。她实在忍不住,便差人来请我。

    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大辽皇后之后,我反倒对太后生出几分由衷的敬佩来,当即便披了外袍起身去见了久居后宫的太后。

    还是那片森森幽静的竹林,距宫殿尚有几步,便听到叩叩的木鱼声一直传出来。

    看来太后这几年比之前要更清心寡欲了几分。

    “参见母后。”我规规矩矩地撩了外袍,郑重地对太后行了宫中大礼。

    她合着眼睛,一手直立,另一只手则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面前的木鱼。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将木杵搁在一旁,亲自起身来扶我:“皇后,哀家同你有十几年未见了。”

    我望着她夹杂着几缕白丝的鬓角,微微红了眼眶:“是儿臣不孝。”

    她摇摇头,携了我的手入了内室,在圈椅里稳坐下了。

    她凝视着我的脸,叹息一声:“看来,你过得也不好。”

    我微微颔首,苦笑着道:“看来母后昔年说的不错,臣妾果真不该做这个皇后。”

    她已经爬了褶皱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拍了拍:“不,哀家听说了,这些年你严于律己,端方正直,朝野上下无不称赞。”

    我的眼角微微湿润了,说到底,我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来告诉我,我做的是对的。

    “母后,臣妾这个皇后,太苦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疼。”

    她一双深沉而清明的眸子望着我,幽幽问:“皇后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摇摇头。

    她淡淡地说:“你太看重查刺了。”

    我诧异,接着听得她说:“帝后之道,相敬如宾就是最好。一旦你倾心相付,甚至想将他据为己有,便是僭越了。”

    我还是不懂,太后却也不愿再过多解释,只是道:“哀家找你来,是另有一事相求。”

    “查刺数日不曾上朝,反倒醉心行猎,实在是玩物丧志!”她摇头痛惜,“哀家年纪大了,是再也管不了他了。皇后,此事唯有仰仗于你。”

    我垂眸,她紧紧握住我的手,颤声道:“这大辽的基业,断断不能葬送在查刺身上。”

    她见我尚且犹豫,便道:“耶鲁斡已然摄政,这大辽迟早是要交到他手上的。皇后,你便不愿给耶鲁斡一个盛世大辽么?”

    我的心重重地颤了一下,耶鲁斡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在他身上费了诸多心血,怎么忍心让他接手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我承认,太后的的确确是虽久居深宫,却对世事洞若观火的典范。

    我从太后宫里出来,身侧的宫女疾走两步,上前为我披上一件衣裳:“娘娘去哪儿?”

    我沉声道:“去见陛下。”

(二十六)萧观音,朕同你再无干系。() 
夕阳沉沉欲坠,沉云漫卷,映着漫天胭脂色的瑰丽霞光,将石板地上的裂缝照的清清楚楚。

    耶律洪基走到窗畔,轻轻伸手覆在身侧鸭卵青似的青瓷瓶上,玄色的长衫阴沉未决。

    我垂首跪在他身后,盯着地上一层鸦青色的地衣,觉得双腿疲软发麻。

    半晌,他转过身来,雪底青缎靴子落在我眼前,一步一步踏的稳而寒。

    “阿音,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微微沉敛,居高临下地砸进我心里。

    我稳了稳神,垂首道:“臣妾请陛下专心朝政,暂置秋猎!”

    他不言语,只是轻笑,我咬了咬牙,伏地叩首:“臣妾身为大辽皇后,今表上奏,恳请陛下以国事大局为重,上朝亲政!”

    “皇后这是在斥责朕玩物丧志?”他没有叫我起身,只是又走近了些,声音低沉持重,带了几分讽刺之意,“皇后如今当真是贤德了。”

    我轻声道:“陛下便权当是臣妾大胆斥责了罢。”

    “放肆!”他冷哼一声,拂袖重重地在案几后坐下,狠狠地一拳砸在案几上,“皇后是越发僭越了!”

    放肆这词还是头一回出现在我的耳中。

    查刺啊,若说放肆,我这二十几年,不也放肆了多回了?

    “即便是僭越,臣妾也非说不可。”我咬了唇,终究还是迟疑了一番。

    我知道,若我这番话说出来,我便是彻彻底底地激怒他了。

    可我还是要说。

    不是萧观音要说,是这大辽皇后,不得不说。

    “陛下多年不曾亲临朝政,朝中诸事皆由耶律乙辛处置,宰相当权,皇权难免掣肘。再者,陛下如今只顾行猎玩乐,难保朝中大臣不起异心,更遑论天下百姓!”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大辽需要明君,臣妾请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这屋里刹那间寂静下来。

    这话是大不敬,我心里头清楚。

    耶律洪基忽然轻笑出声,想来是怒极反笑了。

    我的心不由地渐渐悬了起来,下一刻,那杯茶盏就重重地砸在我面前,粉身碎骨。

    “依皇后的意思,朕便是个昏君了!”他的呼吸一并粗重起来,想来是气到极处了。

    我伏在鸦青色的地衣上,悬在嗓子眼儿的那颗心突然重重地坠了下去,倒是令我彻彻底底地有了鱼死网破的勇气。

    “好!好!”他走到我面前,俯身一把捏住我的下颌,狠狠抬起来,厉声冷笑着:“这就是朕的皇后!这就是朕宠了二十几年的皇后!”

    我蓄在眼眶里的泪忽然就从眼角滚下来了。

    他愠怒至极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轻软一下,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些。

    他从来都见不得我哭,我竟然还泛起一丝死皮赖脸的暖意,这点,他倒是从来都没变过。

    “都给朕滚出去。”他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同我相对而坐。

    屋里的宫女宦官听了这话,像是得了特赦一般,鱼贯而出,还不忘将两扇朱门紧紧闭上,

    天色又暗了几分,便是透过半开的窗,也不过只余着几分淡而阴沉的绯红,映在他棱角分明的清俊的脸上,我痴怔起来。

    一阵轻柔而痛彻的沉默。

    半晌,他的目光空空落落地落在我的脸上,惨笑:“阿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捏在我下颌上的手指慢慢爬上我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颤声道:“我的小丫头呢?”

    我的心重重地坠了一下,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眼角的泪一直滚落下来,我的眼睛微微烧热,却也只是惨笑着望着他:“陛下,我们究竟是谁变了?”

    我的声音沙哑却轻柔,只是我听来,字字钻心:“陛下,你就当你的阿音已经死了罢。”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神色变得自嘲而苦痛,我心里头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疼起来,却还是笑着道:“在你面前的,不过只是这大辽的皇后。”

    我跪着爬了几步,伸手捂住他微微湿润,在仅存的几抹晚霞里泛着水光的眼睛,抬起身子缓缓吻了他的额头,双目微微合上,终于泪流满面:“她爱过的查刺已经不在了。”

    他忽然轻笑出声,望着我的目光满满的凉薄:“好,真好。”

    他站起身,垂眸凝视着我,双眸沉沉,像是燃尽了的烛光:“跟着如今的朕,还真是委屈皇后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移开目光。

    他青缎云纹靴从我面前踩过,身后传来细碎的帐幔的摩擦声。

    “萧观音,既然如此。”他顿了一顿,声音渐渐飘远了,“从今往后,朕做朕的昏君,你做你的贤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我重重地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心里森森然地抽痛着,像是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大辽完了。

    我的查刺,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宫。

    倒是宫女时常禀报,说耶律洪基越发安于享乐,格外昏庸。打着我的名号将朝中大臣李俨的妻子刑氏传入宫中淫乐且不说,前阵子竟在宴饮上掷骰子来任用大臣!岂不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

    我听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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