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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羞地将自己的脑袋塞进被子里,闷闷地跟他说了一声晚安。
第二日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昨夜许是兴奋,又或许是暗自怀了期待,只觉得心里躁动,小腹也连带着很不舒服起来。
好容易熬到了天明,我掀开被子,身下只觉得一凉。
我下意识地望过去,褥子上是一滩触目惊心的猩红。
我在身上到处也没找到伤口,心里一惊,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越想越怕,到后来,觉得全身都凉了起来。
我尽量按耐住自己即将要大哭出来的情绪,唤来侍女:“去请殿下来。”
侍女见我脸色不大好,还有些忧心地问了一句:“娘娘没事罢?”
我死气沉沉地抬眼瞪她,她缩了缩脖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明知故问,小声说:“殿下这会子上朝去了,怕是不在府里。”
她好心地建议我:“娘娘不妨等殿下回来罢。”
我气的转过头去,脸气的通红,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气要冲出喉咙来:“那你就让他等着回来给我收尸罢!”
我气呼呼地躺下,背过身去,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那侍女大概被吓坏了,我平日里若不是在耶律洪基面前,都是闷不吭声地拨弄自己的琵琶或者看看诗词的,这一下子骤然的情绪可能当真吓到她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娘娘别急,小人这就派人去请殿下来。”
我没理她,只是一直不停地哭。只是我要夸我自己一回,我觉得我那时头脑格外清明,我已经连我那些珠宝首饰要怎么分,往后他要娶一个什么样的皇后都替他考虑周全了。
他连朝都没下,就甩下还在夸夸其谈的朝中大臣匆匆回了府,据说当时那大臣霎时住了口,还以为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位燕赵国王,很是惶惶不安了许多日。
他回府来的时候,我自以为已经很平静了,但转身见他大步朝我走来,一脸焦急地将我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大哭起来。
“怎么啦?”他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抚着我的脊背和头发,柔声道,“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咬牙擦干眼泪,很郑重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睛:“殿下,我可能要死了。”
他先是错愕,旋即无奈地笑起来,拍了我一下:“又胡说了。”
我见他不信我,又急又委屈,手舞足蹈地解释说:“真的!你去瞧瞧,我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轻笑一声,顺着我的手指方向,往榻上随意扫了一眼,忽然顿住了。
我眼瞅着他的脸变得通红,最后连带着耳朵也一齐红了起来。
他很不自在地清咳一声,转开视线,想要将我放在一旁的花梨木圈椅里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将我放在他膝上坐着。
我见他举止很诡异,心里越发慌了起来,摇摇他的手臂:“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他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支支吾吾:“这个。。。许是也不会死人。。。只是。。。”
我悲伤地摇摇头,将脑袋塞进他颈窝里头,自顾自地说:“殿下,你不必宽慰我。我都想好了,我若是死了,我们萧家还有许多既好看又乖巧的女子,你大可以挑一个娶了。”
他“噗嗤”笑出声来,没打断我,只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我的手:“接着说。”
我有些委屈,又很恼怒,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很难过地瞪着他:“我还没死,你是不是就已经打好谱要娶别人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是。你若是不在了,我第二日便娶一个。”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顿时爆发了,大哭起来:“你去娶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这才慌了神,忙搂着我使尽浑身解数地安慰我,等我稍稍平静了些,才笑着轻柔地吻我:“所以啊,为了能让我断了这个念想,你要活得比我更久才成。”
我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他勾起来,又抽抽搭搭地掉眼泪:“来不及了啊。。。我那儿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你得自己收好,不能给你的新王妃用,还有。。。”
我掰着指头一件一件地给他盘算,他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一侧正在憋笑的侍女道:“你跟娘娘说!”
那侍女想来也是忍了许久,脸憋得通红,说话还漏气:“娘娘。。。您不会死的。。。您是来月信了。。。”
我愕然,回头见他还未曾褪去红潮的脸和通红的耳朵,好奇地问:“月信是什么?”
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母亲又未曾来看过我,我哪儿能知道这是什么?
他气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地说:“就是这大辽江山终于能后继有人了!”
我反应了半晌,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伸手去堵他的嘴。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笑着吩咐那侍女道:“你去请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那侍女应了一声,正要去,又听得他犹豫又迟疑地道:“那个。。。”
侍女和我不约而同地望着他,见他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吩咐人准备。。。合房罢。”
我觉得我这张脸可能真的是不用要了。
(九)我们给大辽添几个皇孙?()
合房这事儿,本来算得上是格外私密的事儿,但是耶律洪基却很郑重地命府里的侍女小厮大肆筹备了一番,以至于后来我走到哪儿,都是迎着侍女们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得通红的脸走过去的。
我趁着耶律洪基在府里的时候对他抗议了一番。
他一边盯着手里的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哪里不妥?”
我觉得他这种理直气壮的神态很令人诧异:“可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她们都笑我。”
他似乎觉得我的委屈更加不可思议,就撂了折子,一副要跟我好好理论理论的模样,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瞧我:“她们是嫉妒你。”
我觉得更奇怪:“她们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他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恨铁不成钢地对我循循善诱:“那阿音,我好不好?”
我不假思索:“自然好。”
他不依不饶:“哪里好?”
我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哪里都好。”
他很满意地伸手将我一捞,放在他膝上,亲了亲我的脸颊,笑道:“你瞧,我这样好,那自然天下间所有的女子都想嫁给我。”
我还没来得及质疑他的大言不惭,就听他接着道:“可是全天下只有你得到这个殊荣。”
他斩钉截铁地总结道:“所以她们嫉妒你。”
我细细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我似乎是被他说服了。
他满意地看着我一脸迷蒙的神色,从一侧的小匣里取出一个金丝包裹的小方块儿。
我正纳罕是什么宝贝,要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就见他将这物什递到我面前,含笑道:“打开瞧瞧。你的生辰贺礼。”
我一听这话,摩拳擦掌地接过来,小心地将它打开,里头竟然是一方金灿灿的印玺。
我抬眼瞧他,他微笑着搂着我,下巴搭在我肩头,柔声道;“阿音,这金印本该早就给你。可那时你年岁太小,我实在舍不得让你背上这责任。”
我方才恍然,这是府里的王妃印玺。
他幽幽地在我耳畔说:“阿音,你终于长大了。”
我听了,也觉得颇有几分感慨。
又听得他接着的一声叹息:“可你怎么就长大了呢。。。”
我听在心里,却不懂他到底哪儿来的悲伤,只能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合房那日,他命人在屋里点上红烛,连带着大红的锦帐同锦被上头,也依着汉人的规矩撒了桂圆红枣之类的,寓意多子多福。
他下了朝,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新房的布置,笑道:“昔日大婚少了洞房花烛,实在遗憾。”
我浑身不舒服地坐在凳子上,红着脸瞪他。
他倒是怡然自得地在我身侧坐了,给我俩各斟了一杯酒,塞到我手里,自顾自地碰了一下,笑了一下:“萧丫头。”
我这还未饮尽一盏酒,抬眼便正正撞上他含笑的眼睛,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捞起来轻轻放到榻上。
我老脸一红,干脆闭上眼,决定英勇就义。
他见我视死如归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覆住我的手,同我十指相扣。
我心一横,偷偷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