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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扫了一眼便跳过,更豪华高档的马车她都坐过,这并不算什么。
又听见外头有媳妇子说:“夏小姐若是渴了,左侧的暗格下有茶水可用,请您自便。”
彩云和橘果听得一愣,下意识就低头去找,夏初一个眼神过去,彩云下意识就绷直了身体,忙出声道:“多谢您,奴婢知晓了,自会照料好我们家小姐的。”
那媳妇子便不再出声,心里还有些惊讶,却不知里头的彩云脸都红了。
虽然没有外人瞧见,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现给三姑娘丢人了,连与她对视一眼都不敢。
其实夏初并没有想那么多,夏府的下人已经算是规矩不错的了,家世的底子摆在眼前,要想培养出她以前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那般的丫鬟根本就不可能——丫鬟的眼界本就是随主家的,主家富贵,下人仆妇的眼里也俱是富贵。夏家可没这么些奢侈的东西来铺马车,没见过更好的,免不了会有些大惊小怪。
“是不是好奇暗格在哪里?”夏初看着两个丫鬟,反而笑了起来。
彩云这才抬起了头来,下意识要点头,却不敢,到底还是摇了摇。橘果比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坐下后便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木头一般。
夏初便笑道:“看见坐凳底下的几个铜环了么,是不是有个凸起的圆点?不如按一下试试?”
“这……奴婢不敢。”彩云连连摇头。
她是好奇,可是这样乱动别人家的东西不太好吧?
“不过是个机关罢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你们想看,看就是了,王府的人不至于那般小气的。”夏初哑然失笑。
却也不怪他们,为人奴婢者,对上位者总有一种本能敬畏。
王府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一种威慑力。
夏初并未勉强她们,胆量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为什么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除了主家的权势震慑之外,下人也会因为主人家的地位提升而变得与以往不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一种气质上的改变与升华。
她自己开了个暗格,寻摸了个软枕出来垫在腰后,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冬日早起费神,她总得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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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到城北大街上时,没等彩云开口唤她,夏初便睁开了眼睛。
她眼底还藏有一丝困倦,并未熟睡。“开了中间的暗格,取帕子来给我敷一敷。”
彩云微怔,一顿之后方才按着她说的去做,寻摸到了那个铜环中间并不显眼的凸起,轻轻一按,就弹出一个连着里头的木匣子来,里头一层层的叠了好几块软怕,却是湿热的。
三小姐……是如何知道中间的匣子里是帕子的?
彩云并不敢问出口,忙取了一块递给橘果,橘果待要起身替她擦脸,就听她道:“给我吧,我自己来。”
橘果忙递了过去。
夏初结果,盖在眼睛上按了按,片刻之后便取下,细细的摸了头脸。
彩云再去看她,已是又神采奕奕,与刚出门时没什么两样了。
夏初见她接过帕子又不知如何是好,也深感头痛,若是从前……若是从前她也没有这般悠闲自在的日子。
垂眸道:“把底下左边的暗柜打开,放里头便是。”
彩云忙照做。
城北大街上安静的很,这里仿佛远离了市井的喧嚣,静谧肃然的让人窒息。坐在马车里,几乎听不到外头有人声,只有车轱辘压在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时发出的轱辘声。
王孙贵族的住所之地,又有什么人敢在这里高声喧哗呢?
又颠簸了片刻之后,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
先前那说话的仆妇又传出了声来:“夏小姐,已是到了,您请下车吧!”
橘果赶忙将先前带上的幕篱纱罩替夏初带上,彩云这才撩开车帘子,看到了那媳妇子一张和善讨喜的圆脸,整笑盈盈的望着她。
“劳烦妈妈了。”彩云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平稳的淡笑来,她也是在老夫人身边历练过的,最是沉稳,否则洛子谦也不会单单将她给了夏初,她先下了车,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来,塞进那媳妇子的手中,道:“这时咱们姑娘给妈妈打酒喝的,冬日里天凉,暖暖身子。”
“姑娘真是客气,这是老奴该做的。”媳妇子脸上露出一丝高兴来,但很快便收住了,很是规矩的没有往马车里头探看,而是站到了一边等候。
等橘果也下了车,彩云便取了脚凳摆在一旁。
那媳妇子偷眼看去,就见一个带着幕篱身形窈窕的女孩子从马车里出来,扶了两个俏丽丫鬟的手,步态稳健的落了地。
白色的纱面拢住了容貌,但隐约也能看得出是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子,那素手白皙的似玉一般,十指细长指尖圆润,米分色的指甲似一片片娇艳的花瓣,叫人看一眼便挪不开。
洛王府的人常年在北疆,往日里见得都是粗旷雄壮的北方大汉,便是闺阁女儿,也比别处的更豪放一些,大大咧咧惯了,乍然见到这么一个欲琵抱琶半遮面的,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位就是夏三小姐吧?快请进屋,我们姑娘等您许久了呢!”
还是那媳妇子身旁的另一位妈妈反应快,立时便笑道。
“不知您是?”彩云见夏初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便替她问道。
“姑娘没见过老奴,奴是咱们姑娘的奶娘,夫家姓吕。”那妇人善意的一笑,解释道。
“原是吕妈妈,倒是我失礼了。”夏初这才开口,声音清脆而温和,叫人听了心头便是一畅。她也有些吃惊,郡主竟让她身边的乳母来接自己么?
奶娘可不比一般的仆妇,算得上是各家少爷身边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除了似夏挽秋屋里的那位奶娘一般犯了错的,基本上都是要跟着一辈子的。这也便是为何夏初并不曾轻易打发碧痕的缘故,她对张氏还算满意,自然要为她留些体面的。
吕妈妈听她声音娇软可亲,心中不由的竟是生出一股好感来,笑道:“不敢不敢,夏三姑娘能来,咱们家姑娘可高兴着呢!”
小郡主将将才从北疆回来,在京城里也没什么玩伴,虽说去岁家中也办过几次赏花宴,可是小郡主身份高,能同她攀得上的却极少。她家姑娘也是个眼光高的,寻常女孩儿哪一个也不能入了她的眼,这回去了一趟夏家,竟是主动提出想请夏家的姑娘过府,不只是继妃,便是王爷都吓了一跳呢!
见主子们很是重视这位夏小姐,做主子的都如此,他们这些下头的奴婢仆妇又怎敢怠慢?
吕妈妈作为奶娘,多少知道一些主子们的事儿,原以为这次回京她家姑娘能觅得一门好亲事,哪想就这般艰难了?顾家的世子倒是极好的……可人家却已经有了看上眼的闺秀人选。
便是眼前的这位小姐。
瞧她通身的贵气,看着到不像是七品知县的女儿,便说是她大伯父的嫡亲女儿,也未必没有人信!
“劳烦郡主久候,是我的不是。”夏初言语中带了丝丝歉意,“本该是我早些递贴子拜见才是,思虑不周,还请王妃和郡主莫怪。”
这话儿听着就叫人觉得舒服,吕妈妈忙笑道:“夏三小姐何出此言,快请进屋。”
说罢,便一马当先,引着夏初往王府里走去。
彩云与橘果不敢怠慢,忙亦步亦趋的紧跟着自家姑娘,两人都是沉下心思,半分都不敢乱看的。便是如此,王府的气派也是半点不漏的震得她们越发的谨慎小心起来。
反倒是夏初,显得悠闲自在的多,时不时还与吕妈妈说两句话,不着痕迹的套出了一些小郡主的习惯来。等那吕妈妈反应过来时,她却早已说起了旁的话题,竟似只是无心一般。
一段路走下来,吕妈妈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慎重。
这位夏小姐,真真有些出人意料。
同她说话时,她总是忍不住觉得仿佛是在同自家郡主……不,王妃说话一般。
她心底想的这位王妃,却不是这位继妃,而是先头里故去的那一位。
世家贵女,名门闺秀,莫非都是如此,气势十足的叫人不敢怠慢?
可这夏三小姐,又算是哪门子的名门贵女呢?
她心中着实不解,难道气度也可以天生么?吕妈妈却是见过夏家那位大小姐的,还是长子嫡女,规矩也是真真半丝不错的,可身上却没有眼前这女孩儿的气势强。
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