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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楼下,闫儒玉递给王秋亮一根烟,问道:“出来以后挺好的?”
王秋亮点上烟,默默点了点头。
能看出,他的生活轨迹已恢复正常,他正尽力补偿之前十年对老婆孩子的亏欠。
“我们来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件当年监狱里发生的事,关小虎这个人,你认识吧?”闫儒玉问道。
“我揍过他,因为这个,我被关了整整两个月小黑屋,还被禁止了探视。”
“为什么揍他?”
“揍一个强奸杀人犯还需要理由?”
“得了吧,别装,”闫儒玉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你不是那种谁怕谁大不了一死的狱霸,老婆孩子在外头等着你呢,你在狱中表现向来良好,你想减刑,如果没有理由,你不会对任何人出手。”
王秋亮底下头,狠狠吸了一口烟,“过去的事,别再提了,现在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
“是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还是不想跟赵建国扯上关系?”
“赵头儿!他还不够惨吗?你们有完没完?!”
闫儒玉的眼中闪过精芒,他上前一步,甚至想要伸手抓住王秋亮的衣领,手抬到一半,握了握拳,忍住了。
“你打关小虎,跟赵建国,也就是你的赵头儿有关,对吗?”
王秋亮依旧是闷头抽烟。
吴错也上前一步道:“我们找你了解情况,就是想查清赵建国的事,他究竟为什么从心里辅导的岗位上下来,还丢了铁饭碗。我们不是要害他!”
“你清楚当年的事,对不对?”闫儒玉步步紧逼。
王秋亮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要是都告诉你们,你们能保证以后再不来找我吗?我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
“明白,咱们就当没见过面。”
“好,那我都告诉你们。
在牢里的时候,赵头儿一直对我不错,他知道我惦记家里的老婆孩子,一直想要立功减刑,有了那什么心理辅导项目以后,我就成了他的辅导对象。
如果在心理辅导过程中表现良好,就有可能减刑出狱,所以我一直积极配合。
我是亲眼看着赵头儿写了我的减刑意见报告,可是,报告还没提交上去,赵头儿就被停职了,原本已经到手的减刑,就这么打水漂了,我当然生气!
赵头儿停职后,我就被郑书齐接管了,后来有一天我被带到心理辅导室,准备接受郑书齐的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室的门虚掩着,郑书齐当时正在里面打电话,狱警和我就没进去,我们在外面走廊上等了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工夫,我听到了郑书齐的电话内容。
具体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说赵头儿被他彻底踩下去了,有三个犯人想从郑书齐手里得到减刑机会,郑书齐让他们实名举报赵头儿,他们照做了。
当时他在电话里提到了三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跟我在同一间牢房的关小虎。
我这才知道赵头儿为什么被停职,也知道了我的减刑机会是怎么飞走的。
郑书齐我惹不起,但是关小虎,那个猥琐的强奸杀人犯?!一想到他在背后使坏,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把他打了一顿。
事情就是这样,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王秋亮要走,被闫儒玉一把拦住,“余下两个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田硕,还有一个,高耀华。”
“你……记得这么清楚?”吴错激动地搓着手,十几年前的阴谋终于揭开了面纱,为现如今的北郊墓园跪尸案指明了方向。
三名死者之间的联系终于清楚了!
“我还记得,因为当初我特意跟人打听过这两个混蛋!我本想教训他们的,可惜揍完关小虎就被关了小黑屋,后来我自己也想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服刑早日回家才是关键。”
“那你对赵头儿说过这件事吗?”闫儒玉问道。
“没有,我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谢你的配合!”
两人离开时,闫儒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兴奋地大口吸着烟,笑容没有浮现出来,眼睛却已成了月牙,嘴里还一个劲儿叨念:“这下好了!动机有了!”
“赵建国的杀人动机?”吴错分析道:“当年三个人实名举报赵建国,使他走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轨迹,所以赵建国杀了他们,对吗?”
闫儒玉看傻子似的盯了吴错好几秒,吴错投降,“好吧,你别看了,我知道我说错了。”
“咱们的推论中,凶手一直都是郑书齐啊!老吴,你立场也太不坚定了!”
“可是,郑书齐没有动机!对三名死者心怀怨恨,有杀人动机的明明是赵建国!”
闫儒玉翻了个白眼,“一句话没点到,你就参透不了,智商啊,真是着急!得了得了,爷爷嚼碎了喂你嘴里,好不好?”
“我靠!老闫你太恶心了!”
“我这是比喻!”闫儒玉正色道:“一起做过坏事,他们知道郑书齐的污点,这就是杀人动机,就跟犯罪团伙起内讧是一个道理,明白吗?”
第一零五章 北郊墓园跪尸案(11)()
吴错恍然大悟,“郑书齐杀死三人,是为了掩盖当年陷害赵建国的罪行?”
“对!”闫儒玉继续分析道:“郑书齐一开始未必动过杀人的心思,他要是想杀人,有得是机会让他们死在牢里,根本不必等到三人刑满释放。我想,他很可能受到了勒索!”
“你是说,三人中有人以当年的事要挟他,问他要钱。”
“是啊,你想啊,三人都四五十岁了,没有一技之长,有犯罪记录,且几乎没有亲友帮扶,出狱以后生活是个大问题,穷急了,总得想个弄钱的办法。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关小虎,他虽然有一份社区工作,但他吸毒啊!三人里最急需用钱的就数他了。”
“对!最有可能向郑书齐勒索钱财的就是关小虎!我这就通知小金子,重点调查郑书齐的一切信息往来,看他是否收到过勒索信息。”
联系过小金子,吴错好几次通过后视镜偷瞄闫儒玉,闭目养神的闫儒玉似有所感,睁眼瞧了瞧他。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确定凶手不是赵建国?好吧,我就跟你解释个透彻。
有三点原因。
其一,赵建国和郑书齐一样,要是想杀这三个人,让他们死在牢里更容易,而不必等他们刑满释放;
其二,我们在赵建国家里发现了凶器,那把匕首就摆在果盘上!
怎么说赵建国也是个警务人员,处理凶器的反侦察意识还是有的,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把凶器摆在自家桌上,说明他真的不知情,是被陷害了。
其三,你不觉得赵建国最恨的应该郑书齐吗?三名犯人不过是受郑书齐指使的傀儡,真要说报仇,他应该杀了郑书齐。
明白了吗?吴警官。”
吴错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明白了,闫警官,可是……那啥……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
“我是想问,仅凭两件事时间相近,你就能确定赵建国停职和关小虎挨揍有关系?这也太假了吧?”
“这个啊,也不仅仅是因为时间,”闫儒玉点了根烟,抽完一口,才幽幽道,“你还记得那年吗,我因为偷东西被抓进去了。”
“当然记得!那年你17,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去偷东西?我记得,从我开始勤工俭学起,每个月都给你钱的啊!你虽然不比别人富裕,却也不差!怎么就沦落到偷东西的份儿上?”
闫儒玉狡黠一笑,“我不是去自首了嘛,你就别揪着这事不放了,再说,我当年可不是为了偷东西,我吧,就是想坐牢,跟形形色色的罪犯生活一阵子。”
“……”
吴错的沉默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我靠!这小子有病吧?!
绝对有病!
妈呀!这么多年跟我相依为命的,究竟是个人,还是个胎盘?
淡定淡定,别让他看出来我在吐槽,我还不想死……
不,我宁愿死亡!
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扎西德勒撒浪嘿呦……
……
吴错甚至不知道该摆一个怎样的表情。
“哎,好好开车,注意看路。”闫儒玉拍了拍吴错的肩膀。
“那个……我记得你关了30多天吧?”吴错收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