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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别过来!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们也得完蛋!”
吴错只得安奈下心中焦灼,解释道:“大姐,答应给你钱的人落马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一照,“买凶杀人的事儿,他不是第一次干,东窗事发了。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来通知你,拿上他的犯罪证据——是录音吗?——跟我去市厅说明情况吧,你不想你男人死得不明不白吧?”
女人如遭雷击,一屁股坐在地上,冲着遗像嚎啕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呦……你白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呦……不活了,我们一起死了算了……”
这一哭可就犹如洪水开闸,无论如何都收拾不住了,无论吴错再说什么,女人只是充耳不闻。
就在一声接一声的哭中,吴错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是溜门撬锁的行家,一根铁丝走遍天下,自然能分辨出那绝不是正常用钥匙开门,而是屋外有人跟他用同样的方法在撬锁。
吴错一把捂住了女人的嘴,女人吓得一愣,随即剧烈挣扎,吴错在她耳边低声道:“外面,来灭口的,听我指挥。”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女人虽还分辨不出该不该信他,却总算安静了下来。
一安静下来,女人便有攥起了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刀尖一会儿冲着吴错,一会儿冲着正发出响声的门。
外头的显然不是个撬锁熟练工,鼓捣了半天,门竟然还没有开,吴错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配枪只剩三发子弹了。
一手握枪,一手摸向了门把手,就在他要转动门把手的前一刻。
嗡——
怀里的电话震了一下,吴错略一分神,门锁开了。
1米9的大高个子,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熟悉是因为他们已经在重案一组共事了一年,陌生是因为对方受了伤,脸色不太好,头上还缠着绷带。
小白!
吴错下意识地拒绝扣动扳机,对方却十分决绝。
嘭——
左侧肩头一麻,整条左臂都没了知觉。
在被子弹的冲力带着仰面躺倒后,疼痛感才由轻到重地袭来。
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吴错脑门上,他能感觉到,握枪的那只手有点发抖。
他大口喘气,努力抑制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
“小白……小白,你听我说……我就是来送死的,我不反抗,”他将自己的枪扔开,“但我不能死在你手里,我必须死在那个人手里……小白,20年了,那个案子我探究了20年,就快有答案了……可我没证据,太久了,实在是没证据……只有让他杀了我,才能坐实他杀人的罪名……是他派你来的,对不对?小白,你让他来,让他亲自来杀我,你给他打个电话好不好?……”
小白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是因为即将杀死吴错而不安?还是被他这番求死的想法震撼,吴错不得而知。
他只能用热切的双眼望着小白。
小白只觉得那双眼睛里如同烧着漫天大伙,而他就像一头被串在烤架上的猪。
他必须完成这次任务,他无法面对这双眼睛。
他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握枪的手稳下来,闭眼,不再与吴错对视。
只要一枪,就什么都解决了,队长,以后别纠结了吧。
千钧一发间。
就在他闭了眼而尚未扣动扳机的瞬间,他的枪被卸了。
吴错翻身而起,垂着左臂,右手却稳稳地握着枪。与此同时,他脚下一踢,将自己刚刚扔下的那把枪踢到了远处的屋角。
“你什么知道的?”小白问道。
“最近,不过老闫一开始就知道了。”
“一开始?”
“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当时说’进市厅也就是随便混混日子,捧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谎言实在是拙劣,整个公安系统谁不知道,重案组的铁饭碗,没两把刷子可捧不起来。
我们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小眼线,监视我们而已。谁知道他连杀人的活儿也派给你,可见,他真的山穷水尽了。
想要得太多,所以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想一次性清场,结果尾大不掉,漏洞百出。”
小白叹了口气,“我今后会怎么样?”
吴错看了看肩头的伤,“幸亏伤得不重,我死不承认是你打的呗,就算有弹道鉴定结果,我非说擦枪走火,苦主都不追究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你这么做,有条件吧?”
“当然,给派你来监视我们的人打电话,约他出来。”
第五六十章 火海亡灵(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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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错见过这张脸,很多次,远远的,他曾给公安系统内的骨干讲话,也曾组织过大案要案的侦查。
吴错记得,在某个震惊全国的重案研讨会上,江平曾主动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干,当时吴错还颇受鼓舞。
此时再见,却是这般光景。
在江平指定的地点,他的车里。
吴错上车,淡淡说了一句“是你。”
江平道:“是我,是该跟你好好聊聊……其实,我更应该跟你爸聊聊,从你把他救走,我就知道,太平日子快到头了。
哦,对了,不用费心思搞录音了,我车上有反监听设备,你什么都录不上。”
“想得真周到。”吴错道:“趁我没对你动手,你也没对我动手,说说当年的事儿吧。”
“你真想知道?”
“废话。”吴错向江平凑了凑,“撕破脸之前你还长话短说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揍你了。”
江平摇摇头,露出一副“年轻人果然不懂事”的表情。
“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因为你爸,因为他一直拿当年的事儿要挟我,整整二十年了,我有无数的机会杀死他,却不能动手,甚至,我还得养着他——我他娘的,也烦透了。”
“你什么意思?”
江平饶有兴趣道:“你不知道?你爸当年可是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典型的腐败警察,利益分享对象。
当年我们跟曹耀华合作,给他的擦边球开足了绿灯,回报当然也很丰厚。
可惜曹耀华运气不好,被卷进规划局的权利斗争。
当年的形势不同,规划局那种手握资源的单位,富得流油,相比之下,公安虽然也能捞点,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再加上当时我和你爸位置都不高,能捞到手的钱就更少了。
之后,你应该知道,曹耀华倒霉了,我们其实也想捞他,但能力不足,没办法,规划局那边新上任的一把手铁了心要让他牢底坐穿。
你爸有一天慌慌张张找到我,说是不想跟着倒霉。他说曹耀华手里有一些录像带,全是跟他有利益往来的官员的犯罪记录。
曹耀华放出狠话,要是他出不去,大家一起跟着倒霉,其中有一盘带子,上面就有你爸的杀人录像……”
“不可能!”
吴错大怒。
江平用一个眼神拨开他的怒火,“你爸一直对旧事讳莫如深吧?即便被你救走,他也不敢跟人提起旧事,尤其是……那个姓闫的孩子也在……怎么开口啊?说他亲手杀了重案组的人?”
吴错瞪着江平,眼睛快要瞪出血来。
他心里乱得很,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一刻,他甚至隐隐有些庆幸,幸好闫儒玉不在这儿。
“曹耀华是你爸杀的,重案组的五条人命,也是你爸亲手送走的。
我不否认,杀曹耀华是我鼓动的,原因很简单,一旦你爸受了牵连,我也得跟着倒霉,恰好你爸负责审讯曹耀华,由他来下毒最方便。
说来也真是幸运,监狱系统里竟然也有被曹耀华威胁的人。他一死,大家的危机解除,当然是心照不宣地把这事儿压下来。
我记得死亡当天曹耀华就被拉去火化了。后来有一次在酒桌上,我听到了一种说法——当年交给曹耀华家属的骨灰不知是从哪儿东拼西凑来的,他的骨灰早就被悄悄撒掉了,死无对证。
至于重案组死掉的五个人——只能怪闫洋——那孩子的父亲,我从没见过那么聪明的人,也从没见过对刑侦那么敏锐的人。
当年证物室被盗,其实就是你爸想把被盗的录像带拿回来——你还不知道吧,当年彪子那儿被偷走了两盘录像带,其中一盘就是你爸的犯罪证据。
他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