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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当然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是忍了回去。
“组长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我保证。”
几人下了电梯,目送小朋友们进了重案一组办公室,吴错和闫儒玉走向了市厅大门。
到了大门口,坐进出租车,闫儒玉道:“老吴,别绷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吴错瞪眼,骂了一声滚,闫儒玉仅向后闪了一下,便又凑上来道:“凡事要往好处想么,老吴你看,你现在就连停职就经历过了,而且即便停职了你也风轻云淡——至少你在那些人面前绷着呢吧?
该发憷的是那些人,连停职你都不怕,还能拿你怎么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呃……但凡不能打倒你的,都将让你变得强大。”
“不是吧,”吴错斜睨了闫儒玉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老掉牙的鸡汤了?”
闫儒玉耸耸肩,突然问道:“今天三个讯问咱们的人里,有个生面孔,你注意了吗?”
“大领导吧,就是他免了我的职。”
“有意思,大领导什么时候开始亲自关注你这个重案组组长了。”
吴错不明白闫儒玉的意思,可当他想多问一句的时候,闫儒玉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吧。
等着吧。吴错在心里盘算着,等有你们破不了的案子,我不信你们不来找我……额,即便不来找我,也得来找老闫吧。
还真让他猜对了,休息不出一周,案子就来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
眼下,对明辉小白金子多来说,应付新来的组长是最最重要的事儿。
新来的组长名叫臧洪波,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这安排倒也合理,毕竟重案一组刚刚出过工作事故,有必要找个成熟稳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来主持工作。
可这位老同志……往好听了说是脾气好,往难听了说,他就是个不管事儿的。
每天固定了一张报纸一杯茶水,无论重案一组剩下的三人向他请教什么,他的答案一概都是“你自己决定”。
如果同一个问题请教他两遍,就说明这个问题比较重要,他就会给出第二个答案:
“要不……你打电话请示一下吴组长?”
嘿,重案一组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人,光拿钱不干活嘿。
这天,趁着臧洪波不在,金子多忍不住叹了一句:“也不知道吴哥啥时候回来。”
一说起这个,小白也是连声抱怨,“要继续这么下去,我看我这警察干得也没啥意思,不如回家种红薯。”
明辉道:“哎,你们说说,臧老头儿的背景得多硬,才敢在重案组这么混日子。”
“背景硬管什么用,”小白不服道:“破不了案他还能一直占着这个位置不成?”
……
城市的另一边,吴错家中。
臧洪波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放在吴错面前的桌上。
“吴警官,只要这个案子破了,我保证你官复原职。”
“哦?”
“告诉你个中关系也不要紧。有了成绩,我的位置就能向上挪一挪,我网上走了,重案一组组长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了。”
“行。”吴错爽快地拿起桌上的档案袋,对臧洪波上面的关系根本不在意。
这反倒令臧洪波高看了一眼。
“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合作。”
第四九八章 人情(1)()
“老魏,最近雾霾太严重,咱家的空气净化器刚换过滤芯,拿我妈那儿去用几天……”
“还有你的剃须刀,我看挺好用的,给我弟吧,他家条件不好,你有空再买一个……”
“冰箱快空了,你等会儿出去采购……”
“不是你把东西拿回娘家的吗?”一直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妻子陀螺一般搜刮家里东西的魏无羡终于发话了。
“老魏,干嘛?你要跟我算账了?结婚前咱们可都是说好的,我家条件不好,我得是不是补贴一下家里,你也同意。”
“嗯。”
过往的每一次吵架战绩都足以说明,魏无羡说不过这个尖牙利嘴的女人。
他只能咕哝一声,出门,避免一触即发的争吵。
等出了门,他才又想起,那个消息,忘了告诉她。
魏无羡失业了。
他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部门主管,这本是一份收入优渥的工作,可谁成想,公司转瞬间被收购,转瞬间被砍掉了一大半非核心业务。
很不幸,他领导的部门也在其中。
魏无羡其实不太害怕,过了而立之年的他早就不想继续没日没夜地加班——尤其是,不久前他曾亲眼目睹一位同事脑梗发作,死在隔壁办公室里。
过劳死似乎总与这些创业型的互联网公司搭边。
魏无羡其实有点开心,有个哥们儿撺掇他合开酒吧,已经有一阵子了,他一直犹豫,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总算都合适了,他可以去完成年少时的梦想,诗和远方一把了。
可但他查了一下自家银行账户,小数点前的零,和小数点后的两个数字简直令他头晕目眩。
“钱呢?”他问妻子杜若。
“什么钱?”
“咱们家的钱啊!存款!我这些年挣的钱,你说你帮我存着,以后咱们做点生意……钱呢?”
“哦……那个啊……我不是想着,父母养我也不容易,应该报答……你别跟我急啊,看你吧,小肚鸡肠的,父母能花咱们的钱吗?最后不都是帮咱们存着……”
“那你去要回来。”
“这……老魏你今天咋了?咋突然问起来钱的事儿了?……这都已经给出去了,再往回要,我多没面子……”
魏无羡就知道,泼出去的水怕是收不回来,他握着有些颤抖的拳头,垂死挣扎道:“我失业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更猛烈的暴风雨,还是来自妻子的真心帮扶——虽然他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乐意列出这种可能,哪怕是让自己受到点安慰也好。
跟杜若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若没有一点阿Q精神,怕是要抑郁的。
“啥?!”杜若先是一惊一乍了一下,通常她就是这么对魏无羡表示关心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失业?怎么着,你不赚钱养家还有理了?还想让我从娘家拿钱……”
魏无羡攥紧的拳头松了松。
他突然看见了客厅鱼缸里养的绿毛龟,真是越看越像自己。
绿毛龟背着壳儿,尚能在鱼缸的一方天地里畅游,尚能不愁吃喝,自己呢?背着媳妇一大家子,就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魏无羡已经生不起气来,他只恨,恨这个女人将自己拖累成这样。
当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
一小时后,他做出了决定。
他先坐上了一辆前往南郊的地铁——他有几年没乘坐过地铁。今天是工作日,而且赶上了早高峰的末尾,地铁上人依然都多。这使魏无羡想起了曾经创业的日子,不就是这般吗?
如今苦尽甘来,可拼了青春换来的甘甜,自己怎么就没尝到呢?
他看了看周围鲜活的生命,真羡慕啊,如果时间能倒流,他有机会重新选择,一定不会这么过。
可事已至此……
南郊,魏无羡的家从前就在这儿的村子里,只不过从父母那一辈起陆续搬走。
魏无羡记得,小时时候他的父亲层带他回来看望爷爷奶奶。
他已许多年没回过这里,惊喜的是,他竟很快找到了当年那个村子,还找到了爷爷奶奶的坟。
他又有些后悔没带点烧酒和纸钱,记得爷爷以前最爱喝烧酒奶奶每顿饭都要给他烫上二两。
不过也无所谓了,很快就能见面了吧。
他在心里对爷爷奶奶说了些话,承认了一些事,忏悔了一些事。
然后,他徒步走到了附近的农贸市场。
他需要几件趁手的工具,农贸市场是再好不过的选择,那里的商品自带着一股粗犷的气息,似乎随便一砸一磕一勾一刺就能要了人命。
那里也没有监控摄像头,死无对证。
走进农贸市场,魏无羡先看中了一个钩子,就是卖肉摊子上用来勾住大块的猪牛羊肉的铁钩子。
那东西看起来粗壮无比,又十分尖利。
他甚至已经想到妻子杜若被勾在上面的样子。
铁钩自她下巴正下方的脖颈刺入,穿过那条狠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