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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越过走出几步,再是想起什么了般,回头对着他简单行了半礼。
“师叔。”
“好,好。”孔道眯着眼睛含笑看着她,连说了两声好。
好一个师叔!
何火火作为钟峨眉亲传弟子送典籍入山的事迹路人皆知,而作为真正的师傅的他,却是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
“还记得你师傅曾同我说起,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那不肖徒儿,师侄若是有空,一个时辰之后,山门下望月亭,吾等师侄来续。”接着定定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门童候在殿外,伸手作出请的动作,然自他踏入门殿起,一股威压便铺面而至。
金丹期修士,不过迟迟突破不了境界,怕是过不了几年便要陨落了。
“若是木掌门还想着破解典籍上头的秘密,最好是对老夫客气点儿!”孔邱不用招呼,自去待客的椅子上坐了。
说起来单从年龄来说,孔邱差了他不止一个辈分,但修道从来是看境界,二人修为相仿,自然是同辈相称。
木贺闻言冷哼了一声坐在上,与他相比,茂陵倒是和蔼得多。
“无当已经并入阐教,孔道百年前便已经叛离门派,若是还想入龙虎山,怕是不太妥当……”他笑着道。
“唉,本道此行志不在此。”孔邱顿了顿,又看了看侍立两侧的道童。
茂陵会意挥退。
待门内旁人皆数鱼贯而出,孔邱便不再卖关子,道:“实不相瞒,老夫几年前在已故尊师留下的手札里得知,当世无当圣母已经派遣使者下世,典籍皆圣母所著,而那使者,便是识得那典籍之人……”
此话一出,木贺与茂陵立时惊得站了起来。
……
而待何火火回山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栖雙峰的女弟子们都在练剑,翻飞的五彩衣袖飘飘如仙,栖雙没有斩剑丹霞那般管得严,女修又最是爱美,各个花点儿灵物找后勤按着万年前女修的模子,制了各色长裙,是以一到晚间,栖雙上就聚了不少的各峰过来围观的男修。
“火火,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莫西瑶放下剑,朝刚刚上山的何火火迎了过去。
“我没事。”
旁的女修见她来了,也纷纷停了手。
“哟,这不是大师姐何火火么,该是译不出无当典籍,被掌门责罚了吧!”一身紫色长裙的白柔心嘲讽道。
白柔心容貌还算清秀,出自白家的旁枝,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以向来嘴上不饶人。
“这就是何火火?原本被掌门收入门下的那个?”
“果然,就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嘘小声点,给人听见了。”
“怕什么?”
何火火一眼扫过去,看了看嘀嘀咕咕的两个男修,就见那二人眼里亮了亮。当然除此之外也不乏特意来瞻仰她的其他男修。
何火火年轻貌美,修为高又受赏识,是为道侣的上佳之选,是以也不足为奇。
“你们先忙罢!”她淡淡回了一句,人群之后,她松了松掌心,上头已经被指甲掐出几道血痕。
栖雙峰有门禁,自回了屋子,何火火看着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去,眼里含着隐隐的惧意与不安。这世上唯独有两个人能让她心生惧意,一是她年迈不死的老祖宗,二便是她的师傅孔邱。
五时一过,峰门上了禁制,不见孔邱找上门来,这才轻吐了一口气。但待到月上枝头,她独居的房门就被撬开了。
“是谁?”她拥被执剑横于身前,眉宇之间皆是肃杀之气,但对方一句话便使得她气焰一落。
“赴约,若是不肯去,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板一眼地仿佛只是个传话的器具。
他全身背于月光站在黑暗里,头戴斗笠,斗笠上挂着及肩的黑色帷幕,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看着身形,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见她手上一松,他便上前一把将一身里衣的何火火扛在肩上。
胃部顶着他的肩有些反胃,但是何火火一声不吭任由作为,十分顺从。
二人一行若无其事地下了山,峰门的禁制对他毫无作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个凡人。
“火火翅膀硬了,行事都可有主张了,果然不负为师的一番苦心教导!”
男人将她投到了孔邱身前的地面上,结结实实地嘭地一声,何火火脸色泛白,一颗颗冷汗自额头冒出。
“不是的师傅。”她膝行至孔邱近前,抬脸看着他,“是因为栖雙的门禁徒弟才没有赴约的,徒儿因为被误认为钟峨眉的徒弟,木已成舟,不得已要和师傅保持距离。”
孔邱看着她含着泪意的双眸,眯起了眼睛,这个世上他只看错了两个人,也是这两个人,让他狠狠栽了跟头。
一是钟峨眉,看低她的本事以至于让她将程家丫头藏得严严实实,任是他掘地三尺也找不见;二便是何火火,只需一眼他便知道何火火和他是同一种人,是以他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但他以为他二人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她谨小慎微而他野心勃勃。
“看来是为师教导得不够尽心,才让我们师徒二人这般生份。”
他看着她的目光满含失望,释放的威压一而再,她控制不住地将双手撑在地上,关节因为承受不住而咯吱作响。
“徒儿本意也是将无当典籍交给您,但是因为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将典籍提前交与龙虎山,那人,就是您苦苦寻找的程氏独女,也就是您的徒弟――程清河。”
第八十一章 三等()
她说完被压得额头触碰到地上,牙关紧咬,但是说完程清河三个字后,她嘴角现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自程清河上了真名的度牒起,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说辞,她的乾坤袋,也该是她抢走的才是。
果然自听见程清河三字起,全身一松,孔老道收起了释放的威压,挥袖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是为师误会你了,告诉为师,程家那丫头现在在哪?”眼里神采奕奕,又含着几分急迫。
“正是梦泽峰,公孙负门下。”……
然而不知这一切的程清河正躺在梦泽峰上呼呼大睡。
“嗒嗒嗒……”梦里有马蹄声响起,也是黑夜,辨着星光,地面上杂草丛生,乌黑色的泥,到处积着浅滩,一蹄子下去,腹部便被溅上了泥水……
等等,蹄子?程清河走了几步,垂头看见自己果冻般半透明的脚,底下抱着黑色的壳,分明就是一只马蹄!
一只?两只?后面还有两只!原本分工明确的四肢完全乱了套,程清河好奇地扭头往后看,须臾左脚拌右脚,噗地一声倒入了脏水里。
有一只蜻蜓点了水,水面渐渐恢复平静,她站起来甩了甩脑袋,水面上的一只独角兽也甩了甩脑袋,同时水面的一角还有着光的什么。
她抬头一看,正前方的高空上,一座庞大的仙府浮在半空之中,熠熠生辉,底盘是倒立的圆锥一般的土石。
“狩毓大6的灵兽都爱做梦。”
“谁?”她往后看去。
“我是噬梦兽,你可以叫我小府。”虚空中传来闷闷的女声。
“你说,这里是狩毓大6?”
“唔,你忘了,你在做梦,这些都是我的记忆,那个公人类把我杀了,害我的血流了一地,来不及说,我的血是个好东西,你最好和他说说别再把我的角丢了,人类总不太识货,或许以为它是个无用的物什……”
程清河听它念念叨叨地从它的死说到生前的邻里相亲,语气平铺直叙,就仿佛死亡对她来说就如出了一趟远门那么简单。
“兽龄小的灵兽梦境非常奇妙,但是味道十分乏味,兽龄大些的梦境更丰富,里面藏着更多的东西,我把整个狩毓大6吃了一遍,画成了一个小地图……”
它又开始说起了吃的,对了,它的食物就是梦境。食物图谱?
终于她忍不住寻了空隙问道:“他杀了你,你不心存怨恨吗?”
虚空中静了一瞬,就在她以为挑起了它的伤心事时,它复又道:“怨恨?这个形容不错,仇视,角逐,厮杀,我吃过这样的梦境,很美味……”
程清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个吃货……她又抬头看着那座仙府。
那高高在上的仙府全身笼罩于淡淡的光晕之下,轩昂的建筑高低散在林立的树木景致之中,而那林木上仿佛还挂着满满的各色果子,不见得多么垂涎欲滴,从大6底下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