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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跑了,是飞了,我说给你们听,你们也许不会相信,凶手是一只麻雀,它啄瞎了方少的眼睛。警察同志,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没骗你,这真千真万确。这大家都亲眼看见了。”王平平急不可耐地说道。
因为她看到眼前这几个警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如湖水一样阴沉。
而一边忙碌的医护人员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瞧着她。
“凶手是麻雀,这位大妈,你说学什么专业的,是表演系吗?在演话剧吗?笑话,天大的笑话,少给我废话,带走,到警局再审问。”刀疤脸警察怒极反笑,只是那种令人生寒的冷笑。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说的是事实。苗苗,你快替妈作证,还在王大妈,李二娘,你们都看了,都要给我作证啊。”王平平几乎要欲哭无泪,心中有种百口莫辩的不妙感觉。
“我们没有看见,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走吧,我们还在做饭呢。”
一眨眼功夫,那几个邻居如一阵风一样都跑得没影。
“我们也没看见,我们听到惨叫声,就过来,一看已是这样的情况。”
两个保安见王平平瞧着自已,都小声对警察说道。他们也是实话实说。
“我能作证,方正清确实是被麻雀啄瞎的眼睛。”苗苗忽然说道。
她当然不想让母亲进警局,现在警局不比从前,今天晚上白的进去,很可能明天早上就变成黑的了。
“不行,你们是母女,不能互相作证,这样吧,你们两个都随我去警局一套,配合调查。”刀疤脸警察见苗苗是一个绝色大美人,脸上神情顿时缓和了一些,连说话也客气多了。
他猜想苗苗多半是方正清看上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来这个小区。
“不,我们不能跟你们去警局。”苗苗忍不住一阵哆嗦,身子不由向后移一步。
忽然,王平平走到已上担架的方正清,大声叫道:“方少啊,你醒醒啊,快证明你的眼睛是被麻雀啄瞎的,不然,警察要带苗苗去警局啊。”
很奇怪,这时候方正清竟然清醒过来,但仍闭上眼睛,口里狂呼着,“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你们弄瞎的还是麻雀弄瞎的?我不知道,啊,我好疼啊。”
说罢,竟然又疼晕过去了。
028 解围()
显然,巨大的疼痛让方正清变得神智不清。
可是对于王平平母女正要撇清嫌疑犯身份之时,这种神智不清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方正清最后那番话无疑火上浇油,让她们母女俩无可抵赖,百口莫辩。
王平平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忽然象得了失心疯,指着昏迷不醒的方正清,大声喊道:“他胡说,他疯了,他明明看见那一只麻雀飞来,竟然不承认,警官,他真的疯了……”
“疯了的是你,给我把她带走。”刀疤脸警官恶狠狠一挥手,两个如狼似虎的警察立即上前,紧紧扣住王平平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放了我母亲,我跟你们走。”苗苗忽然平静地说道,美眸中闪动着坚定的目光。
她知道母亲身体不好,肯定会捱不住警察们的严刑拷打,自已还年轻,想必能捱得过。
再说,自林风死后,她对世上之事已无热心,既便现在去警局受一些肉体的摧残,也是无所谓的。
她也清楚,哪怕今后方正清眼睛被麻雀啄瞎的事实得到澄清,也需要一个替罪羊来抵罪。
这是警方的惯用手段。
作为方正清的家长,C警察局局长又岂会让自已的儿子被无辜伤害,而无人承担呢。
就算他不想,下面的人肯定会主动找一个替罪羊来安慰他。
她想这个替罪羊就是她自已。
麻雀是飞鸟,来无踪,去无影。
天上的麻雀这么多,抓哪一只呢,就算抓到了又怎么样,就算枪杀成千上万的麻雀又能换回方正清的眼睛吗?
就算天下飞鸟死绝,也解不了方正清的深仇大恨。
上帝创造了万物,每一条生命都是弥足珍贵。
麻雀也是一条生命。
任何人也无权剥夺它们的生命。
警察也不能。
所以为了母亲,也为了麻雀,她宁愿自已来承担这个罪过。
因为她是基督徒。
听苗苗这句无所畏惧的话儿,那个刀疤脸警官忽地一怔,然后邪邪一笑,摇头讥笑道:“不行的,美女,你们两个人都要带走,配合我们警方的破案调查。”说完,他再次挥手,又走来两个警察,面无表情地请苗苗上警车。
警局老大的公子被伤害,这能马虎了事吗?
苗苗与母亲王平平对视一眼,俱神色黯然,跟着警察朝警车走去,只可惜远在外地出差的父亲却一无所知。
这时候,楼上楼下几十个窗户几乎都打开,从里面伸出一颗颗黑色的脑袋,他们都是王平平的邻居,正用同情的目光瞧着这一对无辜的母女。
另一边,方正清也快要被人抬上救护车。
忽然,一声叽喳声响起,极是急躁,仿佛蕴含着无比的愤怒。
但见一条小小的黑影,朝担架上的方正清如闪电般飞去。
“看,麻雀,它又来了。”
王平平忽然指着方正清那边,兴奋地说道。
麻雀出现,就意味着她们母女的身份就能清白了,不用去警局。
众人瞧去,惊骇地发现,方正清脸上已停着一只小小的麻雀,正在狠狠地啄着他的脸,一时间脸上出现几个血洞,血流如注,极是恐怖血腥。
啊……
方正清被疼醒了,睁开那只没瞎的眼睛,再次看到那只恐怖的麻雀,急忙用手去抓他。
哪知林风又狠狠地朝他手掌上连啄几下。
可怜的血肉之区又怎能敌得过金钢尖喙呢,很快,方正清掌上又多了几个深深的血洞。
刚才林风一直在树枝上注视着下面的情况,见几个警察要抓苗苗去警局,心里不禁后悔了,自已还是太冲动,不该在苗苗家门口干这事,若是在别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攻击方正清,那警察就不会找苗苗她们母女的麻烦。
为了证明苗苗他们母女是清白,他只能再次出面,攻击方正清,以转移警察的注意力,并且才能证明自已是真正的凶手,与其他人无关。
不过,他要留着方正清最后一只眼晴,目的要让他以后看见自已,就感到极度的害怕。
有时候,这种心灵与意志上面的摧残比肉体上的摧残更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与此同时,一声极其压抑的呱声响起,一只黑乎乎的大鸦从树林中冲出,向苗苗身边的警察飞去,要啄他们的眼睛。
这乌鸦当然是强子了,他见大王林风去攻击方正清,于是也冲出树林,攻击警察。
他认为,苗苗母女才是林风要保护的对象。
那两名警察大惊失色,急忙躲闪,甚至有个警察吓得钻进车里面,再也不敢出来。
这简直反天了,一雀一鸦,竟然肆无忌惮地伤人。几名警察轮流用警棍追打着乌鸦强子。
强子闹了一会儿,再次钻进树荫里面消失了。
这边,那两个抬担架的医护人员被林风的举动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凶恶的麻雀,居然攻击人,吓得他们放下担架就跑,也不管方正清的死活了。
几名警察也吓呆了,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地瞧着那只小小的麻雀正在疯狂地摧残着方正清。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相信麻雀会伤人,而且还是这样惨烈残酷。
忽然那个刀疤脸警察惊醒过来,大吼一声,急忙冲过去,用手上的警棍横扫那只麻雀。
如果被他扫中,林风不死也得残。
毕竟他的整个身子比那根警棍大不了多少。
林风急忙腾身飞起,避过呼呼风响的警棍,又瞅个空子,冲着刀疤脸警察手臂狠狠叮了一下,立即一个血洞出现,疼得这警察赶紧扔掉警棍,一边跑,一边从腰间掏出枪来,举在眼前,要击毙小麻雀。
林风见势不妙,急忙闪身,施展流光飞影,眨眼间飞进树荫里,不见影子。
他知道,现在他的实力不可能敌过枪。
速度呢,也不可能快过子弹的速度。
为了安全起见,只有逃跑。
刀疤脸警察愤愤地朝树荫里面连开几枪,只打得许多树叶簌簌落下,连一根鸟毛都没有落下来。
气得他直跺脚,手上血洞一直流血不止。
他从来没见过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