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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溪坐在床上,她哥坐在沙发。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说道“家”这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朝思暮想的“家”,现在四分五裂,全然没有了家的感觉。
“我们姓廖,不姓李,李奥是我的化名。我们的爸爸,叫廖世凯,当年是名噪一时的大企业家。妈妈,叫古丽雯,已经过世了我叫廖云帆,是长男,你叫廖云心,是小女儿。我们,曾经非常,非常的幸福。”
尽管廖云帆在尽量描述更多的细节,但安小溪还是想象不到具体的生活场景。
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突然跑出来一个哥哥,要拉着他一起复仇,复仇的对象还是自己男朋友,谁都接受不了。
“爸爸被乔家逼得走投无路,一直在东京漂泊,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我只有你了,云心”
廖云帆说得很恳切,安小溪也慢慢地体会到他的痛苦和绝望。
“当年,我们廖家的生意做得很大,码头航运,造船,房地产,那都是有名的。可是后来爸爸他”
说到爸爸,廖云帆就哽咽了。安小溪,亦或是廖云心,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放松些。
“爸爸被乔家的”
“嘭”的一声巨响。乔文瀚砸门而入。
“小溪,我们走!别听他瞎说。”
拉着安小溪就要往外面走去。
廖云帆也伸出手来,拉住妹妹的另一只胳膊。
“小子,她不叫什么小溪,她是我的妹妹,叫廖云心,你给我记住了!”
一拳上去,乔文瀚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廖云帆每天坚持健身,体格好得不像话。
看到乔文瀚被打,安小溪赶紧上去劝阻。
“不就是一个名字吗,叫什么不行,我都习惯了叫安小溪,就改口叫廖小溪嘛,干嘛打人!”
安小溪一心全护着乔文瀚,廖云帆感觉不需要多费口舌,时机还没成熟,这个小妹,还没有做好承担他们悲情命运的准备。
“云心,你的名字是父母给的,让你叫小溪的人,不是你爸妈,你可别认错了”
甩开安小溪的手,廖云帆扬长而去。
乔文瀚的嘴角被打出了一些血,好在伤势不是太严重。
“要不是看他是你哥,我早就”
“别逞能了,你打不过他。”
安小溪一边帮乔文瀚擦药,一边还在回味刚才廖云帆给他讲的事情。
关于她的过去,她的家族,她家遭受的苦难,以及廖云帆口中所说的“悲情命运”。
“文瀚,你说,要是我家和你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怎么办?”
安小溪突然来这么一句,乔文瀚也很诧异。
之前,他曾经问过安小溪同样的问题,安小溪的答案是“保持中立”,可他现在对安小溪的感情不可能保持中立。
“遇到了自然会有办法,现在想这么多,只是浪费脑细胞。”
“我没说真的遇到,我是说如果”
安小溪放下了手里的药,变得无力又哀伤。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凡是人做的事情,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要担心太多”
“嗯。”
安小溪答应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到。
乔文瀚把她抱在怀里,像抱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担心照顾不好她,又不想让其他人来接管她的生活。
“你要相信我,就没事,我们一起面对多少困难了。只要你相信我,我相信你,就没有办不到的,知道吗?小傻瓜。”
安小溪纠结了,她隐隐觉得,两家的恩怨比从廖云帆嘴里听到的还要严重。她没有自信,在家庭和乔文瀚之间做出选择。
当时的她无所畏惧,为了乔文瀚可以和人拼命。
可是当敌对的人是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时,真的走到这一步时,她却没有那么坚定了。
“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
乔文瀚把她抱到床上去,盖好被子,送上一个轻轻的晚安吻。
第一百一十二章开始做廖云心()
“云帆,云心,云琛。”
“云帆,云心,云琛。”
“云帆,云心,云琛。”
“云帆,云心,云琛。”
廖世凯一遍遍地重复几个名字,廖云帆每天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云帆是他,云心是安小溪,还有一个名字,始终对不上号。
他觉得是爸爸老糊涂,记混了。
毕竟是个连自控能力都没有的人。
“爸,今晚我们出去郊游,好吗?我们叫上云心。”
廖云帆在老爸耳边轻轻地说,想用女儿来刺激他的记忆,帮助他早日恢复记忆,恢复正常。
“云心,云心,云心”
廖世凯一听到“云心”这两个字,开始不断的重复。
从家里一直到郊外的植物园,一路上没说八千,也说了一万遍。
廖云帆却不觉得烦。只要爸爸开口说话,就有希望。
他带着廖世凯去国内最好的脑科看过。大夫说,廖世凯目前的状态是被人打伤大脑所致。通过手术可以清除坏死的脑部淤血。不排除在特定情景下,重新触发他恢复记忆的可能。
廖云帆顾了最专业的复建师,每天8个小时的康复治疗。争取让父亲早点回归正常,回到正常的家庭状态。
“喂,云心吗,我是云帆。爸今天想去植物园郊游,你有空就过来吧。”
接到廖云帆的电话,安小溪还是会莫名的紧张,这个家庭带给她的永远是紧张感和苦大仇深的宿命。
东京的公寓遭遇入室抢劫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安小溪暂时留在国内远程办公。
没有住在乔公馆,也没有住在原先的公寓。另外买了一套小的公寓,聘请专业的安保团队,跟踪保护。
“哥,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到哪儿都得有人跟着。”
话虽然这么说,但安小溪害怕的是面对生父。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投身到家庭中去。尽管从小到大幻想过很多次,可是真的要融入一个陌生的新家庭时,还是有些微妙的退缩。
“我不强求你,是医生说的,亲人的刺激会让爸很快好起来,所以我才来求你,如果你真的不方便,就算了。”
廖云帆准备挂电话,安小溪赶紧接下了话。
“你们大概几点到啊,我准备一下。”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植物园,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爸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念叨你的名字呢。”
“好。我马上来。”
安小溪打开衣橱,一件一件地试衣服,裙子,裤子,套装,套裙,运动服,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其实每一套都很美,每一套都很合适,她只是不知道第一次见爸爸,穿什么好。她太紧张了。
因为这一天,她足足等了二十三年。
“一个人跟我就好了。”
和安保队长确认好后,安小溪和女保镖车直接坐着安保车来到植物园。
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秋日的天空格外蓝。安小溪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到天空了。
最终,她还是穿了牛仔外套和运动服。
“我到了,你们在哪个门?”
安小溪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说得太大声或者太失礼,会影响在爸爸心中的第一印象。
“我看到你了,你转身。”
这一转身不要紧,安小溪幻灭了。
想象中的爸爸,高大,伟岸,英姿勃发。
想象中的爸爸,和蔼,可亲,慈眉善目。
想象中的爸爸,幽默,风趣,体格健康。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爸爸,是个被推着轮椅出来,神志不清的爸爸。
尽管廖云帆早就和她说过,爸爸受了很多苦,已经精神失常。
但实际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内心还是五味杂陈。
和廖云帆一样,最开始,谁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转而又对自己怎么会对父亲挑三拣四的无礼而困扰。人,真是奇怪又复杂的纠结生物。
“爸,你看,这是云心。”
廖云帆笑着,给廖世凯指着前面的这个女孩,就是她的女儿。
安小溪脱下帽子来,好让廖世凯看清她的脸。
廖世凯像一个动物一样,凑到安小溪的面前,眼神呆滞地看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仔细端详从出生就被人抱走的女儿。
“哼!云心!云心!”
廖世凯拼命地摇头,似乎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