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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之中。”
“原来如此。”
百里行歌听完不由点头。天衍阁的手段，确实高明。
殷璃不由问出心中疑问。童慕舟点点头。殷璃能问到这个问题，就证明殷璃如今对戾气的认知更进一步。
“你与堕龙和蚀心蛊都交手过，该是了解，戾气虽是难消，且喜吞噬灵气，但是灵力，却也是唯一能对付戾气的手段。”
殷璃点点头，继续听童慕舟往下讲。
第1838章 千年积累（）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千年积累
“天衍阁万魂往生阵聚集灵气，已达消弭戾气之目的，再加上千年不断的超度法事。能将不少厉魂之戾气拔除。将其送往轮回往生。”
殷璃听完童慕舟解释，心中恍然，但还有些疑问未解。
“如此确实大功德，不过我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童慕舟示意殷璃尽管问，殷璃便问道。
“那万魂往生阵听着确实不错，但是千年来从未停歇，那是不是里面聚集的厉魂恶鬼非常之多。多到天衍阁都不停不歇超度千年。更何况还有经年累月新纳入之厉魂。”
童慕舟终于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中颇有无奈。
“小丫头片子果然厉害，一下子就切中了要害。”
殷璃眯起眼。
“那万魂往生阵有问题？”
童慕舟长叹一声。
“何止有问题”
“事实上，天衍阁的万魂往生阵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什么？”
百里行歌不明白，但殷璃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严重性。
“事实上，万魂往生阵很多年前就有崩溃迹象。这么多年来，一直凭借着天衍阁门人竭力维持才不至崩溃。”
“厉魂死后怀有戾气，戾气不消，经年累月下去，为祸一方，危及的不仅仅是人命，而是一方生气。”
“千年前世道比之现在更乱。杀人的人，吃人的鬼。本就名不聊生的世道，更有魑魅魍魉觊觎人命。天衍阁中有记载，曾有成了气候的厉魂大鬼，一夜间吸尽一城五万余人精血。等天衍阁弟子赶到时，城中只剩五万余皮包骨干尸。”
“此种情况各地均有发生，尤以战场为甚。但逢兵戈之年，天下处处死人哭，遍地厉鬼嚎。简直炼狱景象。”
“万魂往生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耗尽三代天衍阁门人毕生精力，阵成之初，天下再无鬼物！”
殷璃听得心中一阵激动。在那个魑魅魍魉横行的年代，百姓除了要承受天灾人祸，还要忍受这些阴暗中鬼物的侵害骚扰。活下来简直成了一种奢望。
同时，殷璃也对那三位遥远的祖师爷以及耗尽心血铸成万魂往生阵的其他前辈心生敬意。没有大气魄大智慧，做不成这样的事。
提起天衍阁过往，童慕舟一向平淡的眼中也泛起一阵阵波澜。好在他道心稳重。一会儿工夫便恢复自然。
“可是这世道太难太难”
轻叹口气，童慕舟继续道。
“祖师爷以为铸成万魂往生阵，天下再无鬼物，百姓不受威胁，天下自然太平。可祖师爷忘了，还有人啊”
“鬼不杀人，人来杀。鬼不吃人，有人吃！真正威胁这天下的，不是鬼，是人！”
“万魂往生阵阵成之初收入厉魂一万八千五百六十四道，千年来，超度十三万九千一十三道，如今，还余三十万零四十七道。方才那拘魂刀中百十道厉魂，又增加了些。”
“三十万道厉魂，三十万枉死之人，戾气冲天。如今连万魂往生阵都快要镇压不住。若有一天大阵崩溃，这三十万道厉魂立时涌出。这天下，将是一场浩劫”
第1839章 惊才绝艳（）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惊才绝艳
又是一场浩劫！
殷璃头大的同时心下一阵凄然。三十万厉魂，他们生前可是三十万条活生生的人命。若有可能，他们比谁都希望自己寿终正寝，而不用像如今一样，受这许多年不见天日的折磨。
祖师爷能耗心血结大阵超度厉魂，而不是直接就地灭杀，这一点最让殷璃钦佩。第一次，殷璃对从未去过的天衍阁有了些许认同感。
若西平蛊祸得解，若夏卫启得诛，她想去天衍阁看一看，在万魂往生阵前念一遍超度经文。
已经说了许多，童慕舟也不再打算藏着掖着，而且今日所谈本就和血邪玉有关，一并说了，殷璃也好多些认知。
“其实血邪玉最初也和解决厉魂有些关系”
殷璃眨眨眼，等着童慕舟说下去。
“在祖师爷研究出万魂往生阵之前，曾尝试过用别的手段控制厉魂，毕竟那一夜之间一县五万人死绝，罪孽之重已经超过厉魂枉死之冤屈。”
殷璃一下子明白过来。
“所以他们就尝试将厉魂锁入兵刃之中？”
童慕舟点点头。
“天衍阁弟子惯于使剑，最初将阵法刻在剑上，打败厉魂之后，便能立时将厉魂吸入剑上法阵之中。”
殷璃轻吸一口凉气。
“这不就是拘魂刀么”
童慕舟苦笑不已。谁说不是呢，这不就是拘魂刀最初的雏形么？说拘魂刀与天衍阁无关，谁信？
“拘魂刀是故意将生人折磨致死，激发戾气来纳入厉魂。还是有所区别的。”
百里行歌听了半天，也听了个大概明白，提醒殷璃，拘魂刀和天衍阁的做法还是有所区别的。殷璃点点头，算是认同。
童慕舟继续说下去。
“原本以为将厉魂纳入剑中便无事了，可后来有人发现，斩过厉魂的剑遇血便饮，被这些剑伤到的人立时失去心智，如同魔物一般，嗜杀好血，甚至如同鬼物一般不死不灭。”
殷璃再吸凉气。麻蛋，长生不死原来是这么来的！
看到殷璃脸色一变，童慕舟知道殷璃已经想到血邪玉能过出现的原因。
“不错，师兄正是依照千年前祖师爷试验消灭鬼物的方法，炼制出了血邪玉和长生玉。师兄的本事确实厉害”
最后一句，童慕舟语气平淡，听不出是惋惜还是认同。
殷璃不由翻个白眼，这是厉害么？他作完妖一死了之，整个殷家被迫绑在血邪玉上长达百年，甚至因此家破人亡。还有那些被他害死用来炼制血邪玉的无辜之人呢？谁来还这笔血债？殷家人？
想到这里殷璃不由一滞。神色间也抑郁下来，自己家破人亡，如今不就是应了那句因果报应么
“正是因为发现厉魂斩杀不得，所以祖师爷才研究出了万魂往生阵。此后剑阵秘法便被毁去了，只在天衍阁阁志中记载了寥寥几笔，没想到后世会出现惊才绝艳如师兄之辈。仅凭几笔记载，就让他研究出了血邪玉这等东西”
提起这位师兄，童慕舟似乎又回去了很久以前，他长在师兄身边的那些日子。
第1840章 毁不得（）
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毁不得
童慕舟对殷道航有着难以割舍的同门之情，即使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下恶事，硬生生改变前周气数，因他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但在童慕舟心中，他始终是那个对众人温柔以待的师兄。
殷璃不是当事人，不能理解童慕舟对殷道航近乎濡慕的感情，在她心中，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殷爹爹的死。所以对于拘魂刀或是血邪玉，没有丝毫转圜之地。
所获拘魂刀毁之，炼刀之人杀之，就是这么简单。
“拘魂刀螚毁，血邪玉为何不能毁？”
童慕舟将另一柄拘魂刀毁去后，看着缩小版的万魂往生阵消失在空气中，殷璃问道。
轻叹一声，童慕舟模样颇有些无奈。
“要不说你先祖是天才呢。拘魂刀用人骨做介，血邪玉妖骨为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再者，血邪玉与长生玉剥离魂魄两面，善者更善，恶者更恶。戾气的纯粹已经达到一个顶点。不是拘魂刀这种以吸收厉魂为对敌手段的低级术法能比的。”
“而且谁知道你先祖在那上面刻画了什么古怪符阵，连他自己都毁不掉，更别说我了！”
童慕舟对自己的清醒认知让殷璃一阵无语。幸亏先祖大人当时还有点良心没有带着这老头一起瞎搞。不然以这老头对先祖的盲目崇拜，很有可能将天衍阁扔在一边跟着先祖一起干。
许是察觉到了殷璃默默翻出的白眼。童慕舟试图挽回一些自己在徒弟心目中形象。
“其实血邪玉毁不掉也好。”
殷璃和百里行歌面露不解地看着童慕舟。有些不明白童慕舟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