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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实自己我怎么可以松懈”这种理由说服了自己沉下心来专心钻研阴阳术的同时养成了每天晚上在外面走走最后在门口的桥上站一站的习惯。
至于这个站一站值得到底是多久,只能够说是看心情。
反正每次不到天黑安倍晴明是不会回去的。
事实上,经常发生的情况是:不到大半夜就不会回去。
这种做法并非是毫无收获,至少因为每天固定的吹冷风活动安倍晴明已经开发出了好几个新的术法,以及,他在这一天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本应该留在一刀流中的迟意浓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能够看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心上人,安倍晴明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随着迟意浓的走进,安倍晴明眉眼之间的喜色也逐渐的褪去了,最后尽数沉淀成了浅浅的忧虑。
多日不见,迟意浓容颜未改,看上去依旧鲜妍明媚娇嫩动人,仿佛一朵开的正好的鲜花。她的穿着打扮也依旧得体,粉裙金簪,鬓压珠翠,行走之间不见裙摆晃动,连她身上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饰也未曾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来。只是她的脸上却是不见笑颜,神色之中更还透着几分不明显的茫然。
迟意浓甚至没有发现正站在桥上看着她的安倍晴明。
这实在是太失常了。
她慢慢的走过来,于是安倍晴明便看的更加的清楚了一些。
手中的蝙蝠扇压了压嘴唇,片刻之后,安倍晴明方才出声,喊了一声:“七娘。”
像是被这声音所惊扰,原本神色茫然、几近乎于魂不守舍的少女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处。
安倍晴明看着扬起脸来的迟意浓,心中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一个比喻。
像是花一样。
非是那盛开在枝头的鲜花,而是被折下遗弃在地上,失去了水分,即将枯萎的花儿。
他站在桥上,在地理位置上便处于优势地位,居高临下的看下去,能够看到的东西便要更加的多上一些。
除了迟意浓脸上的表情之外,他还看到了更多。
迟意浓大概是走了很长的路,踩过草丛,踏过水洼。一路走来,她裙衫未湿,却在仰起脸的时候,仿佛承受不住那明亮的月光一般,湿了眼角。她注视着安倍晴明,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来。
她道:“是你呀,晴明。”
“是我。”安倍晴明应了一声,声音沉稳。但是与他的声音相反,他几乎是匆忙的从桥上下来,因为想要尽快的走到迟意浓的面前去,整个人看起来都带了一点儿的仓皇的意味,半点不见平素的从容自若。
当事人对于这点并不在意,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意中人的身上:“七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觉得,好像没法继续在那里待下去了。”迟意浓的声音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虽然平时她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连抬高音量也很少,但是那中轻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迟意浓现在的声音比起平时来,更多了几分虚弱,细微的像是久病之人在垂死的时候无力吐出的气。
安倍晴明显得十分担忧:“七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迟意浓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安倍晴明从桥上走下来靠近自己,也没有拒绝他更进一步的举动。她的眼睛里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浮动,反而十分平静。但这种沉静之下,却又透出了几分无言的迷惘来。
她轻声道:“晴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静虚子前辈,不愿意回大唐。”
安倍晴明尝试性的伸出手将迟意浓拥在了怀中,于是她细细的声音就变得更加的清楚了起来。
他要比迟意浓高上一些,拥抱的时候因为这一点身高上的优势也能够很轻易的把她护在怀里,一低头就能够看到怀中人的表情。
阴阳师低下头去,然后对上了迟意浓的眼睛。
里面倒映着明月。
和他。
39。剑魔之十一()
原本安倍晴明站在桥上的时候,月亮都成了他的背景,而当他走到面前的时候,迟意浓恍然之间觉得,仿佛遥远的,永远都是高高的飘荡在天空上的云落到了地上。om
伸手可及。
她也的确的伸出了手――然后,顺利的捉住了飘摇不定的云彩。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了,晴明。”迟意浓闭了一会儿眼睛,她到底心智坚韧,虽然因为长久以来的努力和全心全意的期盼一朝落空而有些失望,但是在经过了最开始的迷惘之后,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果然就像是师尊说的那样啊。”她的声音,轻的就像是叹息。
还小,还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风雨,被保护得太好,一路顺风顺水,所以在遇到这种挫折的时候,也就免不了的会失望,甚至将这种失望放大了表现出来,以至于居然在他人面前失态,无法像是师尊一样淡然从容、不受影响。
曾经迟意浓是那样的钦羡着师尊作为天下三智之一的从容气度,那种运筹帷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沉稳和就算是计划失败也能够坦然接受然后立刻从中检讨自身不足寻找差错的强大心性令迟意浓十分神往。但是现在,她却开始想,师尊是经历了多少的事情,才能够对于那么多的事情都那么的淡然?
即便是心血付之东流,就算是筹算尽数成空,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轻言浅笑,然后立刻着手开始布置新的计划――要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有着成为天下三智的才华与天赋,又需要付出多少呢?
迟意浓低着头在心里检讨自己,安倍晴明也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怀里的女孩子,专心的看着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安倍晴明虽然年纪轻,但是他对于人性却有着不浅的了解。他自然明白,许多的事情都是因人而异的。而在很多时候,伤心的人所需要的并非是他人的关切,而是独处自己沉淀心情,又或者是无言的陪伴。
迟意浓显然就是这种的人,她会在心中彷徨的时候来寻找安倍晴明,但是归根结底,她也并不需要安倍晴明表示什么。om只是自小的经历使然,难过的时候迟意浓固然喜欢安静,却也想要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予自己安全感。
从前在大唐的时候她能够找到很多的人来陪自己,然而在东瀛,她能够想到的人自然是最熟悉的安倍晴明。
但是因为这一点而暗自欢欣的人自然也清楚的明白,这只不过是因为迟意浓在东瀛这里所熟悉的人只有安倍晴明一个人罢了。
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要尽快离去,后来虽然因为客观条件而不得不将归去的时间推迟,但是迟意浓最初的打算却并没有变化。
不愿意与东瀛之人有太多的交流。
安倍晴明是超出了迟意浓意料之中的意外,但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在于其不可意料性与稀少性。
迟意浓与安倍晴明的熟悉来自于一开始的相遇与后来的相处,从答应了借居安倍宅开始,迟意浓便不可能真正与安倍晴明疏远。何况安倍晴明本身便十分优秀,又勤奋好学,迟意浓又性情温柔好说话非是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之辈,还答应了要教导他大唐官话,相处的时间长了,关系亲密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就算是和安倍晴明关系良好,在之前因为各种的事情而积累下来的对于东瀛之人的不怎么好的固定印象也因为这些天在一刀流的所见所闻而有所改变,这也并不代表迟意浓想要认识其他人。
安倍晴明是迟意浓在东瀛最好的朋友,然而同时也可以说,他是迟意浓在这里唯一真正熟悉的人。
其他的,也只不过是记得长什么样子和毫无印象的路人,这种区别罢了。
迟意浓有点颓然的捂住了眼睛:“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想要做些什么。”
“遵循本心而为便是。”安倍晴明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一般。
“你当明白的,七娘。一切的祸乱,在我的眼中,都是来自于人心。”
因为人心的黑暗,才会有鬼的诞生,才会助长妖怪的气焰。而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了阴阳师的存在。
为了消除天、地、人、鬼间的矛盾,这是阴阳师最开始诞生的原因。而到了现在,与其说是消除,倒不如说是遏制。
人心中的黑暗,怎么可能会全部消失呢?
作为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