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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讲着闲话,沈凡咪突然松开她们,跑到前面在宽阔的路中间举着双手打了个旋说“今天是历史性的一天,等有一天我出名了获得了普利策新闻奖,要把今天写在回忆录里。伟大记者沈凡咪的人生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逗得吴许直笑“你傻不傻啊!别人都看你呢。”
沈凡咪一点也不在意,把不存在的话筒凑到吴许嘴边:“来,讲讲你的梦想。”
吴许不好意思“什么梦想呀。我就想好好学习,毕业找个好工作。留在首都是最好了。”
沈凡咪痛批她“吴同志啊!你说你这个同志,太庸俗了!”又把并不在的话筒伸到齐田面前“齐同志,来,告诉我们,你的梦想是什么?”
齐田笑,郑重地接过话筒,说“我想做一点事。帮助几个人。”
“谢谢。真的,谢谢你。我很感动!”沈凡咪一脸欣慰。扭对吴许说“看到没有!你这个庸俗的人!”
吴许伸手捏她脸。
三个人笑闹成一团。
齐田落在后面,看着栏杆下大操场上夜跑的人,和远处夜空中被灯火衬得不怎么明显的月亮,站定了脚,把口袋里的小本子拿出来,翻开前几页,还有她在很久以前写下的那三个字“上大学。”
那时候的字迹和现在的有着许多不同。
她郑重地把那三个字划掉,在下一行写下“帮助几个人”
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远山帮她一样,帮助身处在没有希望的环境中的人,找到出路。是她能想
到,对这种善意最大的回馈。
但这大概会是很漫长的过程吧。现在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就像在楚则居身边隐忍地默默成长一样。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125()
齐田去了学校,喜庆得了个空就往修车厂去。
现在快换季了,怕大庆衣裳没备好。去时正是午休,厂里也没有别的人。在外面蹲着装音响的学徒小弟看到她,就热情地招呼她往里头去,小庆正在洗衣服。
喜庆连忙要接过来“你哪里会洗衣服。”
小庆没给她“我会洗。你别过来,把水溅到衣服上头。”自来水放着,水龙头又高,哗哗地落下来溅得到处都是。
喜庆只得松开手。说齐田考到了学校,前几天往学校去了。又说家里生意还好,身体也都好。说完了问小庆怎么样。
小庆也没甚么好说的“蛮好的。”
喜庆看他脚上的鞋子后根都烂了,问“怎么不穿我买的鞋。”
小庆说“这个还穿得。”
喜庆跑到他屋子看,鞋子好好地还放在鞋盒子里头。想想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怔怔站了好半天。默不作声帮他把屋子收拾收拾。看他有什么衣服已经烂的,跑到对面大超市买了替换来的,这次想了想,把烂的拿袋子装了提走。
出去遇到进来的几个年轻人,人家看看她,嘻嘻笑问小庆“你妹妹来啦。”
小庆应声也不多话。
喜庆跟小庆说要走了,小庆擦了手就起来陪她到路边上等车。喜庆说“自己晓得坐车。”
小庆‘嗯’了一声,但也没回去。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也没车来。
到是有好几个在修车厂工作的人吃完午饭回来了。一二两个路过都要问一句“小明妹妹来啦。”
等他们都走了,喜庆小声跟小庆说“我不是你妹妹。”先前她一直没好意思纠正。
小庆愣了。
喜庆说“我比你大。你上头还有个哥哥,九丫最小。”
小庆脸皮厚到没变脸色,但耳朵根有点红,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姐。”
喜庆怪不好意思“咱们家排大小,不跟他们这儿一样。你不叫我姐的。”
“怎么不一样?”
喜庆说:“我跟九丫我跟田田一道,叫你二哥的。”
小庆有点茫然“你不是比我大吗?”
“我们老家排辈,女的不算在里面。我都是跟着田田叫。”
“为什么?”
喜庆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这么叫的。从老辈到小辈也都是这么叫的。到了首都来,这边才不一样叫法。”
“那我们以前住在哪儿?”
喜庆说“兰城山里呗。家里可穷了。”
穷吗?小庆抓抓头。
喜庆特别自豪“现在田田在老家镇上开了公司。可好了。好多人都在那儿打工。还办培训班。就是教人搞电脑的那种,前头家里人说,小学初中读书的人都多了。都觉得读书有钱挣。你不晓得嘛,那搞电脑的,一个月,有万把块钱呢。做工人的只有千把块钱。”
“兰城啊。”小庆想想,这也没错,曹淼就是兰城把自己带来的。
“那大哥呢?”小庆问喜庆。他每次去赵家都没看到过。以为肯定是在哪里做事。
喜庆说“死啦。山火烧死了。咱爸,咱哥,咱奶,嫂子。都烧死了。”然后就不说话了。
曹淼回来就看到小庆把喜庆送上车。过来笑嘻嘻问“你妹来啦。”身边还带了个常来的朋友。
小庆讪讪“说是我姐。”
曹淼一点也不尴尬,一拍手“好事啊。姐姐疼人。”
搭着他的肩膀打听“两姐弟说什么啦?家里怎么样,打听清楚没有?”
小庆犹豫“说是山火。”把喜庆说的话跟他说。
曹淼惊奇,对身边的朋友问“远山。这不是你报道那个事?”
远山认真打量小庆。是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毕竟小庆现在和以前的样子有些差别了。以前在村子里头的时候脏兮兮的,神色表情也差了很多。但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得出来。
“是你啊。”远山也十分惊奇。
曹淼就纳闷了“还真认得啊?”
小庆有点紧张。
远山含糊地说“也说不上认识。就是知道有他们那一家人。确实是山火出了事故。”问小庆“你现在怎么样?”
曹淼说“他不记事儿了。就是我跟你说那个,我带回来那个,现在在我这儿做事呢。”他之前出了这么个事,朋友里没有不知道的。远山当然也听他说过,不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小庆而已。
平常他过来,虽然见过小庆几面也没往那方面想。
曹淼问他“他们家的事你知道吗?讲讲嘛。”
远山笑笑“我哪知道什么。就是见到过他。我记性好。”
曹淼笑“那就没办法了。”
小庆闷闷打过招呼,就做事去了。
等他走,曹淼把办公室门关了,嘿嘿对着远山乐“怎么个情况?”
远山也笑“什么情况?”
曹淼说“这你就不地道了,我认得你多久了?”两个人以前同校,不过曹淼入校的时候,远山毕业。但因为一些事情后来有些交情。
曹淼苦口婆心:“也没别的。他现在就是回不了家。家里人都不待见他。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一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说说嘛,绝对不外传。”曹淼倚在办公桌边上拿脚踢他“是不是信任我?就我这嘴!搁在以前,就是宁死不屈的地下党精英,新中国的建立都有我一块砖好吗?”
远山笑。虽然曹淼这话说得夸张没正形,但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很靠谱的,要不然两个人也不会关系好。想了想,说“他要回家呢,我觉得比较难。但这些事我跟你说,你也不用跟他透露。没必要。”
远山也看了小庆现在的样子,之前他来过二次,车子还是小庆上手修的。人挺好的。实在,老实,吃得苦。就这么一个人,你跟他说以前是些什么事,他这怎么过?
那山里头追人家媳妇,把人胳膊打断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是英雄的事,他怎么面对?
再说,万一这刺激,他脑袋又突然好了呢。沉睡的另一个人格复苏了,你知道他是好的小明,还是原先那个小庆。别人家的事,还是齐田家的事,他不好参合。
不过也免不得感叹。这世界也是真小。
曹淼听他这么说,正色点头“我就是觉得小庆可怜。想帮一把,没别的。你说他吧,要亲没亲的时候还有点指望,现在有家不得回,我看着也不是滋味。”
远山点点头,就把自己怎么进的山,怎么见到齐田,她们家当时是个什么情况,给说了。
说完长长叹了口气:“我走的时候,他们村正好有个新媳妇跑了。村长带头就把我给扣了。怕是我招的事。当时我就想啊,完了,这找不回来,我也坑在这儿了。哎,害怕啊。”远山摇头,坐到沙发上“还好,第二天一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