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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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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肤色黝黑的英俊南诏男人,正在轩窗下的胡榻上打坐。

    而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则懒散地倚靠着一个与练朱弦差不多年纪的可爱青年,手中摆弄着一张摊开的芭蕉叶,叶片上堆着些色彩斑斓的干花。

    练朱弦还没开口讲话,那可爱青年便抢着笑了起来:“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刚收了今年的第一批情花,来看看成色?”

    练朱弦看也没朝那堆干花上看一眼,“我这里有更要紧的事,云苍的凤章君就在门外。”

    “凤章君?凤章君”弄花青年稍微想了想,顿时惊叫起来,“不就是小华吗?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宁王李重华?他真的来了?!可他不是云苍的吗?!”

    练朱弦被他嚷得一阵头疼,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将昨夜发生在云苍的骇事简单交代一遍。

    弄花青年听罢连连啧舌,但总算没再多嘴,转而看向了胡榻上的教主玄桐。

    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玄桐连眼睛也不睁开,只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练朱弦问他:“凤章君就在外面,需要与他见一面么?”

    “我倒觉得没这个必要!”弄花青年突然拍着胸脯站了起来:“明明是人家冤枉了咱们,咱们虽然是小门小派,可也是有尊严有骨气的!不需要掌门师兄出面,就由我领着他去存蛊堂走一趟便是了反正那里差不多也算是我的地盘。”

    玄桐似笑非笑地道:“嘴上说得义正辞严,可做起事来比谁都滑头。我看,是你自己想见他吧。”

    弄花青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又不是阿蜒,干嘛想见他?当年又不是我跟他交换了信物,也不是我心心念念的”

    不待他说完那最后半句话,练朱弦便恶狠狠道:“你待会儿要是多说半个字,就切开你的喉咙,把你的舌头掏出来打个结!听到没有!”

    “你这就是标准的见色忘——”

    弄花青年还想回嘴,却见玄桐缓缓睁开了双眼,一派严肃神色。

    “好了,快点去吧。对方毕竟已经是云苍的大人物,不容怠慢。”

    说罢,他又看向练朱弦:“此事恐有蹊跷,你要小心应付。如有不便之处,也可以交由别人接手。”

    “不,我没什么不方便的。”练朱弦不假思索:“我是五仙教护法,关键时刻自然以五仙教为重。”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觉得凤章君并不是那种想要找茬的人。”

    “啧啧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啥眼里出那啥——”

    一旁的弄花青年还想再多嘴,却被练朱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前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外头走。

    新的场景又是橘井堂病室,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都被绷带和药膏裹着,右臂位置则空空如也——除了怀远还能是谁。

    这不是练朱弦头一次看见重伤者,但是神志清醒却不哭不叫的,怀远的确是头一个。他的脸色灰败憔悴、嘴唇干裂,只圆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那眼神,黑暗混沌,如同泥沼一般,令练朱弦心中微微一滞。

    突然间只听“吱呀”地一声,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善。她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走到病床前。

    “阿远,喝药了,今天觉得怎么样?”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怀远,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看见曾善就开始掉眼泪:“师姐,我我好疼”

    曾善皱了皱眉头,似乎难过、又似乎是在懊恼:“胳膊都没了当然疼!你应该庆幸守卫来得及时,这才保全你一条小命!”

    怀远可怜兮兮地抽噎:“可我没了胳膊,就是废人了,以后怎么办”

第56章 月色迷蒙() 
为保证剧情连贯性;本文已开启防盗模式,跳章过多影响剧情理解喔榻边的书架上堆着不少书;他随手挑了一本来看,发现书中记叙着海内各处鬼魅妖怪修行的诀窍法门;粗略一翻;种种方法稀奇古怪;有些甚至荒诞不经。

    凤章君也会看这种不知真假的江湖传闻?

    练朱弦觉得不可思议,出于好奇也试着翻阅起来。不过天色毕竟已晚,没翻几页他就打起了哈欠,第一章还没看完便沉沉昏睡过去。

    罗汉榻很硬,也没有合适的铺盖。练朱弦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舒服的夜晚。

    可他却没料到,自己会在这个不舒服的夜晚;回想起那段更不舒服的往事。

    云苍山中的后半夜,气温断崖下跌。尽管门窗紧闭;可阵阵寒意依旧混在雾气里,钻进房间。

    练朱弦并没有醒来,他裹着外袍在罗汉床上翻了个身;整个人突然往下一沉。

    坚硬的床板消失了。倏忽间,他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冰凉液体所吞没。

    记忆与梦境发生了混淆;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可是寒冷却无孔不入;迅速夺走了他的体温。

    练朱弦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他觉得身体正在朝着深渊不断下沉。无比真实的窒息感迫使他大口喘息;却始终无法缓解痛苦。

    就在这时,一条带着淡淡百和香气的锦被落在了他的身上。

    寒冷被阻挡在外,温暖熨帖而来。

    追逐着舒适的温度,练朱弦伸手去拽肩上的被子,却摸到了另一只手。

    触碰仅仅只在一瞬之间,那只手又迅速地撤走,而练朱弦也沉沉昏睡过去。

    此后,一宿无梦。

    第二天清早、未过卯时练朱弦就醒了。刚睁眼便感觉身上有些异样。

    盖着的外袍被收到了靠椅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床水色锦被,用银线绣着苍松仙鹤。

    练朱弦很快确定这就是凤章君床上的被子,而将它盖到自己身上的,也只可能是被子的主人。

    心旌微摇之际,练朱弦听见窗外有衣物飒飒摩挲声。他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恰好可以望见池畔空地。

    在那里,一道高大背影长身鹤立,手中的凤阙剑在旭日下反射着熠熠光华。

    早起的凤章君正练着一套行剑。练朱弦对于中原武学无甚研究,但还是能够看出这一套剑舞得行云流水,再联想到昨晚凤章君一剑剁下尸鬼头颅,可见他的武学造诣应该也是非凡。

    如今不少修真者沉溺于术法修行,却忽略了武学素养,以至体格虚弱,反倒被庞大的法力压垮,轻则精神涣散,重则走火入魔——看来凤章君应当是没这种担忧。

    不忍打搅对方练功,练朱弦就倚在窗棂上暗自远观,直到凤章君收起剑势,回头朝这边看过来。

    两个人对上了眼神。

    凤章君首先发问:“醒了?”

    “嗯。”想起被子的事,练朱弦不希望凤章君误会自己是在嫌弃他的寝具,于是额外附上一句感谢:“昨夜有劳仙君了。”

    凤章君收剑入鞘,没有回应,反倒问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用膳?”

    练朱弦摇头表示无需早膳,凤章君便示意他洗漱收拾,准备动身前往南诏。

    小半时辰过后,收拾停当的练朱弦跟随凤章君离开小院,来至崖边。

    只见凤章君伸手比出一个敕令,凤阙出鞘,划出一圈寒芒,飞至崖边半空之中。

    凤章君信步踏上剑身,回头等待练朱弦。

    练朱弦看看那细长的凤阙剑,再看看脚底的云海深崖,难得老实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更加平稳些的办法?”

    凤章君并未多说,又从乾坤囊中取出璎珞符纸,两三下折成纸鹤模样,向半空抛出。

    金光闪过,纸鹤竟然化形成为一羽比人还高大的肥硕仙鹤。

    “如何?”

    “行吧。”

    练朱弦咬一咬牙,跨上肥鹤。

    谁知才刚坐定,那仙鹤突然仰脖长啸,一飞冲天!

    练朱弦修行百多年,却还是头一遭在天际翱翔。他只觉得身体时轻时重,头脑阵阵晕眩,心脏突突狂跳,浑身肌肉都紧绷到了酸胀,无比难受。

    如此窘境之下,他也顾不得颜面,只紧闭着眼睛,死死搂住仙鹤脖颈。

    大约过了一炷香,仙鹤飞得平稳些了,练朱弦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眼前竟是一片雪白!

    茫茫云海近在咫尺,仿佛唾手可得。大片云朵相互挨挤、堆叠,雪白绵软、厚实紧密,仿佛可供人踩踏站立。

    练朱弦看得入迷,不禁淡忘了恐惧,甚至还想伸手摸摸那丝绵般的浮云。

    突然一阵横风袭来,云海被吹出个大窟窿,露出下方崚嶒的山峦和盆景似的树木河流。

    练朱弦这才想起自己是高悬在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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