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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档次中等,所用纬布多为暗红,深蓝,墨绿色,上面绣有繁复的花纹,样式稀疏平常,算不得精美,不讲究的话,绣织手艺还算不错,马车后面还托运着一箱箱的东西。
站在风化石块上的女子低头瞧了眼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连手肘脚踝都露了出来,鞋子也破了个洞,露出圆润干裂的大脚趾。
她默默地想着,这批车队不像是商队,商队里不会有那么多马车,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
没错,就她当前所看到的,守外的武者都是女人。
再想了一会儿,她就暗自跟上了这行车队。
当晚上月亮升空时,车队已经停在了某处,原地休歇。
其中一辆运着木箱的拖车前,三三两两的有几个女人坐在火堆前烤火。
“这地方到了晚上,还真有点凉。”
“加快脚程,等再过上半个月,应该就能到凤朝了吧……”布衣外罩着灰白短衫的某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伸出一双手,靠近火堆前烤着,等她再次抬眸时忽然觉得对面有什么影子一晃而过,“咦,刚才我好像眼花了……”
有人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空荡荡的地儿。
“许是这些日子休息得不怎么好,白日里赶路太劳累了吧,自打这楼南国被破,我看你的精神就没曾好过……”
闻言,那眼花的女人悠悠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守着这么些倌儿,却碰不得,这一路上还得好生照料着这些活祖宗……”
一百一十,窃衣()
“什么活祖宗,除了桃儿坞的,不都是些亡国乱臣之戚,眼下亲人死的死,离的离,他们背后还有什么可依靠?”
这嗓门在这寂静的夜里稍微有些大了,其他几人互递了眼色,突然集体噤声了。
那女人见没人搭腔,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揭过不再提了。
车后的嬴政无意听了这段,毫无波澜的眸子微动。
这些人,似乎也是回帝都的。
木箱多是暗扣,没有上锁,嬴政从中窃取了套衣物,就离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而其它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负累。
里面的衣服都偏艳色,她没有找到黑衣,只好挑了套深紫的,也许是她运气好,这套衣衫摸着料子还算不错。
至少她瞧着那群女人的衣服材质算不得中上等,只是一般的布衣。
等上身之后,嬴政才觉得这身衣服华丽了些。
明明偏似男衣,然而领口开襟带祥云扣,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花样,腰间锦带上还垂着浅蓝色的吊穗,就连衣角罩着花兮兮的薄纱,如蝶翅一样。
好在还有件纯色的带帽蓬衣,穿上以后才稍稍挽救了那么一点点她的审美。
坐在篝火旁烤肉的嬴政,脸色不悦地抠着袖口的花纹想,这衣服的主人一定是个骚包!
风中突然传来异动。
嬴政也不抠袖口了,将烤肉翻了个面。
诱人的肉香随氤氲热气弥漫开来。
论烤肉,这世上她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好歹从小她就是这么活过来的,烤过鸡肉,还烤过猫肉,甚至还烤过鼠肉,只要能拯救她饿得发疼的胃,就是人肉她也能下肚。
就在嬴政背后不远的黑暗之中,奔走着一个人影,在那股肉香飘来的时候,下意识转了方向,朝着火光而去。
嬴政烤肉的手摇摇晃晃,似乎毫无所觉。
“小兄弟,走这么急做什么,想吃我的烤肉么?”
等到那抹身影已经走到嬴政身后几步处,她才头也不回地缓缓开口。
那人脚步明显有些迟疑。
嬴政背对着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使你就这么走了,也逃不了……”
这人步伐混乱,明显丹田无内力,只会点粗浅的手脚,背后跟着的却是位内力不浅的高手,一直不紧不慢地追着,倒像是在玩猫追老鼠的游戏。
但是她这话似乎刺激到对方了,他听了反而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些,欲换个地方跑。
嬴政毫不在意,拿起了烤得金黄的肉,凑在鼻尖闻了闻。
虽说这两天吃烤肉吃够了,但并不妨碍她的胃口。
天大地大,吃的最大。
嬴政咬了几口,那人又回来了。
“阁下好生雅性,深夜里一个人在这荒野里烤肉,茹风赏月,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你一同?”
她抬首,红衣男子绑着个白袍少年站在对面,笑容妖孽。
“放开我!”
没待她开口,那被缚的白袍少年便挣扎出声,那龇牙之态像只反抗的小兽。
然后,就被点穴禁声了。
嬴政定定地看了那少年后,才把目光移到了红衣男子身上。
如他说,今天的月光很美,适合赏月,尤其是在清许的月光中,那抹红衣张扬,血色如妖,再加上那张倾城姿容,还对她发出邀请……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艳遇吧……
她望天,那身红衣的骚包劲绝不亚于她身上这套,哪怕穿在美男身上很好看,她也觉得辣眼睛!
不由她分说,那人已在她对面盘腿坐下,丝毫不在乎地面会脏了他的华服。
嬴政架起的烤枝上挂了多块肉,现下都烤得差不多了,那人不客气地就取了块下来,又问。
“有酒么?”
嬴政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一百一十一,装逼被栽()
这里有什么没什么的,一眼就可以看完。
红衣男子打量的目光一个来回,突然又问:“你是左撇子?”
嬴政的动作微顿,想到右肩上的深口,轻描淡写地说:“不是,现在右手不方便。”
是隐疾,还是其它。
自个慢慢去猜。
嬴政在人前向来坐得端正,吃相也绝不会难看,但对面的两对直勾勾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
咕噜噜的叫声从某人肚子传来。
她抬眸瞥了眼:“你只为抓人,他既然饿了,不如给他点肉吃。”
红衣男子轻笑,妩媚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你是认得他?”
“不认得。”
“那你就是看上他了。”红衣男子一言笃定,随手撇了块肉下来,白玉般的手指夹着肉就往白衣少年的嘴边送去,谁知对方立马偏了头,眼神恨恨。
红衣男子笑意愈深:“他不领情啊……”
说完就强硬扭过了对方的下巴,将肉硬塞了进去。
嬴政的眼神微冷,如三月的月光清冷。
她咽了口肉答:“他只是长得像在下某个故人……”
随后她起了身。
“在下告辞了,阁下请便。”
“等等……”红衣男子唤,声音突然转媚,“奴身的衣服,可否请公子还给我?”
语气懒洋洋的,尾音拉长了来,余味透入骨子里的酥麻。
“……”果然是骚包!
“好啊……”嬴政回眸,“你若是把你肚子里的烤肉吐出来,我就把衣服脱给你,我不介意……帮你。”
帮他吐出来的方法,自然是打一场。
她旧伤未愈,此时动手非明智之举,但若真要打,她也不惧。
话落,红衣男子一笑,转瞬就离了原地攻了上来。
他一上来攻的便是她右臂,她见状连忙旋身,谁知方才一招实为虚招,刚一旋身另一面攻击便朝她右臂而去,她只好扭身以左臂去挡下。
这番下来,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里。
都说狐狸骚,但心计同样深。
嬴政后背起了身汗,因为两臂扭曲太过,伤口已经裂开。
那股血腥味怎么也瞒不过近前的人。
猛地,她勾腿往后向上踢,对方为躲开松开了她。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卿卿这招也太狠了些吧……”红衣男子在她一侧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刚才好像一不小心把药粉撒到你身上了……”
(卿卿,是对相好的称呼,别误会是沈非卿)
“你用不用这般小气!”嬴政感觉身上仅存的内力渐渐散去,自知栽了,早知道就该及早脱身,“我穿了你的衣服,你不也吃了我的烤肉,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
红衣男子笑容妖孽,摸唇装糊涂:“扯平了什么?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比刚才可爱多了,本爷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摆脸,而且还是披着本爷的衣服装一脸,比谁了不得么,呵呵……”
“……”她还能说什么?
“你也别绝望,本爷不屑于剥你衣服,何况这衣服你都穿过了,本爷也不打算要了……”他接住她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