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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二位已经是”
“哪里,哪里,”文蔓急忙道,“外面再无地方可住,今日便委屈您二位一张床,我还是睡我的草窝。”
“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女人受委屈!文小姐睡床,我还是与清墨公子睡草窝吧!”曹运作为一方霸主习惯了,自以为自己的这个决定相当正确。
“曹帮主,文小姐睡草窝习惯了,还是让她睡草窝,咱们两个睡床吧。”沈清墨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是,那是。我先去铺铺我的窝。”文蔓自觉笑得相当谄媚,转身去整理柴草。心中却狠狠地骂道:“这个臭白蚊子,枉我对你如此好!给你拔刀敷药换药,给你煮汤喝!为你拼命卖命!”
心中正委屈得不行,却见白蚊子一甩袖,出了洞,那身影似乎比自己还要愤懑。再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似没什么不对,这种年代,当然不能承认和他同床睡过。但似乎又很不对,自己与他撇清得难道太远了?
文蔓心里一时竟纠结无限,看着空空的洞口,心中竟随之也空了起来
曹运觉得洞内空气有些不对,但他实在是太困,看沈清墨坚持睡床,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有心再铺个草窝,无奈身心太疲倦,洞内也没有太多多余的地方,遂不再细想,头一沾到床便呼呼大睡起来。
文蔓铺好草窝躺下,却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练功练得身心疲惫,基本是沈清墨一喊停,她便往床上一躺,呼呼入睡。
干草并不保暖,但她很少觉得冷。半夜醒来时,往往是发现自己窝在沈清墨的怀中,闻着他特有的气息,她不禁再往他的怀里钻钻,安心踏实地睡着了。
这几日,其实她没怎么太盼望赶紧出岛,好像一出岛,他们二人的这种生活便永远不会再有了
文蔓在草窝中辗转反侧了半夜,仍未见沈清墨回来,自己也不好意思起身去找他,最后实在太累,终于迷迷登登睡着了。
睡梦中,她似乎又重新进入了海水中,海水冰冷沁骨,让她无处可躲。她拼命在海中游着,身体却止不住地往下沉去
“抓叛贼!”一声呼喝突然响起!随着这句呼喝,一群官兵突然冲进洞内,黑暗中有人点起火把,直接奔向床边,将刚刚被惊醒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曹运捆了个结实!
文蔓亦在还未反应过来时,被人压着胳膊捆了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有人高声呼喊道。
“一并带走!”有人下了命令。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我的鞋!给我穿上鞋!”文蔓喊道。
“叛贼话还挺多!”有人踢了她一脚,但还是有人给她穿上了鞋。
“放开她!我不认识她!这丫头和我无关!”曹运高声喊道。
“不准说话!”有什么东西“啪”一下打在曹运的背上。
二人随后被推搡着下了山坡,到了海边。
海边停泊着两艘大船,早已铺了木板下来,文蔓被推上船,直接关在了一间空空的小黑屋之内。
偶尔听见有人在外面低估“洞里还有个女的!”
“这个女的可能正是主上要找的!”
过了一会,有人拿油灯来,专门端到文蔓的脸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出去了,随即船上慢慢安静下来。
文蔓未料没几日,自己又成了阶下囚。而这次这堆人显然是奔着曹运而来,自己莫名其妙地受连累了!
想想生活真是滑稽,自己来到这个社会真是背运连连。文蔓苦笑了一下,也不知沈清墨到哪里去了?难道见到官兵直接抛弃他们逃跑了?
沈清墨行事,向来让人琢磨不透,他几次三番救自己还不是因为有关地图的那些事?
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弃他们逃走也是正常。自己这几日是有些自作多情了,难道忘记刚上岛时他明确警告自己,“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仆人”?!人家也从来没表示什么,自己为什么总是有个心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审问()
文蔓胡思乱想着,脑海中一会是沈清墨严厉冰冷的神情,一会是他宠溺的语气和难得的温柔,到最后那些难得的宠溺与温柔竟占了上风,在文蔓脑中久久盘旋,令文蔓的心里溢满伤感与难过。
一夜无睡,清晨有人进来给她松绑,并送了些饭食。文蔓用过早饭,倚靠在墙壁上睡了一会,便打起精神练功。
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决不能因为这些莫须有的儿女私事将自己拖垮了。她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一定要回到父母身边的。
此后的几日,文蔓在脑海中努力屏蔽与沈清墨的纠葛,专心练功。虽被人囚禁,然坚信这只是暂时现象,她一定会出去!
在海上行了四五天,文蔓身体中的毒发作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且每次发病不仅时间短,疼痛程度也绝对可以忍受了。
就在文蔓为此欣慰之际,航船抵达陆地,她被一辆马车载着,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直接被送往了京城大牢。
过了一晚,她就被提到了京都府衙的公堂。
文蔓未想到,时隔半年,她又见到了京都府尹林兆河,这个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如前一次一样的衙役,不同的是这次林兆河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下跪之人可姓文名蔓?”
文蔓心知他们早就认出了自己,看来这次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她跪在地上,平静地答道:“是,大人。”
“文蔓,你可知罪?”
“民女奉公守法,不知自己身犯何罪。”
“大胆文蔓!待本官给你从头道来。”林兆河惊堂木又是一排,衙役们点着棍棒,一排肃杀之气。
“你奉旨前去空响谷寻画,寻到之后不赶紧回京城面圣,却隐姓埋名,戴着假面具躲起来,做起了布庄生意,是何居心?你不仅对朝廷不忠,还勾结叛贼,互相接应,意图谋反,实属大逆不道,重罪可诛!”
林兆河一上来就罗列了文蔓的罪名,就是想显示你的事我们都掌握了,意图一举击溃文蔓的心理,让她坦白事实,只做部分辩解,他便可以对他轻易治罪。
“大人此言差矣,我在空响谷被人陷害,根本未寻到画,后来自己醒来,幸运找到出口爬出,被好心人收留,怕被人追杀,才隐姓埋名,哪里是对朝廷不忠?后瑞祥布庄货船被人抢劫,因处理这事被人绑架,逃出后漂至荒岛之上,在岛上发现曹帮主晕倒在地,因为之前见过,便好心将他救醒,并让他住在洞中。却哪里与人勾结?曹帮主你们又凭什么判断他是叛贼,有何证据?”
文蔓朗朗说来,一席话既有真话,又有假话。她自然知道有些真话坚决不能说出,但她也绝对不能承认被诬陷的罪名。林兆河既已知道得如此清楚,想必梁青花已经私下告了自己的状。赫清璇是自己本就是铁打的事实,她还打算继续经营布庄,不承认已是不可能。但他们掌握不了的,她没必要一一坦白交待。
却听堂上的林兆河冷笑一声,从案堂上拿起一幅卷轴,又将一个面具从案上抛下: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你既未得画,那那这幅海浪画从何而来?这个假面具难道不是你所戴?既是心里无愧,为何要改头换面?”
“大人,我刚才说过了,民女在空响谷中便遭人莫名追杀,为求自保,所以戴着这假面具,并未意图欺骗朝廷。民女既未在空响谷中寻得画,输赢已定,民女觉得不必再回到京城。您手中的那幅画是民女从梁老板手中所得,是她在空响谷刺伤我之后从我手中夺走。后来她认为我能破解地图,便劫了瑞祥布庄的货船,要挟我并将我困在船上。”
文蔓不卑不亢,将矛头对准了梁青花。
“啪!”林兆河又是重重地一拍,“大胆刁民,竟敢当堂污蔑她人!看来不上刑你是不说实话,来人,给我打上二十大板!”
这次林兆河是受人所托,要给文蔓治罪,他明知文蔓与南宫靖交好,但因为所托之人势力也是庞大,朝廷政治斗争逼着他站队,而南宫靖远在南方,他着实别无选择,一定要让文蔓认罪,此刻见她促进不认罪,反而扯上别人,那只能先给她些苦头吃了。
文蔓闻听此言,抬头大喊:“大人,我已经破解了这幅海浪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这才是文蔓手中的法宝,把矛头指向梁青花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既想给她治罪,说多少都没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