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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令人流连的床榻啊——!
它不断的提醒着我,我们究竟有多久没亲热了,每天尽是盖棉被纯聊天来着。剧烈运动,床上运队彻底退化,连院子里抱一抱都压根没有。
我很是惆怅。
眼下他抱着我,一只手被他捉住,牢牢地握着。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庞,顺延到背脊,腰骨,偷偷地,我乘他不注意,解开两粒扣子,领口大开,扯到直至露出半个肩头之止。
心如小鹿乱撞,紧张而窃喜。
小伙计却纹丝不乱,他大手一撸,看似无心,状甚无意。衣服完好如初。
我自以为喝了几天冰水,还是很能体谅他的心情的,柔声问道。“是,是因为洗澡太冷吗?”
他‘嗯’了一声。
这声音,闷闷的。像极了大雨前蜻蜓低飞的压抑,更像闷头朝我天灵盖狠狠一棍子。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弃妇。
人要脸,树要皮。我强压下心头酸楚,给了他一个释然的笑容。
刻意的相敬如宾,各自镇守经渭分明的楚河汉界,所有过往突然成了一场虚假的繁荣。我整好衣衫,踉跄地回到自己的地盘。
丧彪这个小坏蛋晓得见风使舵,见我们分房睡,可怜巴巴地回到院子里的小木屋,再也不到我们共枕的床下打地铺了。
只是,狗也会寂寞。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我大早就将萝卜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张罗熏虫避蝎。
丧彪跑过来咬住我裙摆,‘汪汪’个不停。
我蹲下来摸了把它的小脑袋,“乖,妈妈正忙着,自己一边儿玩儿去。”
它听了不依不挠,还是咬住不放,将我拖到书房门前。
我狐疑,“书房我清理过了呀。”
狗中之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踢开大门,一溜烟跑到书桌地下,从地上咬住一本刊子衔到我跟前。
我打开一看,“噗——!谁把《大云经》给换了?!”
话说,自从上回将《金刚经》换成了《河蟹双修》以后,我暗地里‘罪过罪过’了很久。眼下《大云经》也被偷龙转凤,我很是汗颜,双手合十,叽里咕噜。“对不住了,菩萨。对不住,对不住…”
丧彪讨好地吐了吐舌头,爪子抬起来指向右边。
书房的左右两边分别是我和萝卜的房间。
我试探地问道,“他换的?”
汪汪——!
我又指着书桌底下,“他就是一个人躲在这里看的?”
汪汪——!
嘻!
我猫腰钻进书桌底下,席地而坐。一把扯掉〈大云经〉的封皮,仔细研究他到底换了什么东西进去。
才打开,“哇——!”⊙0⊙
我忍不住惊诧。
皆因这是一本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春宫画,说是春宫画该是没错的。
烫金隶体小篆窈窕君三个字凹凸浮立,除此以外,那些搂在一起的男女并没有螃蟹的身体,旁边的字也没有口口口口。
这绝对是一个独家定制的顶级孤本!
我对丧彪大加赞赏,狠狠啵了它一口。“小机灵鬼!这都让你发现!”
我打开第一页,扉页上写着‘不求风骚名天下,但求猥/琐动世人’。
我捶地哈哈大笑,“儿子,你妈当年就是这么安慰窈窕哒!她当时要死要活得不肯下海画春宫啊,是妈妈跟她说‘窈窕,猥/琐也能感动人啊——!’”
丧彪没回我,倒是有个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哦?是吗?”
我赶忙用书遮住脸,死命往里缩。
小伙计轻笑着靠近,一并钻了进来,大手从我手里把书拿走。“这种书不适合小孩子看。”
我伸手去抢,“瞎说,老子都十六岁了!都能嫁人生孩子了。”
他脸色陡地一暗,我怕他又不理我,赶忙谄媚的坐过去抱着他手臂。“那个…一起看嘛,别小气。”
他撇撇嘴,眸色无光。“怕是到最后和你一起看的,是你的亲亲小勇哥。”
“啊!”我对这个提议不自觉有些抗拒,脑袋往他手臂上蹭了蹭。“不要!我只要和你一起看…”
窈窕的孤本比爹娘的那本《画中仙》行为更复杂具体,动作更繁复精妙,我觉得如此这般的武功秘籍一定要找个合拍的高手一起练才好。想着想着,自言自语道。“…我只想和你一起练。”
萝卜用手挑开我缠衣角的手指,“真的?”
我抬头,见他怔怔望着我,嘴角含笑,眸中含情,不顾一切扑上去。“真的啊!”
他大手一勾,将我揽在他胸前,拘起的膝盖刚好够我搭住双手,候着下巴。
他神色肃穆地告诫我,“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跟着十分苦恼的拳头抵着下巴,慢慢同我解释道。“这一本,难度真的很高……”
据小伙计回报,窈窕之前说要报答我将她从牢里给救出来,就盘算着要画一本独家无河蟹版的春宫,聊表心意。小伙计却捷足先登,抢先领功去了,并对独家定制提出了诸多要求和修改意见。
我脸一烧,指着画中那个女的。“这个是我,那这个男的是谁?”
“嗯哼!”小伙计轻轻咳嗽,抬头望天支支吾吾。“唔唔唔…”
我故意凑到他跟前,“啊?我听不清,谁啊?”
他一口咬住我耳垂,“我。”
热气冲进耳膜,痒得难受。
我俩嬉戏打闹滚作一团,丧彪很合时宜地赠兴吠上两句。我气喘吁吁地窝在他胸口,“不打了,这个…”我指着其中一幅图片,“这个是哪一招?”
“倒挂金钩。”
小伙计说,窈窕经历牢狱事件,焕然重生。在《画中仙》的基础上进行改良,从而创作出倒挂金钩,水□融这等超高难度的技法。
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跻身高手行列,我让小伙计第二天就在院子里搭一个秋千。
秋千造好的时候,墨色染了天际。小伙计抱着我,我抱着丧彪一家三口子赏月。
轻摇慢晃,其乐融融,我仰头靠在他肩上,抓起他的大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遮住,放开;遮住,再放开。
他凑近我耳朵说话,气息若微风拂柳。“傻瓜,笑什么?”
我稍稍侧过脸颊,“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以我对外物视而不见,来换这一生心无旁骛。”
感觉到他身子一震,我缓缓转过身,彼此相视而笑。夜色之下,他瞳色依旧深黑,我手指轻描眉目,念及初见亦是如此,早已被这一潭幽黑牢牢吸附。
北极星一直都在,不单单是夜空,白昼亦是如常。日夜交替,光芒短暂被掩盖,在暮色之后重又现身。正如航海,即使有灯塔引路,前方或有冰山暗礁,水下或有漩涡激流,执迷于眼前,仍旧会迷失方向;亦如红尘喧嚣,人波烟流,阴谋诡计叠生。我心智尚不成熟,无法辨别个中是与非,拨云见雾也未必能看清真相。然我可以选择蒙上双眼,不去看繁枝插落,以保自身心无旁骛,睁开眼闭上眼,抬头只望向夜空灼亮的光华。
想到他捂住我的耳朵,心口还是会疼;想到他将我蒙在鼓里,还是会心潮起伏;他对白雅问说的话,是卡在喉间的鱼骨。但我能选择摒弃这些纷纷扰扰,只选择相信他。他不说,我不问。
他将我定定望着,慢慢漾起比烟花璀璨的笑容,拘起手指轻轻叩了我脑袋。“学会思考问题了啊…”
我嘿嘿一笑,“表现还入得了阁下的眼吗?”
“嗯。”他凑近我额心轻轻一吻,“真乖。”
鉴于目前我俩的姿势是——我正对着他,骑在他腿上。小伙计双手扶着我的腰,秋千一荡一荡,很有点那什么倒挂金钩的意思。我豪气万千地单手挑起小伙计的小巴,低沉着嗓音说道。“月黑风高之夜,小相公,不如早早从了我吧?”
月白如华,小伙计满脸通红,拼命咳嗽。“你不是那个了么…”
我捧着他发烫的脸,笑地摇头晃脑。“昂——哪能流那么长时间,早结束了!”
他忍笑抚了把心口,“水到渠成,等水到渠成…”
我再度遭拒,为了进行补偿,小伙计亲的我满脸都是口水。
我一个激灵,灵台清明万分,揪住他耳朵质问。“鬼压床那时候,是不是你干的?”
他舔了圈上唇,耸了耸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只有色,没有财。”
我抱起丧彪,“喏!就因为你,害儿子吃冤枉官司了!”
“呜——!”狗中之霸双目蓄泪盈盈,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想到两本佛经被我们搞成这样,我老怀安慰。果然小伙计和我真真是天生一对。当即就用手逗弄小狗,“乖儿子,我问你,阿爹和娘亲是不是绝配呀?啊,是不是?”
“汪汪——!”
我与他所有携手共度的点滴,倘若是昙花一现,只于夜间,到天亮自行默默凋谢。那便是月与夜的情缘。
寂静。欢喜。
正文39 甜水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