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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敢看我。“姑娘,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端来的,我娘说,让你趁热吃,然后早点休息。”
“婆婆睡了吗?”我有点奇怪,闵姜婆婆为什么会让他来给我送吃的。
“嗯。”他点了点头。“姑娘,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一下。”我叫住他,心下只是有些怀疑,“这里只有你和婆婆两个人吗?”
况山这时候悄没声的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又匆匆避开了目光。“嗯。”
“婆婆是你娘亲的话,那你爹呢?”我问。
况山听了这话之后,却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我怕刺激到他,没敢问是不是死了。
“不知道。”况山回答,“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爹。”
没有爹?
很奇怪两次被催眠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所以我以为这里一定会有什么,是凶手认为,必要的存在原因。可是这况山看起来二十来岁,闵姜婆婆又是个妇人,和我的画像实在不符,就算是催眠的梦境,可是在一个必然的环境特征里,这一切,不可能毫无联系的。
“怎么会这样呢?刚才闵姜婆婆劝我的时候,我还心想说,她那么看得开,一定很幸福呢。”我故意拖长了语调,让这话听起来很惋惜。
“我娘亲,我娘亲她原本应该很幸福的。”况山愤愤的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轻声问。“婆婆她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
“是我爹抛弃了我们。”况山的眼眶已经红了,他的声音哽咽,还用袖子抹了下眼角,他这个人比较憨,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别人都说,我爹打仗打死了。”
“打仗?”这况山的爹是什么情况。
“四婶子说,我爹在我娘怀着我的时候,跟人打仗,被打死了。可是我娘不信,我娘一直都认为我爹还活着,所以她就一直都在等着我爹。”况山很难过,这份难过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惹你不高兴了。”我偏偏在这个时候,故意收了一下。
况山摇头,“我没事,就是我娘,时常提起我爹的时候,都会很难过。她一直不肯相信我爹已经死了,所以这样才有心劲儿一直等下去,这也是好事,如果她知道我爹死了,那么她一定撑不住了。”
“嗯,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娘亲。”我说完,况山就出去了。
这况山看起来二十多岁,如果是在闵姜婆婆怀着他的时候,他爹就战死了。那么他爹应该死了至少二十年了,这样看来,跟五年前似乎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么在这个院子里,被凶手认为有必要联系的关键是什么?
我留个心眼儿,没有太早休息,晚上听到动静的时候一个激灵就行了,然后偷偷地向外看了一样,看到闵姜婆婆从炊房另一边的一间小屋里出来,关好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个小屋,在我们之前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里。
等到院子里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偷偷摸摸地下床,凑到门口去听了听。院子里,闵姜婆婆和况山的屋子里都没有其他动静了,我才小心地打开了门,朝着闵姜婆婆刚才出来的那间房走去,这个房间只是用一个木栓栓住了门,我蹑手蹑脚的打开,然后留意了一下周围,才走进到房里。
这间房乍一看如同一间仓库一样。
可是在这间房的最紧里面,我发现台子上似乎是在供奉着什么。
是一对泥娃娃……
这泥娃娃身上还穿着衣服。
又是泥娃娃……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况山猛地出声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去,他果然就站在门口。
“我……”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向他解释。
况山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的那一对娃娃上面,他云淡风轻的解释说,“那是我爹和我娘。”
然后他提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当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尽可能的和他拉开了距离回避。
况山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一样,直接走了过去,将他手里的东西开始摆在两个泥娃娃面前。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些吃食,他此举像是在供奉一般。没想到他一边摆着,一边说,“这里供着的两个泥娃娃,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娘亲……”
“你娘亲死了吗?”我只能尽力平衡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着大幅度的变动。
“嗯,死了。”况山在回答这话的时候,平静得出去,他还转过身来特别看了看我,然后笑着回话。“大概是五年前吧,我娘就病死了。”
“五年前?”我留意到他所说的这一个时间点。
“是啊,五年前。”可是况山的反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动。
“那,外面那个……婆婆,她……”如果况山的娘亲死了,那么外面那个闵姜婆婆,到底是谁?
况山低下头笑了,“是我娘啊。”
“所以,在这里供奉着的,才是你真正的娘亲,对吗?”我发现他的笑是假的,纵然他提起了嘴角,脸上表示出最大诚意的笑来,可是他的眼尾丝毫没有动过,正常人发自内心的笑,会带动其他感官,眼尾应是有变化的。而况山在笑,他的眼底透漏着愤恨和哀伤。
“我娘一生都在等我爹回来,我爹是在大战之前就被杀了的。我爹向二叔提议,支持蚩尤,因为我们沫山氏一直生活在沿海的地域,在九州人的眼里,他们将我们当成是异类,认为我们有妖术,所以,他们把我们视作为怪物,恨不得要除去我们。如果什么都不作,起初只是任周边部落欺凌,可是以后呢?以后九州一定会想要除掉我们。如果不能站稳脚,我们这样的小部落早晚都会被其他氏族吞没的。可是二叔胆小,他不敢和轩辕氏作对,于是,他偷偷向轩辕氏告密我爹造反,是轩辕氏,轩辕氏让二叔陷害我爹,二叔表面上答应了我爹的请求,并且派了五十勇士支持。我爹带着那五十个勇士在城外等着接应蚩尤的部落大军时,却意外遭遇到轩辕氏的伏击,所有人,都死了。”他很冷静。
“那么,你是荒垣的儿子?”如果况山口中所说的二叔是沫山氏的契桧,那么况山的爹,理应是在大战前被俘的沫山氏偏系荒垣。
可我又觉得有些说不通,在九州内流传的说法,契桧是那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并且屡次挑衅炎黄的人才对。可为何在况山的说法里,契桧的性格却全然变了呢?
“不,”况山轻笑着说道,“我是契桧的儿子。”
契桧的儿子?!!
“那么,那……”通了,现在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一开始在画像时没能想通的问题,现在,也全部解开了。原来多年前沫山氏的真相,是这样的,那这一切,也实在让人太意外了。(。)
第一百五十五话 沫山氏的真相()
“所以,契桧是你爹,闵姜婆婆是你娘亲,那么你二叔是荒垣?……可是在大战之前,被轩辕氏所俘获的不是沫山氏的旁系血脉荒垣吗?”我问。
况山轻蔑笑道。“荒垣?他的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在我们的推理之中,翾庭的大牢守卫荒垣确实符合我对凶手的画像。“那么,到底谁才是沫山氏真正的首领呢?”
况山止住笑意,抬起眼睑看向我。“你说呢?”
眼前的况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可是他的眼神所呈现的感觉略显老态,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一到七二,身形瘦弱,较佝偻,像是一个小老头儿一样……除了外形所表现出来的年纪,其他样貌特征在猜测之内。“恐怕,真正的首领是你的父亲,契桧。而那个胆小懦弱的人,是你的二叔,荒垣。我猜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契桧是个胸怀大志,一心想要做些什么的人,所以,当他知道蚩尤的目的以后,他与自己的兄弟荒垣商量,支持蚩尤。可是荒垣的胆子小,荒垣不敢与九州为敌,不敢与轩辕氏为敌,所以他表面上答应了契桧的意见,暗地里,却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了轩辕氏。你的父亲契桧,因为担心连累族人,所以他只带了五十个勇士出城,可是因为这件事被透漏给了轩辕氏,所以你的父亲遭受到轩辕氏和高阳氏的联手打压。你认为你的父亲死了?或者,你认为是你的二叔害死了他?”
“难道,你不会这么想吗?死去的明明是我的父亲,为何会成为荒垣?!荒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