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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孙萱全都说对了。不过我本以为那毒没有任何绽都，没想到只有那么一丁点的破绽却依然没有躲过孙萱的眼睛。可惜的是那毒我只有三粒，已经全部用完了却没能毒死孙萱。”三粒？有两粒在王府用了，那另外一粒是用在哪儿了呢？
“那么说云霄也是被你勒死的是吗？”东方勋接着问道。那眼神越来越深沉，让人望而生畏。
“我要是不杀她，她早晚会把我卖了。所以我借她的死一气呵成做了个局，不仅帮自己除了隐患，还成功除掉了孙萱，就连王爷对我的态度都大为改观。你不知道，当我用那把匕首猛捅丽妃的小腹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畅快。”染香是何其毒辣的一个女人，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她沉静在回味无穷的记忆里时，突然看见东方勋那要刀子一样的眼睛时，她的嘴角弯了弯，“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她受的苦我必要你十倍奉还！”叶肃的牙咬得咯咯响，刹那之间长剑再次出鞘，游龙一般奔向了染香。
“叶肃，你跟丽妃做下的丑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这么着急杀我莫不是心里有鬼，要杀人灭口吗！”染香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震惊的站在原处，没有移动半分。
叶肃的剑停在她的胸前一指处，轻微的抖动着。东方勋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来，他不怪叶肃会有出格之举，当这些事从第三个人的口中传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叶肃与他多年兄弟，为何不能坦诚相待了。
染香见这二人尴尬的相处气氛，心中暗爽，决定再添点柴烧把火。“王爷，你可知道丽妃怀的并不是你的种！如果你不信，我手中还有人证梅姝。说来也巧，前几日去惠觉寺烧香的时候，臣妾碰见了沦落成乞儿的她。可后来她跟臣妾说的那些事，可当真龌龊至极。她说丽妃不仅红杏出墙，而且还有了那人的骨肉。听梅姝说她出府时竟然有人想要杀了她，不过亏得梅姝姑娘不是个短命的，逃过了一劫。”
染香说话间，眼神就在叶肃身上来去，那意思就好像在告诉天下人，他就是墙外那个。不过对于这些指控，叶肃并没有搭理，只是身上出了些虚汗。
“什么？”这个新闻的冲击力太大了，东方勋惊讶过后，马上向叶肃看了过去。或许他的潜意识里是想要个说法。
“叶大人跟丽妃有了私情，而且丽妃还有了他的骨肉。仅凭这一条，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没好。现在虽然我杀了她，可是却保住了她的名节，王府的名声，是实实在在做了件好事。反而像叶大人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有什么资格要对我喊打喊杀的。”在染香嘴皮子的凌厉攻势下，叶肃握着长剑的手就像是被卸去了力道，掉落在地上。
第一二三章 比死更可怕的事（）
“叶肃愧对王爷！不求能得宽恕。待我杀了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之后，定会在王爷面前自裁谢罪！”叶肃突然单膝跪在东方勋面前，声音泛酸。但他对东方勋有愧，对自己曾经的所做却是无悔的。他虽没有忠于兄弟情义，却真实的遵从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你起来吧！你我的事可改些时候再谈，现在先了了眼前这桩公案。”自裁谢罪？这几个字怎么这么扎心呢！东方勋看着心心念念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怀里，毒酒还是他亲手递上的，更令人抓狂的是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被冤枉的。叶肃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是他心里的伤已经太深了，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看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叶肃闻言，并未多说，默默地提着剑站起了身子。
东方勋转头看向染香，“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事发当晚，你是怎么做到金蝉脱壳的。”
“外邦有种曼陀罗花粉，经焚烧之后可致幻。也就是说不管跟你在榻上翻云覆雨的是谁，只要你清醒之后看到躺在身旁的人是我，那你就会以为我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染香的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道，”王爷想不想知道，那晚的人是谁？”
可东方勋冷着脸没有理睬她，“叶肃，现在你可以杀了她了！”
叶肃向前迈了一步，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将长剑架在了染香白嫩纤细的脖子上。
“王爷，我对你用情至深，不仅替你除了不贞之妻，假冒之子，维护了你的尊严，还为你除掉行事古怪的罪臣之女，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触动吗？”颈上一片冰凉，心中惊悸不已，染香却仍然能从容的将自己的恶行粉饰的这样好，可真是一大本事。
“像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女人，我只有杀之而后快，哪里还会有什么触动！”东方勋冷血回道。
“王爷，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就不顾念我们之间的情意吗？”染香柳眉微皱，那样子，是我见犹怜。
“我就是因为顾念旧情，所以才要收你做义妹。你做出这些灭绝人性的事，心里应该清楚，能死在叶肃的剑下已经是对你的恩宠。”东方勋目如冷箭，已经恨不得能撕碎了染香。
“等等！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太皇太后的人，我有慈安宫的金牌，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是违逆了她老人家。违逆她的后果是什么，你们可都知道？”染香心里一片冰凉，知道一切都完了，手中亮出了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她最后的保命牌。
东方勋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有些令他感到疑惑和震撼的情节也就连了起来。要说风月场所出来的主仆两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他是十分怀疑的，所以她们定然是有帮手。起初他认为是万全德，毕竟茗烟楼是他的产业，染香跟他有联系也属正常。
只是这幕后真正的黑手居然是太皇太后，让人不得不咋舌了。
“王爷，你可能不知道，我进王府就是太皇太后授意的，她说只要我能让孙萱离开王府，她就能将侧妃的位子给我。我是太皇太后的人，你们不能杀我。要是杀了我”染香将过错都推到了自己那根救命稻草身上，可是已经沾了血腥的地方是永远也洗不掉的。
“你觉得我会怕吗？不过，你的话倒是启发了我。我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让你死呢？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才行啊！”东方勋冷冷一笑，让人觉得如同掉进了绝望的深渊之中。
“你想干什么？”染香这才开始正正的害怕起来，她没想到一向温润的东方勋，居然会用如此狠戾的眼神看自己。
“你不是不想回茗烟楼，不想做人尽可夫的女人嘛？那我就偏要把你送回去，让你做个最最下贱的女人。”东方勋本来无情的脸，突然绽开了个阴损诡异的笑，“你放心你永远也别想逃出去，只要你不死，每天就会有无数的男人宠爱你。我要让你知道世上有种东西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叫生不如死！”
染香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迎接她的却是眼前耀目的寒光，叶肃挥舞着长剑，迅速而又利落的斩断了她的手脚筋。鲜血溢出，染香痛苦的嘶喊声在如此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染香手脚被废，缩在地上痛苦的**着。东方勋看向大殿之中一片乌黑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蒙面女子还在那里站着。“你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肯早点说出来！”
那女子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微有不悦，“王爷，这本就不是我该管的事，即使现在说出来，也已经是我多事了。”
“若是你早说出来，何至于又害了一条人命。”东方勋是在怪那女子没有出手救孙萱。
“我有说话行动的自由，救或不救都不用你来置喙。倒是你明明有能力救她，却没有去救，如今反而来指责我，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耻吗？”那女子的话非常犀利。
东方勋无言以对，的确，如果他选择救孙萱的话，她现在应该活的好好的，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在亲情和忠义的混合物同个人情感面前，他舍弃了个人情感，选择了混合物。她的死说到底还是跟自己有关系。
“那丽儿呢？染香杀丽儿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你就这样看着她惨死吗？”叶肃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里的杀气半分未减。
“染香杀她之时，我还未到破庙之中。我刚才跟染香说我全看见了，其实是骗她的。我所知道的事，是从萱王妃被挪到破庙之中以后的事。我早说过自己不该管这些闲事，所以别说我没看见，就算我看见了也不一定会出手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