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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隐藏并混淆气息的本事,石之轩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换作旁人,敢在他面前闭上眼睛,耍“心眼”那套理论,除了找死之外,没有其它结果。
可是,双眼紧闭的石青璇却像是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一般,似乎他每一个动作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一招一式,不是被恰到好处地闪过,便是不得不承受蓄谋已久的反击。
两个月的时间,石青璇的确只达到了半步大宗师的程度,一旦石之轩不再打算在苏航面前隐藏真正的实力,或是有限度地用上几式杀招,就足以轻松将她击败。
当然,这里同样有一个前提:
那便是不算上道术。
入门数月,石青璇的《篆符法》虽然还不能同苏航相提并论,但早已登堂入室,凝聚出了属于自己的本命符箓。
尤其是占卜一道,更是天赋异禀,轻轻松松就达到了苏航与九叔望尘莫及的领域。
虽然普通的蓝符,在宗师级的交战当中几乎起不到什么大用,更别提大宗师之战了。
单纯的占卜,同样在正面交战中收效甚微。
只是,这并不绝对。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以石青璇本就超卓的天赋,在本命符箓的加持下,竟是成功触摸到了这国术之中的精神至境。
虽然在肉身的束缚下,石青璇只是触摸到了至诚之道,无法同唐紫尘一般,连同万里之遥的恶意也都能轻松感应到。
但仅仅只是预测石之轩下一刻的动作,却已足够。
而且,越是危及到生命的招式,她的感应便越是强烈。
凭着不完整的“至诚之道”,石之轩与石青璇间的战局,再次被拉回了势均力敌的程度。
可以说,除非是简单粗暴地以力压人,抑或是以飞剑跳丸强杀,否则,便是苏航,亦是拿这个状态下的石青璇无可奈何。
石之轩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因为他已经彻底没有了保留。
不死七幻,幻魔五法,原本打算预留给苏航的底牌,被一张张地掀起,但仍旧是拿石青璇没有任何办法。
当然,这个状态下的石青璇自保有余,却进攻不足,可谓是大宗师中名副其实的五五开。
此时,就看谁的精神更加坚韧,谁的体力更充足,谁更先露出破绽了。
不出苏航预料的话,这其实是一件相当漫长的事情。
毕竟,不死印法可是号称真气永不枯竭的神奇功法,两个不死印法的修行者比消耗,绝对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月升日落,月落日升……
“啊~~呜!”
围观群众之中,不少人禁不住打起了呵欠。
为防错过什么精彩场景,他们本就仰头看了好几天的光幕,现在,又全神贯注地盯着石之轩与石青璇打了整整一天一夜,便是这群宗师们精力远超常人,也不免开始觉得困倦。
倒是一直维持幻境的苏航,反而显得精神奕奕。
“之轩开始急躁了?”
碧秀心忽然看向苏航,问道。
石之轩毕竟是石之轩,就算是心中有了急躁之情,也不可能明显地流露出来,若非碧秀心对这位邪王的了解远超旁人,恐怕也难以发现这丝丝异常,向苏航求证。
“不错。”
苏航点点头,肯定了碧秀心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青璇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击败之轩,自然沉得住气,但之轩的目的可是要跟你不死不休。
他不知道你的伤势早已治好,只当与青璇纠缠越久,你的伤势就能多恢复一分,要杀你的希望就越小,怎么可能不急躁?”
碧秀心先是恍然,随即惊讶道:
“这么说,青璇真的有可能赢?”
“不然呢?”
听到碧秀心这毫不掩饰的惊讶语气,苏航诧异地看着她:
“我说秀心阿姨啊,你不会从来没指望过师妹真的能赢吧?”
“啊哈哈……”
面对苏航询问的眼神,碧秀心忍不住偏过脸去,打了一个哈哈道: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自己的女儿,当然有信心了。”
得,听到这心虚的语气,苏航哪里还不知道碧秀心心中的真实想法,当即吊起一双死鱼眼:
“难道在阿姨你的心中,我这两个月的辛苦,就是为了哄师妹玩的吗?”
第六百一十六章 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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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在阿姨你的心中,我这两个月的辛苦,就是为了哄师妹玩的吗?”
碧秀心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没办法,谁让大宗师的强大如此深入人心。
苏航斩杀傅采林她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她从来没有将这小子当成是常理去揣度,便是苏航接下来跟她表演一出破碎虚空,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但石青璇可不同,这可是她的亲女儿,而且也基本上是她手把手地教出来的,实力如何,可谓心中有数。
在听到苏航说石之轩已经踏入大宗师之境的时候,她的心就直接凉了半截。
半步大宗师的石青璇,的确有着挑战大宗师的实力,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这可不是当初挑战梵清惠,不说大宗师与半步大宗师间的差距,绝非当初的梵清惠与石青璇间能比的。
石之轩也绝不会顾忌苏航,从而手下留情,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让石青璇就占到上风。
要赢已经是大宗师的石之轩,几乎是痴人说梦。
正是因此,后来的练习,碧秀心基本上都是抱着哄女儿的心态来的。
不过,苏航能陪着她们一起哄石青璇,可令她极为满意。
当然,这些碧秀心怎么可能承认?当即开始转移起话题:
“对了,你不会是早就算到了这一点,才选择强杀傅采林,然后暗中疗伤的吧?”
说到这里,碧秀心面上再次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来。
之前的决斗中,苏航已经毁去了傅采林的奕剑,可谓是占据了十足的上风,只需稳扎稳打,要无伤击杀这位奕剑大师,绝非难事。
原本,碧秀心还当苏航有“九转符”疗伤,不在乎这点伤势。
现在看来,苏航果然是故意负伤,然后又特意掩盖了“九转符”疗伤时的异象,便是为了给石之轩留下一丝念想,进而为石青璇铺路。
“倒也差不多。”
苏航微微颔首:
“原本我是打算等宋缺从幻境中出来后,来一个两败俱伤,再将石之轩揪出来的。
没想到,傅采林会主动送上门来,那我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毕竟,既要保证不会同归于尽,又要不被人看出放水,这种情况下保证两败俱伤,对我也是挺有难度的一件事情。”
只是有难度吗?
碧秀心忍住吐槽的欲望。
换做旁人,能有十成地把握去击败任意一尊大宗师就已经足够恐怖了,更别提完美把控住双方的伤势了。
其中的难度,不问可知提升了何止十倍?
不过,正如碧秀心之前所说,就算苏航下一刻现场表演破碎虚空,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惊讶,区区大宗师级的争斗,毛毛雨了。
很快,两个人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场上。
石之轩虽然隐隐开始心浮气躁,但也不过只是一丝罢了,距离影响到他的发挥,还差得远呢。
但,这一丝烦躁却是可以视为一个信号,一个开端,说明石之轩已经无法完美掌控自己的心态了。
相比之下,石青璇果然如苏航期望的一般,冷静如初,稳如泰山,稳扎稳打的同时,默默揣摩学习石之轩蜕变后的不死印法。
持久战,在过去的两个月中,她早已经历了太多太多,次数多到她自己都数不清。
最为长久,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的练习当中,她与三名对手僵持了足足七天七夜!
相比之下,如今不过刚刚过去了一天一夜,实在算不得什么。
想到此处,石青璇心中也产生了几分明悟,苏航应当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才特意锻炼她应对胶着战局的能力吧。
以石青璇的七窍玲珑心,如何猜不出,苏航之前的种种,便是为了替她铺垫?
再想到这半年间的种种,不由有一股暖意充盈在她的心中。
在碧秀心逝世后,她的心便封闭了,既是对他人,也是对自己。
碧秀心之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