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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衣服被丢进他的怀里,许河周下意识地抱住了。
他倚着墙角半天才回过神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欣慰熊孩子长大终于懂得孝敬……等下!还是义字当头,楚帆终于良心发现自己的好然后给自己的嘉奖比较好。
许河周笑得乐开了花,说:“我说我对你不错吧,你也不该没良心。”
“不过,毛衣你买什么白色,我从小到大衣服都穿不干净,白色的不耐脏。”许河周唠唠叨叨地又开了另一个袋子,是一件大衣。
呃,真成亲子装了,许河周想着,和楚帆身上那一件一模一样。
“不想要还可以退货,我现在拿回去也可以。”
楚帆扯着袋子要收回去,许河周已经飞快地把衣服揣在心口。
“我又不没说不穿,走走走,小兄弟,来我店里坐坐。”许河周哥俩好地揽过了楚帆的肩。
这个小兄弟叫得,当下就让楚帆想起了刚才的黑车司机,他没好脸色地抖开了许河周的手,说:“我还小,这地方不能去。”
“上纲上线!”许河周鄙视地搓了搓他的脑袋,然后带着得逞的坏笑飞快地逃走了。
楚帆皱着眉头,眼里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了这样的生活,之后做的事情值得吗?
楚帆攥紧自己的手,然后又放下。
满目的血色在油亮的地板上越铺越多,像镜子一样映着自己恐惧的神情。
从云端被拽到泥土,他该恨吗?
手机突然响了,是新消息的提示音。楚帆滑了滑屏幕,他的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却划到了一边关了手机屏。
许河周步伐轻快地走到了会所门口,抬眼看着阶梯之上的侍从。
对方好像看见了他眼睛里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渴望,果然出声问:“许哥,怎么这么高兴?”
许河周对侍从的表现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淡定地说:“我侄子给我买新衣服了。”
可惜他的情绪怎么藏都藏不住,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许哥你侄子对你真好!”
“哈哈!一般一般!”
“要我说,许哥也不差钱。不过您缺什么知会小弟一声就行了。”
侍从简单的一句奉承话无疑拍马屁没拍到点上。
许河周走了几步台阶,进去了。
当位高一阶的小虾米有个好处就是许河周能凭自己心意来去自如,虽然前期为了在王林昭面前做表率,他这个特权一次都没用过。
许河周穿过长廊,换了衣服,但又没处看效果,有谁会在办公室里备面大镜子呢?
许河周动动手臂扭扭腰,挺合适的。
就是这个毛衣吧,许河周惆怅地揪了揪,白色,怎么看怎么不适合他。
楚帆还在外面等着,那个情绪今天也不对头。许河周没耽误太久,对着手机看了一眼,他就出门了。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姑娘背对着他搔首弄姿对一个男人挥手告别。
对方也油腻地回了个笑容,说:“下次我还定你!”看起来被服务得满意得很。
“梅梅,我还没见你对谁这么热情似火呢!”
一个穿着蓝色大衣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
梅梅脸色僵了僵,废话,人傻钱多还多给小费,还不上赶着去了?
哎?这人怎么没见过,梅梅看了看男人背影,心想不是来白嫖的吧?
她踩着高跟嗒嗒嗒地走了过去,“喂,你——”梅梅的声音在空中拐了个弯突然变了个腔调。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许,许哥啊!”
许河周转过身问:“怎么了?”
梅梅还沉浸在这是许河周?的惊悚中,面前的男人竟然平添了几分书卷气质,和平时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啊,”梅梅回过神来,“许哥去忙啊?”
“对,我先走了,急事打电话。”
这是许河周第一次早退,他急急地走出了梅梅的视线。
门口的侍从换了一批,亮子正和人交接换班,突然看到人群里一道奇特的风景线——许河周。
他吸了口烟,在许河周到门口的时候,出言调侃道:“许哥行啊,我才去趟厕所的功夫,您就玩了个换装游戏啊!”
许河周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比我大那么多,叫我一声哥我也是醉了。
“怎么样?帅吗?我侄子买的。”
“帅呆了。”亮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把许河周连同他的满腔热情送走了。
门外楚帆在百无聊赖地翻手机,许河周走过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发觉。
挨着墙壁许河周一路滑到了楚帆背后,然后脖子伸长凑近看了一眼,是短信框。
只一晃眼,楚帆已经伸出手掌拍在了许河周的脸上,不过基本没什么力道。
“你幼不幼稚?”楚帆余光一扫就能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对方还像演谍战一样神色紧张加躲闪,看起来太滑稽了。
许河周见楚帆手下留情,也不犟着嘴反驳了。
“走走,回家了!”许河周在前面大踏步走着。
“衣服挺好看的。”
“得得,知道您眼光好!”许河周心里飘了飘,但还是停了一下说:“你到底什么事找我,怎么就不开心了?肖一鸣吗?”
“不是。你不是说家里缺口锅吗?”
许河周被他不着边际的话给逗笑了,“楚帆你神经病吧!你大半夜过来说买锅?而且那怎么是锅了,那是电饼铛!”
许河周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说不开心又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我还偏要问了。
“说说,在哪遭什么冷遇了?”许河周扮演的是一位知心大哥——呸,叔叔的角色。
“许河周,你知道我爸怎么死的吗?”
真是语出惊人,许河周像连环炮一样说话的速度都快赶上抢答了,“什么鬼?你爸什么时候死的,不是只有破产而已吗?”
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话好像对人不太尊重,许河周愣了半天也不说话了。
怪不得楚帆提家里的事总是很少。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好像对死这个字眼毫不在意的人。
“我爸从小对我很严苛,我对他的好印象从第一次教我打拳开始就没了。”
第41章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嘛!”()
许河周眼见着楚帆的嘴角生出一股莫名的笑。
“他对我倒是苦心栽培,我最后一场比赛拿了冠军,回到拳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个……”许河周动了动手指,张嘴就要吐出的一句你别伤心了突然哽在喉咙里,他的手只是攀上楚帆的背轻轻地拍了拍。
夜风里白得刺眼的路灯下,楚帆的那张脸显得脆弱不堪。
他第一次看到楚帆情绪外露,还多是连贯性的,没有任何修饰和克制。
当这样一种真实的情绪被他感知到之后,楚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我爸死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人把他抬出去,我是想尖叫出声的或者哭一场也好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楚帆的眼睛空空的,像跌进了回忆。
“警察告诉我们拳馆欠了外债,被人找上门要拿拳馆抵债,我爸不同意,所以别人才痛下杀手。”
男孩眼睛里的迷雾突然变成了锋利的恨意,“犯人在逃,我妈神志不清,状态时好时坏。她说你离开这儿,去一个新的地方好好生活。”
最后那几个字几乎带着破碎的悲鸣被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是因为我爸的死。我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楚帆脱力地倚在了墙上,他说:“许河周,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现在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难道他死而复生了?”许河周被楚帆瞪了一眼,然后自动噤声了。
“不久前,我爸的朋友告诉我,他说,我爸死于,买凶杀人。还说我爸是个正义使者,”楚帆面带嘲讽,“抓住了自己对头的把柄——涉毒,但还没有捅给警察就被对方察觉杀人灭口了。”
楚帆顿了顿,露出一抹惨淡的笑,他说:“如果早杀了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句话熟悉得很,许河周想着,不就是楚帆莫名其妙犯病那天,勒着他脖子在巷子里说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怪他,怪他太守仁义道德!他那个响当当的拳王称号怎么能败在别人手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