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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战火波及了吗？”
我缓缓地问道。
格雷点点头，然后继续说。
“之后我就到处流浪，在这个比卡米尔王都做起了小偷的生活，认识了许多的人。”
说起自己的部下，格雷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做小偷的时光真是快乐啊，保证了温饱，而且我们偷得的都是一些贵族的东西，所以还算是凭良心做事。不过好景不长，我们被迫卷入了王室的争端之中，也就是狄塔切尔王子与黛拉贝公主的王位争夺之中。”
“大家有家人的就被要挟不加入什么“火焰之子”派别就一律以盗窃罪处死。”
格雷的表情开始阴暗了起来。
“而如今，我们被当做弃子对待，我的部下…朋友们也都还在监狱里关着。”
“我不想他们也变成在那个房间里看到的人一样，被施加什么魔法，然后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格雷用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夜辰小哥，让我加入你吧，我要救出我的那群朋友。”
格雷的眼神中毫无欺骗，毫无迷惘。
我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
“那么，你能做什么？”
格雷愣了一瞬间，但是马上回应我。
“我来调查黛拉贝王女的去处。”
“你？”
我有些惊讶。
“我对这个城市很熟悉，作为同时小偷的朋友也相当多。如果发动大家来调查的话，一定能够找到黛拉贝王女。”
“嗯……。”
格雷一直都不是说谎的样子，说明他是真心想要帮助我找黛拉贝，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解救自己被关在监狱的部下，但是……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朋友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我相信他。
“那么事不宜迟，就照你所说，你去寻找黛拉贝的下落，我去调查马车的去向。”
格雷点点头，向着我伸出右手。
我看着他的手，笑着也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我们同时说道。
“那么我们下次见面的场所就约定在巴克斯旅馆，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
“不知道，我也能调查到。”
格雷笑着打趣。
我点点头，然后看向收容所面前停着的马车。
士兵们已经停止了搬运，似乎马车已经放不下了。
我边向前走边伸出了手，虚无之力缠绕了上来。
第六十八章 马车之上（）
我很容易地就靠近了马车，搬运和看守的士兵看来只是一般的神赐者而已，所以根本无法察觉进入了断绝状态之中的我。
“准备出发了。”
驾驶马车的士兵大声呵斥道，然后对着马甩了一下鞭子。
只听见马仰天嘶吼了一声，车轮便开始运转起来。
“糟糕，我还没有上去！”
我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车的后面，里面全都是木箱子没有人在看守。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回过头观望。
好，计划非常顺利，没有人发现我。
“不用那么小心也没有关系哦，几乎是没人能看见断绝中的你的。”
虚无不知何时坐在了马车里木箱的上面，她的身上和我一样围绕着漆黑的虚无之力。
“话虽这么说……”
我不由得想起与伪善使徒战斗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我的断绝被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小心点并不会有什么坏处。”
“哦是吗？”
虚无有些无趣地说道，然后将视线移开我开始四周观看。
“这个地方真是拥挤。”
她看了一圈后抱怨道。
“而且一堆恶心的尸体。”
“尸体……”
我听到这个词语后皱起了眉头，虚无在外面看到士兵在搬运木箱的时候就说过木箱里全都是尸体，而我什么都看不到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木箱子都被施加了幻想法术。
“准确来说是心灵法术哦，它并非是伪装自己，而是干扰你地视觉味觉等一切感官。”
虚无竖起手指解释道。
“但是为什么你看得出来，而我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我还是抱有疑问。
“那当然是因为……”
虚无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是，也同时什么都是的原因。”
“。…。。”
我完全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的含义。
虽然虚无很早前就跟我解释过她自身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但是“什么都不是，同时什么都是”这种解释实在是太过模糊了。
就仿佛一个人站在你面前告诉你，他存在着，同时也不存在着一样，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所以到底是存在着，还是不存在着呢？”
我喃喃自语，自己举得例子把自己都搞混乱了。
“笨蛋，我当然是存在着啊，不然怎么跟你说话的。”
虚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柔软的手敲得一点都不疼。
“嘛，不要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了，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的么？”
虚无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坐的位置。
“木箱……”
对，不管木箱上到底有没有被施加法术，我都必须确认里面的东西。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木箱。
“这…这是？”
我的眼前是鲜红鲜红的……
火焰果。
“为什么这里面装的是火焰果啊？！”
我有些无语。
“别急，我来让你看看真相。”
虚无向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将身体靠近了我。
“你…你干什么虚无……”
虚无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我的身体上，柔软的感触传了过来。
“你在紧张什么？”
虚无眯着眼睛看着我，手抚摸着我的胸膛。
“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干，别老这样……”
我用手试图将她推开，视线也从她脸上移开。
“真是冷淡的男人呢，别急，很快就好。”
她的手从我的胸膛一路抚摸到了脸上。
柔软的手触碰到了我的嘴唇，女性特有的香味传递了过来。
“闭上眼睛。”
柔软无比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一般，我不自觉地就听虚无的话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虚无的手在我身体上用力，然后一股湿润的感觉从闭上的眼睛上传来。
“可以了哦。”
虚无的话语从耳边传来。
“虚无你……”
我摸着自己的眼睛，上面还有一丝湿润的感觉残留着。
“来，看看真相吧。”
虚无歪着头，伸出手掌将木箱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世界改变了。
不仅是景象，连气味都改变了。
恶心的感觉从喉咙涌了上来，我捂住了鼻子，让自己不因为恶心而呕吐出来。
木箱子没有什么鲜红鲜红的火焰果。
有的只是一个因为沾满了鲜血变得鲜红鲜红的尸体。
死去时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的面容无法消去，让人不寒而栗。
重要的是，这个尸体的主人体型非常小，看来就像是……
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你看到的并非是火焰果，只是一具沾满了鲜血的尸体哦。”
虚无露出了鬼魅的笑容。
“够了。”
我低沉地说道。
“把木箱的盖子盖回去吧。”
……
虚无在听了我的话后意外地很听话地将木箱的盖子盖了回去，中途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什么都没有说，不如说是不想说话，毕竟是看到了这种惨状。
解除了幻想之后，虽然把木箱的盖子盖了回去，但是气味却无法盖住。
这里所有的木箱都散发着血液特有的腥味，只要闻到这味道就会联想到尸体的惨状，真是恶心至极。
顺便一提的是这些木箱子的外面其实全都画有一个图案，就是之前在神秘的实验房间里看到的那种五角星图案。
虽然是自己提出的猜想，但是实际证明后内心还是不免有些难以相信。
“实验者第三千五百六十四人。”
那个黑色斗篷的男人的话让我无法忘记。
“那么多的人都被这样残忍地杀害了吗？”
“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
“那些难民中可是有好多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啊！”
难受，自责，无力，无数的负面情绪充满了我的内心。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