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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匆忙,把这事给忘了。
我走上前,帮他把衣襟整理好,然后将被子盖严实,这才和月映一起出了房间。
行至厅里,碰着了往回走的席安。
他拱手行礼道:“方才在稍间那儿唐突了娘子,请见谅。”
我笑了一下,道:“没事,你不知道我们是在那儿。”然后解释道:“你请来的那位姚大夫从前给我看过病,所以我不方便在场。”
席安尴尬道:“这个我实在不清楚。”
我又道:“既然姚大夫说,你家公子的病不出五日便能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告辞了。”
席安忙道:“等一等,娘子,天色晚了,我用马车送你们回去。”
我想了一下,道:“这样也好。”
席安转身就往外走,我说道:“照顾病人须得细心,方才我出来时,你家公子的被子没有盖上,想来是因为你忙着送姚大夫了,所以忘了。你现在又急匆匆地送我出门,那你家公子岂不是要着凉了?”
他一拍脑袋,道:“是是,我只想着公子睡着了,身边暂时也不用人照看,就没想其他的。”说罢,又往梁公子房间那儿走。
我拦住他,道:“不用回去,我已经帮他盖好了。”
席安面色窘迫,道:“幸好有娘子在这儿。”
夜晚,车轮碾在石板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闷声,听着让人的心情莫名觉得很宁静。席安问我道:“娘子明日什么时辰来?我好过来接你们。”
我愣了一下,说道:“明日就不过来了。”顿了顿,又道:“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也不会过去了。”
席安没有说话。我接着道:“照顾好你家公子,倘若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来告诉我。”
良久,席安开口道:“娘子认为什么样的事才叫做要紧事呢?是不是只有当我家公子他生命垂危了,娘子才会来看看他呢?”然后又幽幽道:“娘子待我家公子未免薄情了些罢。”
我没吭声。
月映说道:“席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珠娘好歹是蓝家的少夫人,今日去看梁公子担了多大风险你能明白吗?梁公子对珠娘的情义,珠娘都记在心里,梁公子有事了,珠娘她也是尽全力去照拂。你凭什么说珠娘她薄情?”顿了顿,又道:“珠娘说不能去看梁公子了,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又不是彻彻底底不理会梁公子。”
席安将马车停了,回转身来,将车帘撩开了一些,与我道:“娘子,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我家公子对娘子的情意,后来听说娘子嫁了他人,我还为公子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本以为见娘子嫁了别人,公子就会另觅良偶成家立室,但公子他他的心都放在了娘子这里”(。)
第一三零章 被晾门外()
夜风清凉,送来桂香阵阵。月沉星朗,幽暗的天穹上铺了两道如轻纱般的云带。
席安坐在前头,缓缓与我诉说着那些我不知道的旧事。我忽然发现,那些被我轻描淡写的过往,却被梁公子镌刻在心。
心里就像是载满了水,沉得让我无法呼吸,稍一碰触仿佛就会从眼里流淌出来。
最后席安又道:“我不过是一个仆从,见主子对谁好,我就会对谁好,也不会多问些什么。公子相思娘子这么些年,如今落得这般,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的话,就当是我为公子说的。娘子是人妇,肯定有诸多顾忌之处,但我瞧着,娘子对我家公子却不像是没有情的样子,到底如何打算,娘子请再想想罢。”
月映神色有些激动,又道:“你瞎说这些作甚?说这样的话,叫珠娘如何打算?”
我抬了一下手,示意月映不要多言,然后又低下头去,轻声道:“席安,你说的对,是我对不住他。”
席安往后退了退,说道:“我也不是非计较什么‘对得住’与‘对不住’,这样的事,向来都是没办法对等的。我就是痛惜我家公子的一片心。”说罢,便将车帘放下了。
马车又开始行驶起来。到了蓝府附近,我让席安将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和月映一起下了马车。
席安立刻跳了下来,无措道:“莫非娘子生我的气了?方才是我多言了,娘子若要怪我也行,只是得让我将娘子送回到蓝府,不然公子问起,我交不了差。”
我朝他笑了一下,道:“接下来的路走回去就好,你不用送了,还省得惹出麻烦事。”想了想,补充道:“你不必担心,你家公子若知道了,也会明白的。”
席安犹豫了半晌,道:“只要娘子没生我的气就好,即便是生我的气了,也请不要记到我家公子头上去。”
我挥了挥手,笑道:“你走吧,我没有生谁的气。”
他向我行了一礼,待我迈开了步子,才驾着马车回去了。
走到蓝府前,见大门紧闭着,门口无半个家丁人影。
月映上前去握着门环敲了敲门,里面半晌没人应声。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是晚上,但门内总会有家丁值夜的,怎么会听不到敲门声呢?
我往前走了走,对着门缝喊了一嗓子,道:“有人吗?听着的话就快开门。”
门内传来一声突兀的响动,紧接着又是一片沉寂。
我又道:“赶紧开门,再不开,我就得去邻府借宿一宿,他们若知道我有家不能归,不知道会怎么议论蓝家。你们去问问管家,或者是去问问老夫人,倘若他们问起了,我怎么说才合适?”
门内没应声,我将耳朵紧贴在大门上,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在外面立了片刻后,大门开了,管家提了一盏灯烛走了出来,与我行礼道:“三娘子,方才老夫人把家丁都叫去训话了,所以才才有这种事情发生,还请三娘子不要见怪。”
我进了院子,淡淡道:“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见怪?”
昏暗的烛火中,管家表情惊愕,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向他走近了一步,道:“那你说,我是应该怪家丁,还是应该怪老夫人呢?”
他忽然将腰身向下弯了几分,道:“那三娘子还是降罪给我吧。”
我没理会他,转身往前走。
他紧走几步跟了上来。我不耐烦道:“我没说要给你降罪,你跟上来做什么?”
管家低声道:“我有几句话要对三娘子说。”
我站住脚,他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道:“三娘子请移步,我去安静的地方再与您说。”
我揣着疑惑又迈开了步子,快行到我住的院子时,管家开口道:“三郎子临去上任前交代了,希望您尽量别出门,不要去戏楼那样的地方听戏。”
我嗤笑了一声,道:“那三郎子可有说,我能去哪些地方吗?”
管家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
我又道:“老夫人知道我去戏楼了是吗?所以才吩咐家丁不给我开门?”
管家低下头去,道:“三娘子不该回来得这么晚。”
我默了一会,道:“知道,往后不会出去的。”
管家又行了一礼才离开。
我进了屋子,将从梁公子那儿拿来的书稿放到小书房里,出来后便见月映已经打了热水,正往盥洗室内走。
我寻思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便去了盥洗室,想早些收拾好然后去榻上休息。
月映在盥洗室里没有离开,我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神色有些扭捏,道:“之前席安说的那些话珠娘是如何想的?”
我抿了抿嘴,将帕子搭在浴盆上,道:“要想什么?”
月映往我跟前走了走,道:“从前见珠娘与梁公子交好,我也动过那样的念头,但又想到珠娘与姑爷的婚事已定,便认为珠娘与梁公子只是如朋友那般。但,但现在席安却说,梁公子他他对珠娘钦慕已久”说到这儿,月映不由得涨红了脸。
我平静道:“从前我对梁公子的确是以朋友之义相待。”
“那现在呢?”月映红着脸问道。
“现在?”我低声重复着,转过脸去认真思索着。
月映又道:“珠娘是蓝府的少夫人,倘若接受了梁公子的心意,那那算怎么一回事呢?真这样的话,别人,别人都会骂珠娘的。”
我默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着她道:“如果,我不是蓝府的少夫人呢?”
月映瞪大了眼,愣了一会后道:“珠娘在瞎说什么?”
“我不是在瞎说。”我认真道,“这样未必不可行?”
月映呆望着我,我又道:“你也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