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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他。
阿爹问道:“你与别人发生了什么口角?怎么就值得你为此大打出手?”
三弟回道:“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我知错了。”
阿爹又道:“铺子暂时别开了,这些天你就留在家里好好反省。”
“是。”三弟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这样的三弟我真是从未见过。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三郎”良媛小声道。
三弟刚转过身,阿娘便道:“喜愿,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就坐下来吃些。”
“谢谢娘,不用了,我吃不下。”三弟说完,又看向我,道,“珠姐,我想出去与你说几句话。”
“什么话?”我疑惑道,又站起身来。
三弟走到良媛跟前,俯下身,轻声道:“媛媛你先吃着,我没事。”
我跟着三弟走了出去,三弟一路一言不发,走到园子里才停了下来。
我疑惑道:“你想与我说什么呀?还有,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弟看着我道:“珠姐,你以后不要去圣莲堂看白师父了。为了你好,也为了白师父好。”
“怎么了?”我的心蓦地一沉,道,“喜愿,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三弟别过脸去,紧抿着嘴唇。
我移了一步,站到他面前看着他,道:“你脸上的伤,是因为这个吗?”
三弟有些颓丧地低下头,然后将目光投向别处,道:“你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说你的”
我的目光变得茫然,心里叹道,还是没办法避免吗?我周围的人注定还是会受到牵连。我忽然开始怨恨自己,怨恨自己只会给家人添乱。
“那些人的话实在是太毒了”三弟继续道,一双手臂变得僵直,像是在暗暗使力握拳。
我眼珠转了转,将泪意掩饰了过去,与三弟道:“所以你就和他们打架吗?”
三弟咬牙切齿道:“这种事,我恨不得把他们往死里揍。”
“你不许这样知道吗?”我拔高嗓子呵斥道。
“珠姐,”三弟看着我,一脸愕然,道,“你居然说我不该?”
“你是不该。”我心里似憋了一口气,侧过身去,道,“喜愿,我跟你说,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管了我也不会领情。”
三弟气得在原地打转,又猛地顿住脚,与我道:“我不要管?!他们那样说,你还叫我别管?”
“对,别管。”我硬着嗓子道,“我不想知道,你也别告诉我。下次若再管,就不要带着伤回来,让我看见!”
三弟怔怔看着我,忽地一扭头快步离开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角门那儿,我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去,抱着两膝哭了出来。
我刚才怎么就说了那样的话?那样让人寒心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三弟现在一定觉得委屈伤心吧,阿爹罚了他,我还和他说了那样的话其实我不想这样的,可当我知道他是因为我的事才与人打了架,我心里的负罪感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的事受到伤害,否则,我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我把脸埋在膝间低声抽噎着,心里比之前更加难受。
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我立刻止了哭声,哑着嗓子道:“我没事。”
“珠姐。”说话的竟是良媛。
我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摸出帕子来,塞到我手上,我用帕子擦了眼,还是觉得不大好意思看她,便垂着头道:“你去喜愿那儿吧。”
“珠姐怎么了?”良媛轻声问道。
我没回她的问题,却道:“良媛,你去和喜愿说,以后我的事情不要他插手,照顾好你和爹娘就好。”(。)
第一零三章 谁让他为难()
良媛顿了一下,道:“珠姐怎的这样说?三郎是珠姐的弟弟,自然也是要照顾好珠姐的。”
“不,”我坚持道,“你去找喜愿吧,就和他这么说。”接着又补充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珠姐”良媛没有挪身。
我轻轻推了推她,道:“你这样蹲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良媛默了一会,站起身来。
我催促她道:“你去吧,我一会也要回房了。”
她又犹豫了会才离开。
我在园子里转了许久,直到觉得眼睛没那么肿胀了才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我便离开了家,临行时,阿爹、阿娘和良媛都挥着手与我道别,三弟一人立在大门那儿看着我,始终没上前来和我说话。
又是一路疾驰,到蓝府时近日暮了。下了马车后,我去了婆婆那儿。这次回来时,阿娘让我带了一把玉制的篦子,说让我送给婆婆。
以我现在和婆婆的关系,见面就已经够尴尬了。可阿娘不知道这些,还想着带些礼物给婆婆,能拉近我与婆婆之间的关系。
我回来时就在马车上纠结了许久,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把东西给婆婆。下了马车后,我让月映把东西拿了出来,寻思着不送去的话留在自己这儿,看着也别扭,还是送去吧,不论她怎么处置这些东西。
我去了上房,恰巧碰着了饭点,梅香正在桌旁摆着碗筷。
她见了我,曲身福了一礼,然后去了内屋,想必是去告诉婆婆了。
我在厅里等了片刻,梅香扶着婆婆出来了。
我福了礼,平静道:“淑真回来了。”
她转过头与梅香道:“去把青儿叫过来用饭吧。”
梅香应了一声,然后出去了。
婆婆在椅子上坐下,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一副对我视若无睹的神态。
我将装玉篦子的小盒子放到旁边的桌案上,道:“我母亲送给您的。”
她淡淡道:“拿走。”
我没有动。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挺心里难受的?”
我不解其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受?”
她看着我,道:“你若不是因为自己处境困窘,心下难受,那这样三番几次地讨好我做什么?你这样不就是想向我低头认错吗?”
“可笑。”我嗤道,“虽然我明白自己处境困窘,的确也觉得有些不好受,但我没打算要低头认错。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顿了顿,我又道:“您认为我难受,那我便要问您,在三郎面前时,您觉得自己好受吗?明明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情,您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她微狭着双眼,冷冷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与三郎之间怎会有嫌隙?”
“这不都要问您自己吗?”我回道。
她脸上隐隐有怒色,说道:“老身真是想不明白,你这个妖精给三郎灌了什么**汤?放着青儿那样好的孩子不要,竟然一心都扑在你身上?”
我顿了一会,说道:“您不用在这上面打主意了,三郎自始至终都是把雲青当做妹妹看待。”
“青儿已是三郎的妾侍,两人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妇是迟早的事,你说这话又有什么意义?”婆婆道。
我沉默着,半晌后,道:“您不觉得累吗?”说罢,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继续说道:“三郎是您的儿子,您既然知道他的心意,又何必让他为难?”
“让他为难的是你。”婆婆的身子稍稍向前倾过来,道,“是你让他变得不孝。他素来听话得很,现在却因为要周全你而落到一个不孝的境地。”接着又叹道:“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妇人,别的妇人从来都是以夫为尊,事事都为夫君着想。你呢?除了让他为难,又为他做了什么?你不仅不孝敬高堂,而且连为他生育一男半女都做不到。你说我不该对你如此,难道你不明白,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您说的是,”我的声音有些麻木,“在您看来让他为难的人是我。”
我站起身来,说道:“您不肯退步,我也不肯,所以三郎才会如此为难。”
穿廊上响起脚步声,雲青、莺巧和梅香走了进来。
“姐姐回了。”雲青福礼道。
我没理会。
她又道:“雲青前日陪三郎在书房里看书,向三郎问起了女英和娥皇的故事,三郎与雲青解释了,可雲青还不是很明白,三郎便说,等姐姐回来后,让姐姐解释给我听。”接着继续道:“姐姐哪日有空?我好去请教请教姐姐。”
一起在书房里看书?讲女英和娥皇的故事?雲青这是想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与蓝笙是有多么琴瑟和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