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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还小,所以方才我想说的是,要将玉儿托管给月映。
看月映这情形,应是已经领会了我的用意。但她为何一副愁苦的模样?难道她已看穿我有意要离开这儿?
我将别在腰间的丝帕抽出来,轻轻擦拭着她滚落在眼角的泪珠。
她忽然用双手包住我的手,哀求道:“珠娘如果要离开,就把小娘子和月映一起带走吧,不要把我们留在这儿。”她又用手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继续说道:“反正珠娘去哪儿,月映就要跟到哪儿。不要将小娘子托给月映,月映一个人,照顾不好小娘子。”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安抚她道:“我不是要离开,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的,月映你别担心,别哭了,好吗?”
她抽抽噎噎道:“上次,珠娘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接着,语不成声。
我只好轻轻抱住她的肩,半是劝慰半是威吓道:“月映,我真的不是要离开,你若再这么哭下去,让旁人听着了会怎么想。”
这句话倒挺管用的,她止了哭声,只是时不时抽搭一下。
我待她情绪平静一些后,说道:“月映,你和玉儿天天在我眼前,我怎么会离开呢?你就放宽心吧。我会尽力照顾好你们的。”又想到用晚饭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不好再在这里耽搁,便说道:“咱们还得去饭厅那儿,有什么话边走边说好吗?”
她点头应了,只是情绪依然很低落。我想起她说我上次出走的事,说得不是很明朗,便问她道:“上次的事我记不得了,你能跟我说说吗?”
她的嗓子依旧有些喑哑,道:“珠娘生下小娘子没多久,姑爷不让珠娘再为戏楼写戏本子,让珠娘好好留在家里照看府中的事务。可珠娘不愿,仍然背着姑爷偷偷写着。有一次,姑爷发现了,一怒之下将珠娘写的稿本都烧毁了。珠娘当时对姑爷什么话都未说,只是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小娘子。第二天早上珠娘便不见了人影,姑爷派人找了两天都未找到,月映当时可给吓坏了。第三天,珠娘面目憔悴地回来了。后来听别人说,珠娘去了钱塘,却未回朱府,只在灵湖边上枯坐了一夜。”
灵湖?不正是我当初穿越时所在的那处湖泊吗?彼时的朱淑真怎么会专门跑去灵湖枯坐一夜呢?我又有些想不明白了。似乎这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指向同一个东西,但我与这个东西之间像是隔了浓浓的一层雾,叫我怎么都看不清背后的玄机。
我冥想了半晌,又问她道:“夫君他为何不让我写什么戏本子呀?”
月映叹了口气,说道:“这全怪那些针对珠娘的流言蜚语,戏楼是一个人多口杂的地方,珠娘常往那儿跑,渐渐就传出了许多不像样的闲话来。”
我也叹了口气,感慨这古代女性的生活可真够悲催的,处处都受着拘束。
走到厅外时,月映叮嘱我一些事情后便回去了,说是等用完饭便过来接我回去。我原本不想让她再跑一趟,看了一眼黑森森的院子后,我觉得如果她不来接我,我自己一人肯定很难转回去,便答应了用完饭后在饭厅等她。
进了饭厅,见青姨娘已在一旁候着了,估计是等老夫人过来,我十分自觉地站到她旁边一起候着。
她亲亲热热地跟我搭话,问:“姐姐今日出门逛了不少地方吧?”
我客客气气回她:“就是沿街走走,在外面用了一顿午饭,买了两把伞和一些芝麻糖,都是在瞎逛。”
她又说道:“妹妹见姐姐出门那么久,还以为是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耽搁了呢。”
“没有没有,”我笑说,“好玩的地方难免人多,闹得慌。”
“那倒是,”她浅笑,“我们妇人家还是少去那人多的地方为好,人多的地方易滋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是非来。”
我已心领神会,笑着回她:“妹妹说的极是。”
这时,站门边的丫鬟忽然对着门外福了一礼,我警醒地望过去,见我那神色威严的婆婆就站在门外,身旁站着一个模样端正的丫鬟。
我忙跟着青姨娘一同福了个礼,满怀敬意地喊了声“娘”。
婆婆“嗯”了一声,又说道:“来了。”随后进门落座。
我们这才围着饭桌坐下来。鸦雀无声地用完饭,旁边服侍的丫鬟捧了茶盏上来。静坐了片刻后,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为了避免破坏这静穆的氛围,我矜持地用手掩住了口。
斜刺里扫过来一道灼人的目光,我偷偷掀起眼皮瞄了一眼,心觉不妙,知趣地低下了头。
婆婆开口道:“你今日又跑出去听戏了?”
我颔首道:“没有,今日只是去街上走了走。”
她呷了一口茶,说道:“外面的事我可听说了不少。”
我没敢接话,和婆婆对话要谨慎。我若是再搭话,那就是在挑起她的火头。
她看向我,继续说道:“看来,你也听说了。”
我心虚地“嗯”了一声,心想她说的莫非是指今日那位姓周的男子所说之事。那件事我知之甚少,若她再继续问下去,我该如何答她。
正急着,她又说道:“三郎去平江当值了,这个家是由我当着。”
我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便稍稍抬起头看向她。
她突然站起身来,冷冷说道:“你若是不想在蓝家呆了,就尽管出去。”说罢,拂袖而去。
青姨娘急急忙忙站起身来,说道:“青儿送娘回房。”紧接着跟出去了。
屋子里剩的几个丫鬟均将目光投向我,我面色平静地起身,又从容地理了理衣衫,说道:“别愣着,赶紧把茶盏收拾了。”
刚走到屋外,便听到有小娃娃的哭声传来。
…谢谢你们的支持╭(╯3╰)╮……
第十四章 承诺()
我心头一沉,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听。
这约摸是玉儿的声音。我忙循着哭声的方向走了过去,正好遇上了往我这边走来的月映,她怀里抱着玉儿。
我纳罕道,怎么这大的刚在我这儿哭完,小的也跑来哭了?莫非月映和玉儿说了什么?
我几步走到她们跟前,玉儿一张小脸梨花带雨,还在张大小口撕心裂肺地嚎啕着。
月映一脸焦急地看着我。我的手贴在玉儿的后脑勺上,轻轻抚了抚,看向月映道:“玉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月映摆摆头,说道:“是芳烟带小娘子来找月映的,月映哄不住小娘子,只好带着来找珠娘了。”
我接过玉儿,将她抱在怀里,她伏在我颈窝处仍止不住地哭泣。我心里虽急,但又想这一时半会儿也问不了她什么,只要她没别的事就好,便抱着她跟着月映回了房。
月映端来一盆热水,我用浸湿过的毛巾给玉儿擦满是泪痕的脸。她眼睛肿着,鼻头和小嘴都是红红的,瘫靠在我怀里,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握着她的小手,问她:“玉儿,今晚上吃桂花糕了吗?”
她点点头,没说话。
我又问道:“桂花糕好吃不好吃呀?”
她先也是点点头,后又用力摆着头,小嘴撇着,像是又要哭的样子。
因为我没有养过孩子,所以这当妈的经验不是很足。只知道她很伤心,却猜不出她的心伤在何处。见她又要哭了,便马上搂着她摇了摇,安慰道:“玉儿不哭。”再哭,我的心也要碎了。
一晚上反复折腾了许久,愣是没能问清她哭鼻子的原因。月映说要去把芳烟找来,我拦住她说,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的好。结果这一晚,玉儿就睡在了我房里。
翌日一早醒来,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回到了平日里的那副情态。月映帮我绾发时,她还抢着要用梳子帮我梳发。她已经没事了固然好,但她昨晚哭鼻子的原因还是得弄清楚。
到了用早饭的时间,芳烟来接她,我便吩咐芳烟让她把早饭拿到我房里。芳烟端了粥和小菜到我房里,趁着这会子,我向她问起昨晚之事。
芳烟看着年纪虽小,但言行做派却很是稳重老熟。她恭恭敬敬站在我面前,颔首低眉。我问什么,她都诚诚恳恳地答话。关于昨晚之事,她是这样回答的:“奴不知。”再问,她便答:“奴实在不知。”
我喝了一口粥,庆幸月映此时不在房里,若她听到这样的回答不得动肝火呀。玉儿坐在桌旁,握着小勺子一勺一勺地费力地往嘴里送粥。
我改变了一下策略,问她:“昨晚在屋子里都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