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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潮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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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许默30岁,一个人,一付行囊,多了一把木吉他。静立在家门前,握着珍藏多年的钥匙,久久无语。

    旧宅不堪岁月侵蚀,酥了青砖红瓦,多了断壁残垣,白铁皮的水盆锈迹斑斑的躺在石台上,只有白果树带些生机,开着粉色的花,一阵清风拂过,吹落了几片花瓣,似乎正被树下的小白追逐,嬉戏着。

    身影消散,树荫下已满是杂草丛生。

    许默沧桑的面容带着失落,原来隔壁李叔家早已搬走多年,如今正住着一家农户,院中堆满了农机,两家中间的栅栏也拆了些,配件占用了他家近半片院子。

    大黄的小窝还在,只是破损的不复当初的样子,里面正住着一只大黑狗,拼命向许默吠叫着。

    老宅大门的铁锁已经锈的打不开了,许默是从隔壁进去的,说是邻居。

    隔壁的女人很热情,还问了许默是否要搬回来住了。看着近乎坍塌的房子,许默摇头,说只是离家多年,回来看看。

    这下女人变得更加热情,对许默几乎知无不言,女人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却对李叔家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女人说她也是近些年才搬迁过来的。

    许默说了声谢谢,也没再问,更没提占用院子的事情,因为他并不介意。只要不动老宅的房子就好。

    房子还在,他在这里就永远还有个家。

    收拾了杂草,许默歇在压水井边上,一个人整整呆坐了一个下午。许默没遇见任何熟人,也不想遇见。

    因为而立之年的他依旧一事无成,和车站外,天桥下,地下通道里的流浪汉没多大差别,不过他只唱歌,不乞讨。

    可世事向来不遂人心,许默还是遇见了熟人,儿时的玩伴,下班回家的李军。

    两人边喝边聊,生分渐去,话题渐起,从工作到家庭,从现在到过去,戏说张三偷狗,笑骂李四摸鸡,两个不如意的人像是找回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越喝越多,也越喝越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遗憾的话。

    再次醒来,许默就发现自己回到了18岁这年,高考第二天的清晨,他刚刚爬起床。

    一切还来的及!

    许默套上外衣,顾不上洗漱,匆匆打车赶回家里,将母亲堵在了门前。这一天许母再没出门。最初的惊愕,失望都在儿子的眼泪中淡去,化作一句劝慰自己的话,这都是命。

    面对母亲最初失望的眼神,许默有一丝自责,他知道母亲一直在盼着他考大学。

    可当母亲对他说没事,宽容的说着明年再考的时候,许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就是他的母亲,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那么宽容着他。

    只是没能改变父亲右脚被砸折的命运。

    许默纠结着,不过很快就想开了,改变了母亲的命运,右脚痊愈后的父亲便再不会酗酒了吧。

    许默正想着,忽然被母亲的声音打断了。

    “别激着头!”许母递过一条白毛巾,然后走到树荫下,在马扎上摘起香菜,说下午炖些大骨头,等晚上给医院的父亲送去。

    许默一边答应着,一边用毛巾擦着身子,毛巾有些秃了,角上还破了个洞,却很干净,有阳光的味道。

    “妈,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许默扔下毛巾,拿起口琴就冲出了院子,身后是母亲嘱咐的话。早点回来。

    是的,许默去了小土坡,带着小白。

    因为他还记得,李军说,他走后的头几年里,每年春天都会有人发现小白蹲在土坡上,呆呆的望着远方,直到最后一缕夕阳落下。

    小白,你知道吗?

    回来真好。

    许默坐在草地上,抚摸着小白,然后将口风琴放在嘴边,优美的旋律渐渐响起。是一首浸到许默骨子里的歌,他无数次在街边,车站,天桥下唱起。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吗,

    身体好吧,

    我现在广州挺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

    虽然我很少写信,

    其实我很想家。。。。。。

    歌声继续,往事一幕幕重现心头,聚成一抹水光晶莹滑下,滴落地面,消失不见。

    小白,走,我们回家。

    一个夏日,一座小镇,夕阳西下,一人,一狗,欢快的嬉闹着,笑声回荡着,延伸着,久久不散。

第3章 复读() 
夏季是小镇最美的时节。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印红了天边,暖13风轻轻,拂着绿油油的谷稻微微摆动,迎合着虫儿声,为小镇添上了一抹慵懒的味道。

    此时的小镇,楼房是个稀罕物,大多人家还都住着红砖瓦房,也没什么娱乐,所以茶余饭后,大街小巷上,三五成群的唠会家长里短就成了小镇人最常见的消遣。

    许家也不例外。

    这也是许默母亲最爱参与的娱乐。

    只是今天家中的事情有些多,所以简单吃过饭,许母将许默送出门就返回了屋里,她还要再添些柴火,大骨炖白了才好。

    而许默也要骑着单车,去给医院的父亲送饭。

    许默骑着的是辆黑色二八,据说是上海产的,早些年可是正而八经的大件,不过这两年却已经不大值钱了,远不如市面正流行的变速。

    即便这样,新二八,许家也是舍不得买的。

    这是许默的父亲许承在破烂厂淘弄回来的架子,又安了车圈,手闸,统共花了许承小半个月的工资,是为了送许默上小学用的,着实让许母心疼了好一阵子。

    镇医院离许默家不近,也不算远,主要还是小镇不大。

    整个小镇只有一条主道,是条近6米宽的土路,横贯东西,镇医院和许默家都在这条主道上,医院在小镇的东面,而许默家在西面,相距大概6、7里地的样子。

    所以,骑着车子的许默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大门前。

    医院不大,就2栋双层小楼,一前一后,分了门诊,住院部。

    许默父亲在后面的住院部,住在二楼一间靠楼梯的病房里,是个六人间,属于骨伤科。许默进屋的时候,许承正吊着脚,打着点滴。

    屋子左右各摆着三张病床,床头、床尾斑驳的掉着白色的皮,米白色的床单已经洗的泛黄,每个病床边上都置放了简单的柜子,棚顶中央一个老式的三叶风扇嘎吱嘎吱的转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同在病房里还有一位老人,在父亲对面,大概60来岁的样子,前世的许默从没和对方交流过,只知道是患了肺气肿,胸腔开了个口子插着一根软管,另一头接着一个透明的小水壶,随着呼吸,咕噜噜的冒着气泡,像水沸腾了一样。

    许默一度纳闷过,这样的病怎么被分进了完全不相及的骨伤科。要知道,镇医院可不像省、市医院恨不得走廊都住满患者。

    因为医院条件有限,来院就医的大多是些头痛脑热的毛病,一般挂两个吊瓶就回家了。所以住院部里空的很,着实没必要挤在别的科室里。

    而且,老人看起来也不像穷苦人家,住不起大医院。就像同时送进来的那个青年,只简单的处理了下,就转入市院了,整个过程没20分钟,尽管病情没啥,可照人家的话说就是根本信不过这里。

    不过这些都不关许默的事,他也没想过要多事。

    因为许默父亲只是个临时工,又是班外受伤,所以算不上工伤,不过老板还算讲究,派人来看望了一次,又送了500块钱。

    不过相对昂贵的医药费,这还是有些不足的。

    所以许默一直在想着怎么弄些钱,他还想将父亲转入市院的,毕竟那里的条件确实好很多。前世因家中拮据,没几天父亲就出院回家静养了,病情反复下,父亲也糟了不少罪。

    许默可不想再来一遍,这样的记忆一次就够了。

    病床边上,许默低着头打开印花布兜,露出3个印着机械厂字样的铝制饭盒,一样样取出,摆在床头的柜子上,又一一打开。

    饭食很丰盛,都是些过年也不见得吃的到的稀罕物。

    三个馒头,小半盒鸡蛋木耳,满满一大盒子骨头汤,漂了些香菜和碎肉,闻着就能让人掉些口水出来,不过骨头却被母亲留在了锅里,说是要再上炖一遍。

    “爸,吃饭了。”

    许默是有些心虚的,对于逃避高考的事情,来时他就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只是没想到,向来严厉,骄傲的父亲,并没训斥许默,而是沉默良久后才开口,“以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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