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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大人从不担心掉马-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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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一省行事风格主打一个“稳”字;此番想出这个险之又险的计划来,可见是不安得狠了。

    慕启琛沉默半晌,道:“只我一人——”

    段一省了然道:“再带上几位仙君。”他揉了揉眉心,罕见地露出一抹倦色,嗓音也低沉了下去,“魔楼里虽凶险万分,但从另一方面看,利用得好了也可成为契机,你们抓住机会,避人耳目,将封琅带回来。”

    此计看似是冲动之下迫不得已提出来的,细想却有一番道理。慕启琛等人最高的是洞天上境,最低的也有化神,魔楼机关险境防不胜防,趁着旁人魔修焦头烂额之际,打昏封琅将其带走也不是不可能。

    慕启琛点头应了一声,突然问道:“宗主,你可知封丞的二儿子?”

    段一省看向他:“封丞何时又生了一个?”

    慕启琛淡声道:“叫封胥。”

    段一省知他不是八卦之人,提起封胥必有下文,便不开口,静静听着,果听他继续道:“这个封胥十有八|九就是七百多年前造成魔族异象的‘因’。”

    这可是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段一省先是一惊,随即眯眼问道:“你如何得知?”

    慕启琛抿唇,眼神暗了暗,避而不答:“宗主只需信我就好。”

    阿瞒是尺宵尊的事情并无多少人知道,她不主动提出,他便为她三缄其口,不将麻烦事引到她身上,她在梦中与封胥交谈过一事若是告知段宗主,不说将她归为魔族一类,起码猜忌是有的,他万不会让此事发生。

    段一省微微挑眉,目光落在他面上几息,后而扯出一个细小的微笑来,道:“好,我信你。”

    他又道:“那你可知封胥在何处?”

    慕启琛答道:“不知,应是被封丞护在一处,天上地下寻不到他的一点踪迹。”

    按阿瞒的梦境来看,说是被“锁”在一处,更为恰当。阿瞒刚刚失踪那一会,暮暮告诉了他有关封胥的事情,那时他便派人潜进魔域打探封胥的消息,结果可想而知,连失踪的弟子们都是因着偶然才找到的,更何况是封丞极其重视的封胥,自然是无功而返。不说探听到封胥的所在之处,就连“封胥”这个人,都很少有魔修知道。

    封丞是打定了主意要藏着掖着,更显可疑。

    “七百年前的魔族异象,四百多年前的阎罗扇,以及斗了四百年最终夺下了的清菇山封丞他到底想干什么?”段一省绞着眉心,陷入了沉思。

    慕启琛把他飘出去的意识又拉了回来,道:“这四百年里,我们从未停止过寻找白囚,但仍一无所获,而妖族也没有翻出一点水花,我猜测,白囚已死。”

    白囚已死。段一省咀嚼着这四个字,摇头道:“难说,他是返虚境界,原钊和姜瞒两人对他来说不足为虑,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唯一的可能是他们三人被困在了某地,或者说,某个秘境。”他双眼一亮,看向慕启琛,“废墟四周,可有秘境余威?”

    “没有,如果是秘境,我们不会到现在都察觉不到。”

    段一省皱了皱眉。

    疑点越来越多了,像是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冷不丁地扑上来,还不是一条两条,饶是段一省也深感力不从心。

    “行了,你们去准备准备吧,其余事务交给我吧。”段一省捏捏眉心,挥手道。

    慕启琛依言离开了星河殿,赶往各处去通知其他仙君。

    与此同时。

    凡界一个偏远的小村庄。

    暮色四合,万籁俱寂。

    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娃躺在床上不安分地蹬着腿,两只小奶腿猛地一踹,便将半边的被子踹到了一遍,露出大半个柔软的肚皮来。

    她倒是无知觉,嘟哝几句,翻了个身,软绵绵的左颊陷在枕头里,唇片微掀,一丝晶莹的液体从嘴角缓慢流出。

    她梦到大片大片奶白色的云从身边翻滚而过。

    随意伸手一捞,入眼便是一大块棉花糖,扯下一丝放入口中,甜津津的。

    正当她享受着棉花糖的美味时,周遭不知什么时候暗沉了下来,原本轻飘飘的身子也仿佛灌了铅一般下沉再下沉,她愣愣地睁开眼睛,四周却只余黑暗。

    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喉咙却好似被人掐住,冰凉凉的,半点声息也吐不出。

    她开始剧烈挣扎,然而手脚挣动半天,仍是徒劳无功。

    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左胸腔里一颗心跳得厉害,她瞪大了眼睛,不一会视线就模糊了。

    阿爹阿娘,快来救我

    突然间,她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近在咫尺。

    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正拿着刀在她的耳边缓慢摩擦着。

    那种逼近的危险让她瞬间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泪水无声地涌出,她细微地颤抖着,仍逃离不出这个陌生的地方。

    冰凉的刀刃贴在肌肤上,寒意入骨。

    猛地一阵剧痛。

    她煞白了脸色,冷汗连连。

    有人在拿刀割着她的血肉,她清楚地感知到体内某种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抽走。

    那是极为重要的东西,那是不能失去的东西。

    现在就要被人夺走了。

    她无声地嘶喊着,焦急恐惧惊惧之间还有一丝浅淡的迷茫。

    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失去它?

    她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在剧痛中昏死过去,大脑却异常地清醒,残忍地逼迫她直面这种痛苦折磨。

    “成功了”

    黑暗里响起一声叹息。

    如释重负的,疲惫至极之后突然的轻松。

    恍惚间,她睁开眼睛,大片大片浓郁的墨色中一束手腕粗的红光漂浮在空中,那么耀眼,那么灼热,那么心痛。

    “救我!!!——”

    她猛地大喊出声,惊醒过来,满头满身的汗。

    心脏剧烈地跳动,那人的声音仿若回荡在耳畔,放眼望去,暗夜的黑色里似乎下一息就要蹦出来一束红光。

    “囡囡,怎么了?可是魇着了?”

    她被人一把抱在怀中,温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惊魂未定地抓着对方的衣襟,口齿不清道:“阿娘,阿娘我、我害怕”

    “应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阿娘在这里。”对方无比怜爱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

    “阿娘,不知道为什么,我好难受”小小的人儿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那万千的纷乱思绪,只一手揪着胸口,满面是泪。

    似乎,好像,她不仅失去了身体里的某样东西,她还失去了更为重要的

    十日后。

    慕启琛,段宥,宋偻,山寒,胜宣五位仙君已经离开段月宗七天了,一众弟子都在猜测他们离去的缘由,唯一知晓的段宗主一反常态地下令不许众人议论,违者谈论一次罚一千灵石,众人犹疑之际也不得不闭紧了嘴。

    天缃心下也很纳闷,宋偻师尊才刚回到宗内没几日又被宗主派出去,瞧他沉着脸不似平常风骚模样,应是大事。

    她越发的好奇。

    下山为师伯采买法器灵符时也在思索这事。

    到了山脚下,兀自出神,视线里冷不丁冒出一个身影来,她反应不及,正正地撞了上去。

    那人倒是眼疾手快,一个错身,完美地避开了她的冲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天缃好容易稳定身形,见对方抱臂在一旁看戏的模样,明明有余力去扶她却两手不管笑看她狼狈姿态,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你会不会看路啊!眼睛长后脑勺上了吗!”

    那人微微一笑,道:“哪里来的狂犬,无端乱叫惹人生厌。”

    岂有此理!

    天缃怒极,手掌心灵气涌动,刚准备一掌拍在对方心口上叫她吃点苦头,突然愣住了。

    这个声音

    先前出神,踉跄几步只眼角余光瞥到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大致模样,只以为是哪家的乞丐无赖,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她慢慢看向那张被青丝遮去了一半的脸。

    白到不正常的面色,舒展的眉头,犹含了讥讽笑意的双眼,艳丽无双的唇色,双臂环胸从容做派,不是姜瞒是哪个!

    “你——”天缃瞪大了眼睛,一手指着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个下文来。

    “这么多年不见,天道友的境界不见长,连嘴皮子都驽钝不少,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对方一摊手,啧啧道,“让我好生失望啊。”

    偏面上还是一副纯良无辜甜美至极的笑容。

    “姜瞒,你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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