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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着她又不是真的是十岁的小孩子,再说了,家中什么情况她比谁都清楚,那可是穷的很,所以这蛋汤虽诱人,她还是想着留给年岁最小的陈安锦。
“这蛋汤是咱娘偷摸煮给你喝的,你赶快喝了,若是再磨叽下去的话,估计待会儿就该让人看着了,”见三妹安夏态度坚决,陈安宁暗道,她三妹果然是变了。
以前,要是发生了这事,顶多默不吭声的把蛋汤一推,然后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瞅着你,哪里会像现在说的头头是道的。
陈安宁轻叹一声,把碗端起来,一边坐上炕,一边手舀着碗里的蛋汤:“你赶紧喝了吧,早点儿养好身子,让咱娘少一些担心,”苦口婆心的劝着手里装着蛋汤的勺子就往陈安夏嘴边送去。
散发着香甜味道的蛋汤越发浓郁起来,陈安夏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挣扎着,抬头望了一眼大姐,看着大姐不可抗拒的眼神,陈安夏张开嘴来。
“真听话,”见陈安夏喝下一口蛋汤,陈安宁眼角都眯了起来,像哄小孩子般夸了陈安夏一句。
而陈安夏抬眸望着自家大姐的笑颜,心情不自不觉间就好了许多,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可这美好感觉不过一瞬,陈安夏就听到院子里吵吵了起来。
“一个不带巴的小蹄子,老娘就不知道咋就这么金贵了,不就是生了一场病吗,又死不了,竟然敢偷老娘的鸡蛋,老二家的,你是不是看着老娘年纪大了看着好欺负,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陈安夏虽只来几天就早已熟悉。
再说了,就这骂人的气势,除了奶李氏,整个陈家村还有谁?
“赶快把蛋汤给喝完,然后把碗藏起来,我先出去看看。”
自打从刘氏嫁进陈家,多少年了,厨房里的事情,李氏再没沾过手,不过却是不定期的去厨房看看。照外头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来看,陈安宁一下子就猜到她奶今天又跑到厨房视察了。之后,不幸的,娘偷鸡蛋的事情被奶发现了。
陈安宁想到了这些,陈安夏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不等大姐的话说完,她就三口两口的把一碗红糖蛋汤给喝个底儿朝天。
接着就把碗往炕头被子里塞,又觉得不妥,就跳下炕跑到里间,把碗塞进柜子旁的墙角。她可记得,这地方有一个比碗口还要大的老鼠洞。
藏好东西,陈安夏跑回外间,这时大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此,陈安夏利落地重新上了炕。
“老三家的,你今天是不是想和老婆子我对着干到底,你个臭婆娘,我就说你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小蹄子,快赶紧给我让开,要不然看老娘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藏个碗的时间,李氏已经逼着方氏来到了东厢房门口,骂骂咧咧的声音没停,却没有闯进来,想来是方氏在门口挡着。
“娘,你这是干啥,我不就是给三丫煮了个鸡蛋吗,咋地啦,我家三丫生个病连个鸡蛋都不能吃就是啦?”偷鸡蛋的事明摆着,方氏不想否认,所以刚才李氏骂她,她一直忍着。
但现在被李氏都逼到门口了,想着屋里两个,一个个都是软软弱弱的,指不定门一开就挨了李氏的打。思来想去,方氏就朝着李氏解释道,声音虽大点儿,但该给李氏留得情面还是留着。
三丫这一病,她终是想明白了,做人做事不能太忍让。
想起几天前,她怀抱着身子渐渐冰冷的三丫,她心中就憋得难受。要不是三丫这丫头福大命大,指不定现在都埋进黄土堆里了。
第三章 陈家二奶()
三丫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以前就不说了,从今后她一定得护好,谁也不能把她给欺负了。
所以想通了的方氏,此刻腰板儿挺得直直的,嫁到陈家十几年,终于敢直面和老太太这么硬气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不过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她咋感觉腿软软的呢。
“呦,老三媳妇,你这是越发能耐了,竟然连老婆子我的话你都敢顶了,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小蹄子。”
方氏一番话下来,院里站的人都惊诧的望着方氏,一边想着方氏咋这么大胆了,一边还幸灾乐祸的等着方氏被老太太拿捏。反正一句话,除了震惊,就只想看热闹了。
不过,李氏果真不负大家所望。听完方氏一席话,倒是没有发觉方氏变化很多,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口气。多少年了,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给她气受,今天这个方氏还真是反了天了。
李氏越想越觉得方氏刚刚下了她的面子,二话不说,张牙舞爪的就伸出手朝着方氏头发抓去。
而方氏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受李氏的气,哪里还会站在原地等着李氏教训。见李氏扑来,一个闪身就往门口一侧躲去。
因着比李氏年轻,自然手脚也要比李氏快上很多,方氏很轻松的就躲过了李氏的攻击。
可不曾想,方氏刚站好,就听到李氏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接着便看到一大家子人手忙脚乱的往东厢房外间挤去。
方氏疑惑的往屋里一看,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再抬头望着大丫也一副惊恐的表情,方氏暗道,今天这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正房里屋炕上,李氏头上缠着一道白布,半倚在炕头的被子上。目光炯炯,丝毫看不出哪里有受伤的样子,但她偏偏做出一副病态的柔弱模样,一边呻吟着浑身酸痛,一边嘴里还时不时的骂骂咧咧。
自然,李氏口中骂的人正是跪在堂屋供养先祖牌位前的方氏和陈安宁,以及站在堂屋和里屋之间的陈安夏。
“哎呦,我老婆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哦,活了大半辈子还被人骑在头上,我真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李氏受伤不重,要是搁在平常摔倒了就是摔倒了,她也不会计较。可是今天,她被方氏那个小蹄子抚了面子不说,还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摔了个狗啃泥。这下可好了,里子面子全都没了。所以任一旁的刘氏和严氏怎么劝,李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先是劈头盖脸的把跪在堂屋的方氏和罪魁祸首陈安宁给骂了一通,直骂到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
接着喝完一碗水之后,又开始半倚在被子上,双手拍在腿上闹脾气。自然,李氏是在向陈大年和陈仲行闹脾气,想让他们替自己出气。
可是站在炕下的陈仲行,从事情发生开始到现在都处在朦朦胧胧中,等方氏和陈安宁被罚,才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过完之后,并没有觉得方氏和陈安宁有什么错,所以只管李氏坐在炕上骂骂咧咧,他是一声也没打算吭,只等着李氏气消,能够饶过方氏和大丫。
不过,照现在这局面,以陈仲行这么单纯的想法,估计方氏被原谅这事,根本就没个头。说来说去,还是他低估了李氏闹事的本事。
至于陈大年,陈家的一家之主,从头到尾都一直抱着用了几十年的旱烟杆子一口喷出来一圈白雾,以他不管事的性子,哪里会顾忌李氏的吵吵闹闹。不仅如此,此刻他已经被李氏的吵闹声闹的心烦,要不是碍着一大家子小辈都在这里,说不定他早就大巴掌抽了李氏。
陈大年和陈仲行心里的想法,哭闹的李氏自然不知道。所以当看到自家老头子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打算,李氏心中一酸,眼泪这下还真的就流了下来。
“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到底上辈子是造了啥孽,竟然弄回来一个丧门子欺负我,”李氏觉得受了委屈,一时间哭天抢地。
严氏见了,瞅了一旁的刘氏一眼,得了刘氏眼神回应,走到炕边,劝道:“娘,您别生气了,不就是一个鸡蛋,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三丫病刚好,身子娇贵着呢,二嫂拿鸡蛋也不为好让三丫早日好起来吗?”严氏义正言辞,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陈安夏的关心和对方氏的求情。
可偏偏这话入了李氏的耳,那意思就被曲解到十万八千里外了。这不,严氏不劝还好,一劝,李氏更是来劲了。立马从被子上坐立起来,伸手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扇在严氏的头上,怒斥道:“不就是一个鸡蛋?你说的这话可大方得很,那鸡蛋是大风飘来的啊,快给我滚开,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看着晦气,一群赔钱货。”
李氏心中窝火的很,偏偏严氏往枪口上撞,所以李氏把气全都撒在严氏的身上。
而严氏突然挨了打,心里更是憋屈,倚着她平时火爆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