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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那个灾星二姑娘?娘也太轻信了,那小孽障是不是什么翳的还不一定呢。就真是病,凭她就能治好了?”若琳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哎呀我的三姑娘,以后可别张口孽障闭口灾星的,这话老爷说得,你可不能再乱说。不管治不治得好,眼下是个机会。
这些年,夫人被三少爷带累得不受待见,叫那个殷姨娘占尽了风头。咱娘儿俩跟着后头,难道就过什么好日子了?净叫她们当了枪使。
瞧姓殷的那妖妖调调的样儿,还没怎么着呢就敢称‘太太’了。堂子里出来的,专会在爷们儿身上下功夫。前儿还寻摸了两个丫头放在屋里头,看那浪劲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出身!引得老爷日日往她房里去……”
万姨娘说得兴起,忽一眼瞅见若琳直皱眉头,方悟过来在女儿面前说这些不合适,讪笑了一声接着道:“……那个五丫头更是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儿,那心眼子少说也比你多一万个!若是二少爷明年真考个秀才回来,这满府里怕就干脆姓了殷了,哪还有咱们的活路!”
看女儿似乎听进去了,万姨娘又道:“如今三少爷让二姑娘接了去,要真能治好了再送回来,夫人自然就抬得起头来了,再有四姑娘撑着,只怕这府里又是另一番光景。殷姨娘再得宠,也不过跟我一样身份,总不能像现在这么得意。趁现在跟夫人走得近些,她是个菩萨性子,她好了咱们自然也好。”
“那……要是没治好呢?”若琳禁不住问。
“就算没治好,二姑娘既伸了手,东府里个个儿都是要面子的,怕也不会轻易再送回来了。你放下身段儿,同四姑娘常去探望三少爷,一来二去的,不就跟那边儿有了些香火情分?
那天你回来还说,二姑娘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好东西。那府里可不像咱们家似的精穷,你常来常往的,不定就入了哪个主子的眼。不管谁松松手,你的嫁妆就能厚两分。要是能跟少夫人大姑娘攀上交情,不定还能带挈你得个好姻缘呢!”
若琳叫万姨娘描绘的锦绣前程勾得心动不已,只犹豫道:“我才跟四丫头闹了那么一出,娘……”
“从今天起,规规矩矩改口叫我姨娘!”万姨娘先纠正一句,才道:“放心,我看四姑娘脾气暴躁些,却是个量大心宽不藏奸的。你好生去赔个礼,我再去夫人跟前献献勤儿,这事儿错不了!”
因为玹哥儿的事,西府里各有各的心思,东府却看起来风平浪静,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同若瑾猜测的一样,姚夫人连问也没过问一句,全当没这回事。倒是丁香拿了银子去大厨房加菜时才知道,太夫人已吩咐过,三少爷的一应饮食花费都从她的份例里出。
有了这句话,玹哥儿就算名正言顺在东府里住下了。若瑾知道了自然感激不已,忙带着周玹到春晖院去,虽没见着太夫人的面,也叫他恭恭敬敬磕了头才回去。
孙嬷嬷叹道:“竟不知道,三少爷原来是这个毛病儿。”
太夫人手里依旧转着念珠,慢慢道:“我不大耐烦见西府的事儿,老二也闹得太不像了。”
孙嬷嬷道:“瑾姑娘胆子倒大,老奴去瞧了一眼,真是怪吓人的。”
太夫人嘴边起了一丝笑纹道:“胆子大不大的,心肠软才是真的,跟硕哥儿当年差不多。”
孙嬷嬷也笑道:“大爷也养了瑾姑娘好几年呢,脾气性格儿像些也不奇怪。不光心地好,老奴看她对太夫人也真有孝心。前几日送来那个苏合香酒,您用着可怎么样?”
太夫人点点头道:“那个倒比太医的药丸子还管用,心悸时喝一口立时就能缓过来。”
孙嬷嬷诧异道:“难道瑾姑娘真的通医理?那三少爷的眼睛……”
“我看那丫头是个有成算的,没有把握定不会出手。才见了一面,就能断出我的病根儿,还送来对症的药。她的医术只怕不差。”
听太夫人这样说,孙嬷嬷咋舌道:“瑾姑娘才多大点儿年纪呢,就有这个手段。”
太夫人微笑道:“有那样的爹娘,她聪慧些也是应当。”
第四十四章 冲喜()
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场的几个人却都是听得懂的。林嬷嬷惊得脸色煞白,忙止住丁香的话,给豆蔻使了个眼色。
豆蔻会意,几步走到门外。看看金橙刚被丁香一顿训斥还臊得躲在自己屋里,柳叶在厢房陪着周玹,如意是无事从不来上房兜搭,只有樱草,正在廊下给那只鹦鹉添食水。因道:“樱草,姑娘叫中午给三少爷加一碗糖蒸酥酪来,你去跑一趟吧。只是有些晚了,你把话说得和软些,索性多等一会儿,把午饭一并提回来。”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一小串钱交与她。
见樱草接了钱,叫上个小丫头一同去了,豆蔻自绰了个小杌子,守在门口做起针线来。
林嬷嬷这才问道:“你别慌,到底是怎么样,冲喜的话是吴掌柜说的?”
丁香拭着泪道:“不单吴大掌柜,李掌柜同老六叔都等在药铺里。老六叔说,永定侯府的事儿极难打听,好容易拐着弯儿结识了他家采买上的一个小管事。
说是那个张家三爷身子不好脾气也古怪,早就单住在郊外的庄子上养病。府里只管一月一次去送吃食穿用。还说有个什么神医才走了,这位三爷怕也活不长了。他家夫人急得没法,要赶在……之前给他娶房媳妇冲冲喜!”
见若瑾抿着嘴没说话,林嬷嬷又问:“那张三爷到底什么病?可是已经不行了?”
丁香摇摇头道:“老六叔说要紧的消息就这么一点儿。那个管事酒桌上只顾发牢骚怕丢了庄子上的采买,多的话他也不知道。姑娘,这不正跟咱们的事儿对上了吗?
林嬷嬷叹口气道:“真叫姑娘说中了,这张三果然毛病不轻,竟是个病死鬼!”
丁香急道:“吴大掌柜说,张家跟咱们府里的伯爷才又见了两次。他们不会已经给姑娘定下亲了吧?”
林嬷嬷道:“订亲怕不会这么快,张家再急,大户人家的规矩还得有。草帖子细帖子都没换,这事儿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况冲喜是极有讲究的,头一个,这八字儿……”
若瑾听到这儿竟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张家也不打听清楚,本来就病得七死八活的,我这命格儿真嫁过去冲喜也不怕克着那位三爷。”
林嬷嬷嗔了若瑾一句:“姑娘还笑呢,永定侯这样门第儿,不是真到了走投无路也不会想出冲喜这法子。十冲喜九不成,真的进门就做了……,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寡妇”两个字儿在嘴边绕了绕,到底没忍心说出来。
丁香也咬牙道:“姑娘,这话论理不该我说,可伯爷也太没人伦了!听掌柜们说,伯爷像是专为这事儿才接了姑娘回来的,打从开始就没安好心!到底是姑娘的亲兄长,怎么就亲手把妹子往火坑里推?!”
若瑾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伤心么?悲愤么?好像有一点,不过不多。被扔在山上十来年,早就对这个家没什么期待,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原先的若瑾。此刻心里更多的倒是释然,仿佛听到另一只鞋子终于落了地——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见丁香这么义愤,若瑾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刚还疑惑,好好儿的怎么突然要去还愿,看这意思,不定就是那张家找个由头要相看呢。”
丁香不由道:“他们还相看?既这样,不如姑娘到时装个病先躲过去吧?”
若瑾笑道:“躲过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没了张家,也还有王家,李家。他们既起了这样心思,不把我卖个好价钱怎么甘心?依我看,这倒比原先想的傻子瘫子还强些,不如这次就遂了他们的意。”
林嬷嬷不赞同地道:“哪里强?姑娘且别灰心,事还没定,咱们还能想办法,总不能任人摆布。何况大姑娘还没定亲,没个姐姐还在家,妹妹先出阁的理儿。别人不说,老祖宗总不能看着不管。或者真到了至急为难,能不能试试‘李代桃僵’,找时机护着姑娘悄悄走脱……”
若瑾道:“何必如此麻烦,我才刚说的话都是真心。我原没打算嫁人,这话嬷嬷早就知道。那个张三既然是绝症命不久矣,我真嫁了他也没什么。嬷嬷细想一想,做个名门寡妇有什么不好?一辈子再不用愁谁逼我嫁人,名正言顺地不用看男人脸色。到时候借着守孝的名头,也挪到外面庄子上去,多少逍遥!住烦了,过得三二年,这事儿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