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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告诉,他害怕春青毫无防备,说不定哪一日就命丧黄泉。
春青看着宋徽眉头紧锁,满脸忧愁,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还锦衣卫头子呢,怎么这么经不住事呢!
一坨麝香就让你愁成这样。这要是搁在现代,让你参加个高考找个工作神马的,你还不得跳楼自杀啊!
世子的玻璃心伤不起啊。
“我觉得有可能是二婶。”春青一本正经的帮宋徽分析,既然宋徽已经心神不定,那自己还是要坚强些好了。
无比纠结的宋徽被春青的这句如晴天惊雷的话炸的目瞪口呆,难道我媳妇竟然如此聪慧,仅仅几面就看出了二房的歹毒用心?
不可能呀!
这些年二房一直伪装的很好,若不是小时候和二郎三郎四郎他们玩捉迷藏,恰好听到二叔和二婶的对话,打死他也不敢相信,一向待他视若己出的二叔二婶有那样歹毒的心思。
直到现在宋徽都清晰的记着二叔二婶的对话。
“用得着那么费劲吗,我看一包鹤顶红直接送他见大哥大嫂就是了。”
“蠢妇!”宋二老爷翻着白眼说道:“那样世人很容易怀疑我们的,我要的是温水煮青蛙,捧杀。捧杀你懂不懂,让一切看起来都顺其自然。”
宋徽还记得,那时候小小的他是如何瑟瑟发抖的躲在暗处捂着嘴哭,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牙齿生生刺破手臂,鲜血汩汩。
捧杀二字就像是毒蛊一样,在那一刻和着鲜血,融进他的血液,流淌全身。
“为为什么这么说。”宋徽拽回心神,拉起春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润又柔和,不受回忆的影响。
春青一脸理智的看着宋徽,极认真的说道:“虽然映雪姑娘心里讨厌我,可是那坨麝香那么昂贵,她一定买不起的。能出得起高价又不喜欢我的,目前看来,只有二婶。”
今日敬茶的时候,二婶可是一环接一环的想要把我往坑里推,你可别说你眼瞎看不出来啊。
宋徽听着,心下莫名松了一口气,春青只是单纯地觉得二婶在针对她。
这样也好,既可以让春青对二婶有所提防又能不那么提心吊胆。
他媳妇真的天资聪颖非常人可比啊,如此想着,宋徽越看春青越想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一口。
春青瞧着宋徽听完自己的分析非但没有神色严肃,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恼道:“我是认真的。”
宋徽伸手捏捏春青的脸蛋,说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副样子!春青翻了宋徽个白眼。
“那你准备怎么办?”
“交给三婶吧,正好如今她也管家呢。”宋徽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睛里沉淀着一种老谋深算的光泽。
春青略一思忖,说道:“那我下午就把东西给三婶送过去。”这是内宅的事情,当然得她这个明志堂的主母来办了。
宋徽紧紧握着春青的手,认真的问:“你后悔嫁给我吗?”
这哪跟哪啊!春青心里一阵无语。“我有得选吗?”送了宋徽一个大白眼。
宋徽立刻沉了脸,你还打算选别人吗?你都是我宋徽的妻子了,难道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不行,他得好好打听打听,看看春青出嫁前有没有什么要好的表哥堂哥之类的。
尤其是表哥之类的东西,最可怕了。
鬼使神差,宋徽拉起春青的胳膊,在她白嫩嫩的胳膊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然后,抬脚开门出去了。
这是神马节奏。
春青顿时瞠目结舌,满眼含泪,像是看鬼一样望着宋徽的背影。
宋世子,你这么傲娇你家人知道吗?
低头看看自己嫩嫩的胳膊上深深地牙印,春青心底一阵哀嚎,她这世子老公完全是蛇精病的早期症状啊。
宋徽走到门口,突然顿住脚,回头问春青:“你怎么那么肯定映雪会恨你?”
春青彻底无语,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你那招魂幡呐,完全不想理宋徽。
宋徽就自顾自的说:“既然你觉得她恨你,想来每次你看到她心情都不会好咯,”说着,宋徽啧啧两声,又道:“那她永远做不成姨娘了。”说罢,宋徽再次抬脚离开。
他真的得去趟锦衣卫了。
春青听着宋徽的话,怎么感觉宋徽带着那么浓郁的心怀鬼胎,幸灾乐祸呢。
难道宋徽不喜欢招魂幡?
春青发现这一想法冒出的时候,自己在偷笑。
白芷和白芍还在“麝香”这一名词的威慑下惊魂未定,深叹镇国公府真是龙潭虎穴的时候,白露壮硕的身体横亘在春青面前。
白露带着无比幽怨又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春青,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似得,问道:“大奶奶,您还做不做海棠糕了?”
春青抬手摸摸白露的头,气定神闲的说道:“当然做。”
春青花了多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将海棠糕做好分份。
三房的海棠糕由白芷送去,一起拿过去的还有那包麝香。
四房的海棠糕由白芍送去,一起拿过去的还有那张话梅糖的方子。
二房春青什么也不送。
她又不是傻子,人家挖空心思要害她,她还要上赶着给人家送东西。
至于宜春苑那里,春青梳妆打扮一番,戴着老太君赏赐的珊瑚红头面,亲自送去。
“年轻人感情要好是好事,可是也要有个度啊。”田氏一脸语重心长,对着老太君说道:“一来下人们看着不像样;二来,大郎身子骨只怕招架不住,万一被掏空了怎么办。”随后田氏叹息道:“要不给大郎熬些补身子的汤。”
田氏将春青和宋徽青天白日关门办“正事”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老太君。
春青进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说这句“要不给大郎熬些补身子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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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面色红润()
春青顿时无语。
该补身子的人是我好不好。
你们的好大郎完全就是个半兽人啊,他都梅开三度了还需要补啊?
我可是现在都两腿打颤走路要扶墙呢!
如是想着,春青心里默默地画了一万个圈圈诅咒宋徽。
看见春青进来,田氏立刻不再提此事,笑靥如花,看向春青,“春青过来了。”说的格外温柔,媚眼如丝。
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知道一会老太君要怎么处置她呢。田氏一颗狂热的心波涛滚滚,仿佛中午吃的不是三鲜馅的包子,而是喝了两碗鸡血。
春青打了个激灵,不明白田氏为什么这样风情万种的看着她,就像是化作凡人的白骨精在看唐僧似得。
想到那坨麝香,春青看田氏的眼神格外谨慎。
心里默念,我宅斗经验少,可千万别被她坑了。
田氏瞧着春青的小眼神,心里顿时蹿起几个小火苗,死丫头片子,一会有你好看。
“给祖母请安,给二婶请安。”行至面前,春青屈膝行礼,将手中食盒打开,“孙媳妇给您送海棠糕。”
老太君听田氏絮絮叨叨了半天,早就有点饿了,吩咐柳嬷嬷:“快去端海棠露来,海棠露配着海棠糕才更有味道。”
田氏瞧着老太君迫不及待要吃海棠糕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一个铁锤将她的心脏敲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这节奏不对啊,完全不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合着我费尽口舌,用尽能想到的各种词汇向您描述了半天春青的不检点都是白说了!
难道田氏心里打了个转,老太君这是要欲擒故纵,暴风雨前的瞬间宁静?
田氏疑惑的向老太君觑了一眼。
老太君实在是难以和田氏处在同一频道。
老太君的闺中密友北威侯府的佟老太君可是两年前就四世同堂了。
每每姐妹相聚,佟老太君像念经似得在老太君面前炫耀她的嫡孙如何如何聪明伶俐,嫡孙女如何如何贴心懂事,老太君都跟吃了生姜拌芥末的臭豆腐似得,憋的喘不过气来,恨不得大手一挥,将佟老太君劈晕,让她闭嘴。
大郎可都十八了,才成亲。
而且先前老太君一直最担忧的就是大郎对新媳妇的不喜。
如今小两口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似得,老太君一想到过不了多久炕上就能放一个白白胖胖的嫡孙或嫡孙女,心里早就乐得跟喝了蜂王浆一样。
所以,老太君怎么会指责春青呢。
她都在想,要不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