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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来到她身后,素手为她顺了顺气。
她一言不语,举动却是让纪氏消了几分气。
李氏被丫鬟带来韶松堂时,还沉着一张脸。
夏楠第一眼见她的感觉便是——狼狈。
此时的李氏,哪还有早前珠圆玉润的富贵妇人模样,她的发鬓梳得慌乱,额角垂下了几丝,发簪插歪了,厚重的脂粉还是掩盖不了她眼底一圈乌青,满脸倦容。
“母亲”
纪氏看到李氏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氏看到这样的纪氏,也知道她应该是知道了昨夜那事。
“你说,昨夜那么晚,你去玲苑做什么?!”
李氏就站在人韶松堂中间,四周是几双眼睛盯着她,她突然觉得很羞愤,但对上纪氏充满怒气的双眼,只能道了出来。
“我去那个贱蹄子屋里找东西,母亲您是不知,那贱蹄子生的女儿,竟偷了落儿的簪子,您也知道,那簪子是三爷那日归来送与她们的,落姐儿喜欢得紧,如今她受了伤,正休养着,没想到还丢了一只簪子,那”
听到簪子,夏楠不由得抬眸望了一眼李氏。
“那你就找上了房姨娘?”纪氏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
李氏一怔,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能干出偷窃这种事的,除了那贱蹄子还有她生的一双好女儿,还有谁!那天您可不也在场,那人生的女儿居然想要我落姐儿的簪子,簪子丢了,肯定是她们干的,欺负我落儿受伤,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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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哭诉()
李氏一番话,说得义愤填膺,连她自己都被点燃了气愤的火焰。
在场的人却是不约而同蹙起了眉头。
纪氏听着她一口一个贱蹄子,更是气得眉头突突直跳。
“住口!”
没想到纪氏突然厉声,李氏身子一颤,再对上的便是纪氏布满怒气的双眼。
她说错什么了吗?
“你是三房主母,就应该拿出主母的大气,你一口一个贱蹄子的,说出去像什么话?昨夜那场闹剧闹得还不够大吗?!”
纪氏言辞颇重,更是因李氏的态度而气得不轻。
“我那是——”
“你那是无知!”纪氏恨铁不成钢,“做事不经过大脑,这么鲁莽,若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编排了去!”
李氏被说得满脸羞红,可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可那簪子是是三爷送给姐儿的,独一无二,昨儿姐儿发现簪子不见时,那脸儿都白了,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李氏说得话着实戳到了纪氏的心窝,侯府子嗣本便稀薄,她对底下这几个孙儿孙女皆是疼爱得紧,为人父母的心她懂,但偏偏李氏的做法太让人寒心。
纪氏望进李氏带着血丝的眸子里,声音虽软了几分,但始终还是强硬。
“就算是为了落姐儿,那你怎地就肯定是房姨娘拿了去了?”
“这还用说吗?她们——”
李氏的话,在场的人都没在听下去,事到如今,她还是一意孤行始终没认为自己错了。
纪氏逐渐变得平静,望向李氏的眸子也冷了下来,径自对苏氏道。
“把昨晚在玲苑的几个人都带来吧。”
苏氏应是。
她的人动作很快,不多时,便见一群人缓缓而至。
“房氏拜见老夫人。”
纪氏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房姨娘今日身穿湖蓝色卷边暗纹湘裙,身上并无饰物,面色虽苍白,但腰杆子却挺得直直的,给人一股坚强又怜弱的感觉。
“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
闻言,房姨娘眸光不自觉瞥向李氏,见她一脸愤恨,默默将眸光移开,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便把昨晚之事细说一遍,不得隐瞒!”
纪氏横着脸,面带愠色,满堂无人敢言。
可过了几息,房姨娘依旧踟蹰不语,她一旁携带的丫鬟却是忍不住扑通跪了下来,双眼含泪,朝纪氏磕了几个头。
“老夫人,奴婢是姨娘身边的丫鬟翠枝,姨娘心善,不忍将昨夜真相说出来,一直嘱咐奴婢们决不能说出去,可奴婢实在是看不得姨娘这么受欺负了。”
翠枝一出声,李氏立马横眉。
“放肆!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纪氏瞥了李氏一眼,她立马老老实实坐下,只是双眼死死盯着房姨娘跟她的丫鬟。
“你接着说。”
那丫鬟开始哭诉起来。
“昨夜我们姨娘正在屋里绣着绢花,三夫人突然带着一大群护卫闯了进来,说是八小姐偷了东西,非要搜我们屋子,姨娘无奈,拗不过三夫人,只能任凭那些护卫将屋里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可到最后也没能搜出什么来?老夫人,我们姨娘一直呆在玲苑,从不与人争锋,姨娘教导的姐儿更是乖巧伶俐,昨夜那场动静极大,把八小姐给吓醒了,迷迷糊糊起来找姨娘,哪知三夫人见到八小姐,突然就冲上去,死死抓着姐儿的手,一直问着簪子的事,手都抠入姐儿的手臂里,姐儿吓得直哭,房姨娘一直求三夫人,可夫人却不理会,一口咬定是姐儿或者姨娘偷了东西。”
“姐儿哭得忒凶,夫人又咄咄逼人,姨娘忍不住,想从夫人手中将姐儿夺回来,哪知夫人突然殴打起姨娘,动作剧烈,一不小心撞倒了烛台上的烛火,烛火正好倒在姨娘所绣的绢布上,立马燃了起来将玲苑烧了大半”
翠枝声声哭泣指责,直指李氏。
听完这一出,李氏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好你个小丫鬟,竟敢如此编排我,你好大的胆子!”
李氏呵斥,可翠枝却低着头,咬着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纪氏望向一旁一声不吭的房姨娘,声音凌厉。
“房氏,这丫鬟所说,可是事实?”
房姨娘再次望向李氏,见她眼底的厌恶狠厉真真切切,突然攥紧了手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眸光一凛,抬头对上纪氏的。
一字一顿道:“回老夫人的话,翠枝说的话,句句属实!昨夜玲苑还有许多丫鬟婆子在场,以及那些夫人带来的护卫,都见着了这场景!”
她的话,如重击般锤落在李氏心房。
闻言,纪氏眉头又蹙了起来。
见纪氏蹙眉,翠枝以为她不相信她的话,急忙开口道:“老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姨娘现在脖颈间被夫人抓伤的伤口还未愈合呢!”
随着她的话,众人的视线又落在房姨娘身上。
她今日穿着的衣裙领子颇高,恰能遮住一半的脖颈。
可眼神好的还是能瞧见,她右耳后,与脖颈相连的地方,被抓出一大串红色的爪痕。
被众人这么一看,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纪氏将一切看在眼底,对李氏的失望愈加鲜明。
突然有男子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夏三爷一脸肃穆,向纪氏请了个好。
纪氏手一挥,“今日这事,也该由你来解决。”
她揉了揉额头,苏氏见状,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夏三爷讲了一遍。
她倒是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偏偏李氏在一旁听着心都要颤了起来!
为什么她们都向着那对母女,明明她才是夏三爷的嫡妻!难道她连拾掇房里姨娘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听完苏氏一番话,夏三爷面色微沉,目光径自扫过李氏,落在房姨娘身上。
只见跪在堂中之人,面色苍白娇柔,一双眼睛却带着刚强,不屈地望向他,而那隐在衣领之下的红痕,在她那样洁白娇嫩的肌肤之下是如此刺眼。
夏三爷眸色沉了沉,“房氏,你或者芸儿,可有偷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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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猜测()
院子里薄雪漂泊,寒气不散,屋里虽然烧着火炉,但如今的温度,竟是不必外面高。
寒的不是温度,是人心。
“不,我与芸儿,从未偷过六小姐的簪子!”
房姨娘抬眸,凤眸直对上夏三爷的,里面徜徉着坦荡以及不屈,她面色苍白,虽跪着,但腰板却挺得笔直,眸色更是毫无一丝怯弱,如此模样,倒是让在场的人都信了几分。
而她一个眼眸,更是像突然发光的珍珠,直直照耀进夏三爷的眼眸。
“好,我信你。”夏三爷突然扬唇浅笑。
闻言,李氏顿时腾地站了起来。
“三爷,你怎么能信这个女人?!”
李氏质问,面带怒色,手指指着房姨娘,对着夏三爷,寸步不让。
夏三爷脸色微变,面上却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