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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林的全名我就不知道了。”老太太道,“我只知道那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蛇公。”
“好,蛇公,我就去上他家去。”小杨王掉头往北面方向跑。
奔出了篱笆院子,一路向北。
北面是一片片稻苗田,要不是小杨王有飘功在身,光要绕开这些稻苗田沿着田边走,不知道要多走多少里路了。
小杨王施展出飘功,愣是从这些稻苗田上面擦掠而过。
这些稻苗田,绿油油的,稻苗还不到长稻穗的时候,偶尔有一两个农民背着药囊在喷除草剂。
“好大一只鸟!”
小杨王追人要紧,顾不了这样的飞疾会不会惊扰到他们。但从他们身后突然擦了过去,他们光顾着喷农药,等到惊觉到时,小杨王已经一纵远去,只能团背影。
“叔,陂头村往哪走?”奔出了这几十里的稻田,上到了一边公路边上,小杨王撞见一个牵着水牛的中年人,于是问他道。
“就在前面。”中年人指了下公路远方方向,“头几棵大树没有?大树旁边有条路,进去没多远就是陂头村了。”
小杨王谢过中年人,开始沿着公路飞奔向那几棵大树而去。
到了那几棵大树边上,还真条土泥路,跟这公路叉开而行。
沿着这条土泥路快步而走,走了大概五百米远,就个村庄。
村庄的路口上插着一个木牌,写着“陂头村”三个字。
这条村路两边,绿树遮荫,十分凉快。施展飘功飞疾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的小杨王,不由得狂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
这乡下的空气,就是清新,还特别清爽。一口气呼进肺底深处,感受到一种全身好象都泡在水中一样凉爽无比。
猛吸几口这样的空气,小杨王突然脸色大变。
一阵熏天巨臭,竟然毫无征兆地漫了过来,小杨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狠狠地重吸了一口。
一口吸到肺底深处,小杨王脸色都灰了起来,感觉整个人像是沉到了粪池里了。
一个农妇挑着一担拌了草灰和着尿粪成泥的特制独家“肥料”,沿着村路迎面走来。
小杨王捏住鼻子问道:“大娘问蛇公家怎么走?”
见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这么没诚心地问路,这个农妇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门口围得人最多的,就是。”
这个农妇还真是的,也不指个方向,也不给个大概能定位的参照物,比如门前有什么桑树呀,或者停放了什么东西之类,只说门口围得人多就是蛇公家。小杨王难道还得把这个陂头村翻个遍,数一数哪家门口围的人多,再对比一下,确定是哪一家不成?
没办法,这个农妇既然这样子指路,小杨王也只得这样子去寻找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突然,在小杨王绕了半个陂头村之后,响起了四字四音的阿弥陀佛的哄名来……请:
第七三一章 身上长蛇鳞()
这“阿弥陀佛”四字,每个字音调都依次以第一声调,第二声调……第四声调,那样唱念起来。
拥有前世记忆的小杨王,对这四字哄名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出了什么事了?”小杨王寻向声音来处,没一会看到一个小矮墙围起来的院子里,人头攒动,竟然围了很多村民。
这些村民不是那种围观看热闹的阵仗,而是排成了一条龙,然后双手合十围着院子转起圈子来。
他们一边转圈子,一边念着阿弥陀佛四字哄名。
小杨王毕竟是学佛修行之人,知道他们要么就是替人做超度,要么就是念佛回向给别人消灾减难。
“这家子发生什么事了?”小杨王走到院子门口,向一个站在门口边上看热闹的村民问道。
这个村民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啊,蛇公捕蛇捕了大半辈子,突然间变成蛇人了。”
“蛇公?这里是蛇公家?”小杨王一愣,赶紧往穿过院子大门,朝院子里面的房屋飞奔而入。
院子里面,摆放了不少竹篓子,还有麻袋子。当然还有一些硫磺。
“小芳姐,我救你来了!”小杨王朝着青砖红瓦的房门呼喊着跑了进去。
一进去,一间窄小的厅子里围满了人。
一张床摆在了厅子上,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长着蛇鳞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块头不小,但现在很虚弱,赤着胳膊。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出现了一片片泛着淡绿的鳞片,跟蛇的鳞片很相似。
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老太婆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跪在床前痛哭流涕。
在床前的墙壁上,贴着一张三米见方的佛像——阿弥陀佛的画像。
“爸,你醒醒,醒醒啊,别睡着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床上的男人眼睛闭上去了,以为他要睡着了,于是上前用手摇晃着他来。
“三板儿,别摇你爸,专心念佛。”那个中年妇女喝住了这个少年,然后念佛。
厅子里除了这一家四口,还有其他学佛的居士,他们都没空搭理小杨王,念阿弥陀佛四字哄名。
见到这样的阵仗,小杨王不敢再大喊大叫了,而是开始在这房子里走动了起来、用目光搜寻着赵芳芳的踪影。
“蛇公,你现在肯忏悔了没有?”一个六十岁左右尼姑,问躺在床上的男人道,“这蛇也是有灵性的动物,报复心最重,嗔恨心也最重。蛇公,你捉了大半辈子蛇,现在身上长出了蛇鳞出来,碰不得,摸不得。一碰就痛,一摸就痛,不可怜吗?不难受吗?你捉蛇卖到的钱,都被你四处寻医给花了精光了?这捉蛇是伤天害理的勾当,你还指望干这勾当发家致富?现在好了,报应来了,捉蛇卖蛇赚到的钱,全花在了医治上,结果钱花光了,病却一点好转也没有。”
厅子门边上也有两三个村民是看热闹的。
听到这个尼姑这一番话,这两三个村民开始私下里窃窃私语了起来。
“蛇公这病,还真是怪。难道真是报应?”
“不是报应是什么?正常人生病,哪有身上长出蛇鳞出来的?”
“这蛇公也跑了好多医院了,大大小小、有名没名的医院都看过,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照这样下去,只能等死了。”
“连医院的医生都没辙,不等死还能怎样?你们没见蛇公身上的蛇鳞越长越多了?刚起犯的时候,还只是手肘上、大腿上。现在两个月不到,就漫延到了肚子上、背板上了。”
“刚开始还以为是皮肤病呢,起初用皮炎药膏涂了应付。没想到这病越长越吓人,到后来成片的时候,一看,不是皮肤病啊,越看越像蛇鳞。”
“真是蛇鳞?”有人表示不信。
“还有假不成?蛇嫂曾用针刺过,**的,刺不穿,就跟刺在鳞片上一样。”
“可真是遭罪了。这蛇鳞长在蛇公身上,又痛又痒,别说上药了,就是洗澡或者用手一摸,都痛啊。”
“报应,报应。想这蛇公捉蛇捉了大半辈子,什么蛇没捉过?大大小小的蛇,只要被他碰上,大的捉去卖,小的都被他打死。现在好了,他身上长出蛇鳞出来了,自己都成了蛇人了。”
“想想,还真是够讽刺的。”
这两三个村民议论纷纷,全被小杨王听见了。
“师父,蛇公他错了,他知错了……”蛇嫂听到这个老尼姑的话,一个劲地给她磕头,“求师父救救他,救救他。”
“这病是蛇公自招自取的,我们怎么救?得要他自己救。”这个老尼姑道,“要忏悔,要念佛。只有发自内心的忏悔,才会消除这份罪孽。”
“蛇公,你听到没有?”蛇嫂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冲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蛇公斥骂道,“要忏悔,要在念阿弥陀佛,借助阿弥陀佛的力量,消除你的这份罪孽。”
躲在床上的蛇公,奄奄一息,一动也不能动。
他也不能说话,但此时此刻,遭受这种病魔折磨的他,这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因果报应,知道什么叫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啊,他流眼泪了!”蛇嫂突然冲着老尼姑惊叫了起来,“师父,蛇公他流眼泪了,他知错了,他忏悔了。”
“嗯,知错就好。”老尼姑会心一笑,吩咐身边一个年轻点的尼姑道,“看在蛇公这份忏悔上,咱们再为蛇公念多三遍《地藏经》,替蛇公消除业障。”
这《地藏经》很长,念一遍下来,要半个小时。三遍就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