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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女仆一般,任她指挥。
苏墨宸走到她面前,看着伊藤莫一副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模样,却并不先和她说话。
她转头,对着坐在伊藤莫左边的忍足侑士低声道:
“麻烦,让开一点。”
落在外人耳朵里可能觉得不太礼貌,但是只有忍足侑士知道,这是为了他好。
所以他不发一言,往左挪了挪位置。
伊藤莫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她并未起身,只对着苏墨宸装模作样地道:
“怎么好意思麻烦玖兰桑给我倒酒呢?”
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却得意得巴不得现在的场景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见现在的场景。
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玖兰墨,现在主动向她伊藤莫示好了,真是解气。
“不麻烦。”
苏墨宸依旧微笑着,嘴角的弧度上扬得恰到好处。
伊藤莫便伸手去接苏墨宸手中的杯子,却发现这杯子并没有朝着她的方向递出来。
她有些气恼,抬头想质问苏墨宸,却在下一秒瞪大眼睛,停住了动作。
因为她看见那杯红酒,已经自上而下从她的头上浇了下来,一滴不剩。
铺天盖地的红,迷乱了伊藤莫惊恐的双眼。
所有人目瞪口呆,切原赤也嘴里的蛋糕直直地掉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尖利而又惊骇的声音划破了这一片死寂。
“玖兰墨,你疯了吗!”
居然把红酒泼到她头上!
玖兰墨看着落汤鸡一般的伊藤莫,气定神闲地一挑眉:
“没有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很好,依旧干干净净。
不过就算是提前提醒了忍足侑士,他的衬衣上也沾上了几点红色的酒渍,像泼洒的水彩。
苏墨宸看不过去,掏出手帕来,递到忍足侑士面前。
这种无所谓的淡漠态度更加激怒了伊藤莫,她愤怒地站起来,“啪”地一下打掉了苏墨宸的手帕。
“这就是你说的倒酒赔罪吗?”
苏墨宸看着地上被红酒逐渐浸润的手帕,抬起头来,抱歉地看了忍足侑士一眼,然后面对着伊藤莫似笑非笑:
“是倒酒啊,这不是倒了吗?”她说着晃了晃手上的酒杯,作出一个“倒”的姿势。
盛世白莲花()
只不过是倒在了头上而已。
第一次这样做,心情还真是不错。
“哇,真不愧是玖兰学姐。”桃城武看得入神,不自觉发出感叹。
他就说玖兰学姐怎么可能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早就有准备啊,佩服佩服。
看那个女人被泼一脸酒,别提多解气了。
察觉到一瞬间投过来的十几双目光,他识相地呵呵笑了一下,随即乖乖地不说话了。
“玖兰桑,你过分了。”
迹部景吾站起身来,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不满。
并不是他刻意针对玖兰墨,而是他认为,这件事的的确确是玖兰墨做得不对。
拌嘴是常有的事,不理会就可以了,何必非得用这样过激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种情形,就算是他有心想为玖兰墨说话,也找不到理由。
感觉有人撑腰保护的伊藤莫底气硬了起来,想要扑进迹部景吾的怀里却又怕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会生气。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只好用手胡乱地擦着脸,嘤嘤地哭诉:
“景吾哥哥,她欺负我呜呜她平时就跟我过不去,今天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哪”
迹部景吾没有接话,只是如苏墨宸一般掏出手帕。
不过这次,他是为了给伊藤莫擦脸。
苏墨宸冷眼瞧着迹部景吾细致地擦拭着伊藤莫脸颊和头发的动作,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手腕一用力,手中握着的酒杯就被甩了出去,撞在墙壁上。
玻璃轰然碎裂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我过分吗?”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低沉。
“她那样对我的时候,你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于她,这仅仅是一次而已;于我,已经数不清了。”
迹部景吾眉头一皱。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伊藤莫却一瞬间停止了哭泣,眼睛缓缓睁大,定定地看着苏墨宸。
苏墨宸将伊藤莫的反应看在眼底,冷冷地扫她一眼,继续道:
“如果我这叫做过分,那么处心积虑设计空难以此谋夺别人的家产算什么?”
“如果我这叫做过分,那么抢走别人家的儿子人做继承人又算什么?”
“如果我这叫过分,那么毁了别人的婚约,以加害者的身份却装作受害者,又算什么?
伊藤莫的瞳孔剧烈地震,慢慢地染上浓浓的惊恐。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苏墨宸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轻蔑地看了面色已经变了的迹部景吾,她的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当然了,你不会觉得过分,毕竟在你心里,心心念念的可都是这朵呢。”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说我剪坏她的衣服,她说我砸掉她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她说我丧心病狂推她下楼,你从不曾犹豫从不曾怀疑。”
“我沉默被视为默认,反抗被视作狡辩,她说的话都是圣经,我说的话不过是垃圾。”
“不光是你,你和你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丘之貉。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内心却如同腐烂的尸体,上面爬满了白花花的蛆虫。”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迹部景吾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桌椅,如洪流般汹涌而来的巨大的信息量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伊藤莫却再也忍不住,她的眼圈已经腥红一片,咬着颤抖的牙根,恨恨地道:
“你不是什么玖兰墨,你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居然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苏墨宸微微皱眉,并未回应她,伊藤莫却已经丧失了理智,像泼妇一般扑了上来,扬手就要给苏墨宸一巴掌。
一阵冷风划过,那巴掌却并未落到苏墨宸的脸上。
不知何时出现的柳生比吕士已经攥住了伊藤莫的手腕,她想使劲,却是徒劳无功。
柳生比吕士的手劲很大,伊藤莫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被捏断了。
眼镜闪着寒光,他冷冷地吐出话来:
“贱人这两个字,配你才最合适。”
以前他被迫和小宸分开,对小宸的艰难处境一概不知。
现在当着他的面伊藤莫还这么放肆,真是活腻了。
“比吕士,你这是”
不久前还神色怏怏的仁王雅治从苏墨宸开红酒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她,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果不其然,所谓的赔罪不过是个幌子,只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远超他的预料。
他越听她的话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这背后有着天大的阴谋,却不知自己的搭档怎么会和其扯上关系。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一家子都是下作的贱货!”
挣脱不开的伊藤莫眼珠子瞪得像无常鬼,说出来的污秽话语让青学和立海大的人都觉得不堪入耳。
一直沉默着旁观的忍足侑士此刻却头脑清明。
他抬头看看柳生比吕士的脸,再看了看他无比熟悉的苏墨宸的面容。
一家人,难怪
这样的话,以前柳生比吕士和迹部景吾之间的龃龉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柳生比吕士放开了伊藤莫只不过是用甩的方式。
巨大的冲力让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发圈掉落,头发散乱在肩上。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不管是因为震惊太过,还是早已知晓。
像雕塑一般僵硬的迹部景吾终于转过头正视了苏墨宸。
他眼眸的色彩很复杂,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坠入深渊的绝望。
不是没想过玖兰墨就是苏墨宸,甚至曾经逼问过,最终却还是败给了所谓的眼见为实,相信她不是,也庆幸她不是。
只可惜想象终归是泡影。
当太阳升起,梦里虚幻的一切总会消散,人,逃不过清醒。
他看着苏墨宸,慢慢地喊出那个早就在心底里呼喊了无数遍的名字,那个曾经只属他的昵称。
他说。
“阿宸。”
他的阿宸。
“啪。”
清脆的响声,来自苏墨宸的右手和迹部景吾的左脸。
利落地收回手,她面无表情。
“你不配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