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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站得近的雇佣兵一惊,下意识地举盾或抬手格挡。
直到他们发现,在幽幽的火光中,来势汹汹的石头一路飞越众人的头顶,擦过天花板,飞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了……
快绳的头上。
“咚!”
闷响声中,快绳猛地一颤,旋即按住额头,惨叫起来。
“嗷!”
“嘶你打我……”
在雇佣兵们瞠目结舌的表情前,快绳痛苦地捂着被石头砸出鲜血的额侧,难以置信地指着泰尔斯:
“你个屁孩,你居然拿石头砸我”
但怒不可遏的泰尔斯又一次打断了他。
“这是替你父亲给的教训!”
泰尔斯丝毫不顾周围的敌人,发泄般地怒喝道:
“别再做暗地里的小偷了!”
他闭上眼睛,用尽气力,向着对面可怜兮兮的快绳大吼道
“做个堂堂正正,破门抢劫的强盗啊喂!”
快绳的话被噎住了,他怔怔看着泰尔斯。
激烈的争吵中,雇佣兵们惊出一身冷汗,眼神随着泰尔斯抓住炼金球的手上下晃动。
下一秒。
“强盗?”
快绳显然很生气,他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牙还嘴:
“说得轻巧!我又不懂怎么做强盗……”
“不懂?”
泰尔斯和快绳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不懂,你他妈的就不会问吗?”
快绳顿了一下。
不懂就问?
他呆呆地看着泰尔斯。
下一秒,快绳一个深呼吸,从地上蹦了起来,转身奔向远处的阶梯!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让两个盯着他的雇佣兵都来不及反应。
只能看着他消失在石阶下。
快绳临别之际,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草你!”
泰尔斯听着耳边的回音,看着快绳脱离了危险,松了一口气。
好歹……
好歹是成功了。
“他就这么抛下你了?”
桑尼眯眼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
“忠诚并不值钱,是么。”
“嘿,快抓住他!”空着手的迪恩却焦急起来,先是顺着快绳的脚步赶上两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武器,于是连忙回头催促桑尼:
“别让他跑了!”
但桑尼只是摆了摆手,眼神不离泰尔斯:
“稳住,他跑不远,王子才是优先要务!”
雇佣兵们再度按上兵刃,把王子脱逃的通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泰尔斯心中一紧,连忙扯扯嘴角,晃了晃手上的炼金球。
但迪恩却等不及了,他瞪了一眼快绳消失的石阶,不耐烦地指着泰尔斯道:
“别犹豫!我想通了,你们赶紧上!”
“我了解他……无论你们怎么威逼,他都不敢发动那个炼金球的!”
桑尼和雇佣兵们齐齐一愣,转向迪恩:“什么?”
泰尔斯的笑容也停住了。
“这个王子,他之所以跳出来,就是为了拯救同伴。”
迪恩咬牙切齿地道:
“这个炼金球要是搞不好,足以把周围一起炸塌,把地底的所有人包括刚刚的那家伙都埋起来,那他跳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此言像是突破盲点的一道亮光,让桑尼微微一怔。
雇佣兵纷纷转头,狐疑地看向泰尔斯手里的筹码。
泰尔斯咽了一口唾沫,对满脸不爽的迪恩笑了笑,只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
草……
他最恨聪明人了。
“所以……”桑尼脸色一肃,试探性地前进了一步,越发靠近泰尔斯。
泰尔斯心中焦急,对他尴尬地耸了耸肩:
“不不不,我很清楚我手里的……”
但他被打断了。
“别啰嗦,干脆利落地拿下他,”迪恩恨恨地道:
“然后去追另外那个。”
带着深深的怀疑,桑尼又前进一步,到了离泰尔斯两剑之遥的地方。
但泰尔斯还没动作,只有他的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糟糕。
被看穿了啊。
迪恩冷冷继续道:“别忘了,拖得越久,我们越是不利被炼金球炸死和被星辰人吊死,没有区别。”
这话让一众雇佣兵齐齐蹙眉。
看着泰尔斯的表情,桑尼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桑尼眼神一厉,一斧擂出!
要糟。
泰尔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拔出手边的剑!
“铛!”
泰尔斯退后一步,好歹格开了擂向他的斧头钝边。
他惊魂未定地喘息的时候,桑尼却定定地盯着他的武器:
“这是瑞奇的剑。”
该死。
泰尔斯看着周围的雇佣兵们把通路堵得水泄不通,心知自己的唬人把戏已经失败了。
“是啊。”
王子甩了甩那把弧度流畅的好剑,懊恼地把炼金球塞进怀里。
现在,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方想活捉他。
“他怎么了?”桑尼皱眉问道。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试探了一下自己胸口的疼痛还好,魔能的后遗症似乎慢慢缓解了。
“瑞奇他”
但泰尔斯还未说完,眼前的桑尼身影再晃!
体内的狱河之罪一震之下,泰尔斯好歹反应过来,双手举剑,勉力格下对方的进攻,再退一步。
但桑尼不依不饶,彻底展开攻势,斧头被他挥舞得凛凛生风,刮面而来!
似乎铁了心要击倒泰尔斯。
猝然进入战斗的泰尔斯手忙脚乱,同时还要小心身后的动向。
但周围的雇佣兵们俱都虎视眈眈,却站在原处,没有插手桑尼的战斗。
看上去,似乎是桑尼要亲自拿下他,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无论是泰尔斯还是灾祸之剑。
“呼!”
桑尼的斧头横空而来!
狱河之罪涌向手臂和腰部,泰尔斯咬紧牙关准备接下这一斧,却下意识地一滞。
不对。
果然,下一秒,桑尼顿住横斩的假动作,双手握着斧柄,重重捣向他的腹部!
声势如雷!
泰尔斯猛吸一口气,长剑及时回收,格住斧柄,侧肩与对方硬撞一记!
“咚!”
两人重新分开,桑尼望着喘气的泰尔斯,微微有疑惑。
“你……”他喃喃开口,却又中途放弃,咬住牙齿。
身形不及对手的泰尔斯回撤了两步,刚刚站稳脚跟,桑尼便再次扑来,怒吼出声!
“铛!”
钢铁交击间,泰尔斯咬牙发力,拿出在荒漠里抵挡兽人的全力,脚下踩稳,狠狠顶住对方的大力斧击。
下一刻,王子长剑一绞,一个北地军用剑术里的剑柄反击,击中桑尼的胸口,让后者闷哼后退。
望着退后的对手,泰尔斯却深吸一口气。
他想起刚刚挡住对方全力一击的感觉,心有疑惑。
很奇怪。
太奇怪了。
这个桑尼,他的进攻力道……
有些轻?
是错觉吗。
不容多想,桑尼的进攻再次来到眼前,泰尔斯只得抛弃一切念头,全神贯注,全心应战!
拖。
他必须拖!
拖到局势起变化!
“咚!铛!”
钢铁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桑尼的攻势很猛,看得出来,他的经验很丰富,时常使用步伐迷惑对手。
偏偏他的又斧刃极度灵活,劈斩的角度刁钻,丝毫不比轻巧的剑刃来得容易格挡,泰尔斯使劲浑身解数,才刚刚化解掉好几次险情,避免遭擒。
“呼!”
风声呼啸。
又一次,桑尼的连续三记斩击,连绵而来,看样子是压箱底的绝活。
泰尔斯一凛。
幸好,汹涌来的狱河之罪没有让他失望。
在巨大的金属闷响中,泰尔斯稳稳后退,卸开进攻,格挡杀招,按部就班地接下这三记进攻。
桑尼攻势不成,后退一步,眼中难掩讶异和愤恨。
怎么回事?
这个少年……
连续五六个回合没有拿下眼前的少年,周围的雇佣兵们开始窃窃私语,这让他颇为恼怒。
眼看对手退开,泰尔斯这才站好了脚步,急急喘气,恢复体力。
但他终于感觉出来,哪里不对了。
守下来了。
在喘息和汗水里,泰尔斯缓缓抬起头,吃惊地看向对手。
这个人的进攻……
自己竟然……
守下来了?
好像……
好像是他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