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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清脆撞击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仿佛铜盘上砸落一把钢珠,又仿佛点燃了一串爆竹。他的手飞快的挥动着,手中的铜棍几乎化成了一片模糊的残影,接连不断的抽打在了寒山剑宽大的剑身之上!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对,雨打芭蕉。
寒山剑初成,哪里遭受过这个?它的剑身不住的颤动着,发出接连不断的震鸣,霜白色的光急促的闪烁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在这样的打击下,寒山剑已然要撑不住了,与其心神相连的李怀山自然也讨不了好,他只觉仿佛有人手持一柄大锤,连绵不绝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又疾又狠。又仿佛一根棍子伸进了脑海中,不断的搅动,疼痛之余,还有一阵阵的眩晕。
“噗”
终于,李怀山的精神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再也无力维持着心神联系,他张口喷出一蓬逆血,在身前的土地上染出一片鲜红,旋即浑身发软的向前倾倒了下去,若不是倒下前强提一口气撑出双拳,只怕现在已经趴倒在地了。
失去了他的心神联系,寒山剑自然不可能自己飞起来打人,当即灵光一暗,霜白之气也随之敛去,重新变为一柄不足巴掌大的阔口小剑,“当啷”一声被砸落在地,步了它主人的后尘。
黎白风扫了一眼掉在地上暗淡无光的青白小剑,见其没有暴起伤人的趋势,这才轻描淡写的一翻手腕,将铜棍扛在了肩上,转过身默默的看向了李怀山。
由于眼神中缺乏强烈的情感,故而远远看来仿佛一副死鱼眼。
“嗯”
感受着两束缺乏感**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怀山的脸上闪过浓郁的不甘之色,他紧咬牙关,双拳死死的顶在地上,强撑着自己爬了起来。
他勉力的挺直脊干,神色艰难的望向一脸漠然的黎白风,眉宇间满是不服输的倔强。
黄衫男子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战,直到看到他仍要坚持打下去,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够了,怀山,让我”
李怀山头都没回,缓慢而坚定的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黄衫男子眉头微皱,神色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怀山轻轻的放下手,眼神自始至终盯着黎白风,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
“还、没、完。”
黎白风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微抬了一下,似是有些惊奇,又似是在表达无所谓。
其实仅仅是懒得说话而已。
李怀山神色一冷,却是把这当成了无声的轻视,他从怀中抽出一张似是丝绸制成的淡蓝色画卷,扬手抛在了空中,旋即双手掐诀,口中飞快的念动了起来。
随着他的念动,画卷无风自展,悬浮在空中缓缓的律动着,一缕缕淡蓝色的光芒从中依次透出,仿佛水流逐渐冲破一堵无形的墙,从愈发繁密的缝隙中拥挤而出。
见到这一幕,黄衫男子不禁面露惊色,他和李怀山私交不错,但是从未听他提起过这幅画卷,他惊疑的看向了周围,用眼神询问着有没有人知道此物。
众人纷纷摇头,神色间都表达着一个意思
“你和他关系最好,你都不知道,我们上哪知道去?”。
第二百一十章 盔甲()
黎白风也不认得此物,不过没关系,反正之前那把寒山剑他也不认识,没区别。而且按这人的作风,一准还会自得其乐的解释一番的。
听完名字再打断那冗长的发言好了。
他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然而却响在了空处。依着李怀山,他确实是很想把这件流河兵图绘声绘色的介绍一番的,但是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气力了。
还是省点力气念咒吧。
在连番的打击与现实的逼迫下,他已经逐渐开始认识到自己之前总是追求风度的不必要性,走上了实用主义的道路。
意识形态改变之后,作风与效率自然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少顷,那副两尺来长的画卷上便已经溢满了淡蓝色的光芒,隐隐有水花溅跃的波涛之声从中传来,一同升起的还有些许氤氲的水汽。
黎白风双眼眯起,拎起那柄铜棍轻轻的在掌心拍打着,并没有过去打断。
此举倒不是他过于托大,只是看这画卷的情形,便知道差不多已经准备完成了,此时冲过去只怕也无法将对方打断,不过平白浪费体力,还可能由于冲势太猛导致反应不及。倒不如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果然,几乎是转瞬之间,李怀山便停止了念动,微有些气喘的看着黎白风,脸上挂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笑容。
那副画卷之前还在空气中缓缓律动,此刻却骤然间静止在了空中,画上的光芒尽皆敛去,却并未露出丝毫图画,也并非一张白纸,而是
一片浪花汹涌的湍急水面。
这副淡蓝色的图画中,竟是装着一整条河流!
黎白风的神色微微一动,能开辟出一方空间,这绝不是法器能够做到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至少也是法宝级的存在!
这太行青协怎么这么有钱,法宝人手一件吗?
他情不自禁的腹诽着。先是一个长着红毛的朱益,又是一个长着一双卧蚕眉的啰嗦青年,合着就欺负自己没有呢?
其实玄山宗家大业大,倒不是拿不出区区一件法宝,别说是一件,就是黎白风要一百件、一千件,捣鼓捣鼓也是能弄出来的,只是为了不让他沉迷于法宝的威力而松懈了修行,这才没有给他。
事实上,很多宗门都是这么做的,比如赵朔……不,这个是例外,就是把法宝给他,以他那常年炼体而耽搁修炼的法力也驱使不了。
就算是身为北伯侯之子的崇祟,也并没有自己的法宝,只是在他身上留了一道符咒用以保命,虽然最后也没派上用场就是了。
不过就算你拿出一件法宝,也改变不了局势。
黎白风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铜棍,感受着那温凉坚实的触感,嘴角了勾起一丝弧度。
“号令河流,聚水为兵!”
李怀山并起剑指,猛然上引,口中暴喝道。
随着他的举动,一柱迅疾而粗大的水流从图中陡然窜出,拐过一个微妙的弧度后,转而分成三股,挟着“哗哗”的水汽落向地面。霎时,一股清凉之气倒卷而来。
“兵呢?”
黎白风抽动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水流带来的江水气息,又看了看那三注水流,旋即有些好奇。
下一刻,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水流刚一落地,便变化成了双脚之形,初还模糊,转瞬便逐渐凝实,并浮现出了更多的细节,形成了一双水流组成的厚重的战靴,其上纹路都清晰可见。
三双六只靴子站稳在地面之后,渐渐的,腿甲、裙甲、臂甲、胸甲、头盔也逐渐成型,皆为水流组成,仍在缓缓流动,却丝毫不散,反倒在阳光下显出微妙的反光来,就仿佛一副真正的铁制盔甲一般。
头盔下并没有清晰的样貌,只是一团不住流转的水流,盔甲连接之处露出的身体部位也皆是涌动的水花,看不清内里。
三具盔甲一个持矛,一个持剑,一个手握刀盾,锋芒处俱是寒光流转,就好像真正的铁器,而非水流,每一个都有两人来高,看起来极为健壮。
黎白风挽了个棍花,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起来。
一看这架势,这三具盔甲就不好惹,一道道光华流转的盔甲和兵刃不用想也知道只会比铁器要强,不会比铁器弱,若是挨上一下,虽然不知道自己这金刚巨力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但是肯定是不想挨的。
李怀山的神色有些疑惑与不安,都到了这时候,对方竟然还这般不动声色的看着,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他是还有什么后手吗?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容不得他多想什么,催动一件法宝对于他这样一个炼气后期的修士来说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可不像是催动本命法器寒山剑那么轻松写意、如臂使指,时间一长必然无力维持,届时只有败落的下场。
管你是有恃无恐还是故弄玄虚,等我“流河神兵”刀斧加身的时候,一切自然有分晓!
李怀山神色转厉,口中念出几个短促的音节,将剑指悍然指向了黎白风!
三具盔甲得了命令,高大的身躯陡然动了起来,它们握住手中兵刃,水光流转的战靴缓缓抬起,又重重踏在地上,旋即迈开大步,向着李怀山所指之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