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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比较讨厌他以前的行为,可如果他真的能够向善,这世间多了一个好妖不好吗?”流韶眼巴巴地看着程丰年道:“程丰年,你说是吧?我们一起去劝他改邪归正吧,我相信他会听的!”
“流韶妹妹,水虺要是心有善心,他早就住手了。它在溧阳县城外嘶吼了八年,害死了很多老人和孩子,我就不信他一点都不知道!”流川出其意料地反对流韶的提议。
流韶小脸胀得通红,怒道:“流川哥哥,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呢?”
“即使有苦衷,也不能随意伤害平民百姓。”段紫涵冷声道:“既然做了,就得付出代价。世上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绞杀他,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老人和孩子?”
“连宗门的规矩都说要劝他改邪归正!”流韶小脸通红,看着段紫涵道:“相信我,我们如果劝他改邪归正成功的话,那我们这次宗门除妖任务肯定也会获得几位监督的肯定的!”
李瑞雪皱着黛眉对一声不吭的程丰年道:“你是队长,这个时候,你起码得表个态。你怎么选择,我们就怎么做。”
流川,流韶和段紫涵纷纷将目光看向程丰年。
“今天先睡觉吧,这样争也争不出个结果。”程丰年笑着朝四人挥了挥手道:“你们争得我头都大了,做这个队长真不容易,我去散散心,想一下,明天再告诉你们。”
程丰年说完,不顾四人在后面吹胡子瞪眼,向夜幕走了过去。
第0052章 元魂珠的形成()
程丰年从溧阳县城出来,沿着路上的血迹,来到了溧阳县城郊的一处沼泽地。
之所以敢单枪匹马闯过来,是因为程丰年已经能够确定,那个中年大叔,也就是那只水虺,并不是嗜杀的妖怪。否则,他就不会只是在溧阳县城外嘶吼了八年。
程丰年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这般坚持?
而且,中年大叔给他讲的水虺和那个少女的故事,让程丰年想到了何家那个女儿何云芸。中年大叔和这个何云芸,应该是有关联的。
深夜的沼泽地寂静无声,只有蟋蟀的声音在喧闹着。
程丰年独自走在月光下,眼睛盯着地面上的血迹。血迹到此就戛然而止,没有了踪迹。
在沼泽地深处,程丰年的前方不远处,有着一片宽阔的湖泊。月光下,湖泊里波光粼粼。
在湖泊的中心,有着一个小岛,小岛上有着一个亭子。在亭子的中央,一个双眼依旧在流淌着鲜血的中年大叔,正背靠在柱子,左脚耷拉在地面上,右脚踩在亭子的横栏上。
中年大叔左手提着一坛烈酒,酒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灌入他满脸胡渣的嘴里。
程丰年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掌掌心出现一张符篆,符篆慢慢消失不见。
“忽——”
一双宽大的雪白翅膀出现在程丰年的后背上,翅膀微微抖动,程丰年飞过湖泊,降落在小岛上,翅膀消失不见。
“你不会酿酒,这酒是从溧阳县城内的客栈里的百姓家里顺来的吧?”程丰年走进亭子,手里多出一个白色的玉瓶。
“顺?”中年大叔右手持着酒坛耷拉在右膝盖上,疑惑地问道。
程丰年微笑道:“就是偷,明白?”
“想说偷就明说,非得说这么文雅,人类连你这么小的小鬼都这么虚伪做作。”中年大叔嗤笑了一声,扬起脑袋,继续灌酒。
程丰年走到中年大叔旁边,扒开酒坛。
中年大叔脸上神情大怒,喝道:“滚开,别妨碍老子喝酒!”
“谁他吗管你喝不喝酒!你喝死了我也不会心疼,你又不是我师父!”程丰年大声回应着,在中年大叔错愕和震惊中,打开玉瓶,倒了两小撮药粉到中年大叔的眼睛上。
只见流淌着的鲜血随着药粉倒入眼睛很快便停了下来,中年大叔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程丰年伸出右手食指,将药粉涂抹在眼睛的伤口处,涂抹均匀。
左手手掌心处又出现一层厚厚的白纱布,程丰年用白纱布给中年大叔缠了四五层,然后两只手顶在膝盖上,看了纱布一眼,自顾自地点头道:“还不错。”
“胆子挺大,不怕我吃了你?”中年大叔灌了一口酒,戏谑道。
程丰年冷笑道:“敢问大叔,你现在几级?”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修为,只知道,你们人类的筑基期修士,哪怕是后期,单个的和我单挑都不够我塞牙缝的。”中年大叔咧嘴大笑道。
程丰年坐在中年大叔旁边,背靠着柱子,面向着湖水道:“可惜你还是被我那几个平均修为连筑基期都没达到的同伴给重伤了,你的话有些不可信。”
“那几个小鬼配合得很好,单个筑基后期修士,在他们四个的配合攻击下未必能够撑下来。”中年大叔丝毫没有因为程丰年的嘲讽而有所不快,反而笑道:“虽然感觉你这个小鬼修为只是蝼蚁水平,但是阴险狡猾却犹在那几个小鬼之上。”
“所以,你现在找到这里来做什么?只是为了给我上药?因为同伴伤了我心有愧疚不安?以此来安慰你那脆弱的心灵?”中年大叔将酒坛扔到湖水里。
酒坛掉到湖水里,发出啪的一声。
程丰年手心出现一把匕首,将匕首朝着酒坛抛了出去。
“啪”的一声,匕首刺在酒坛上,酒坛裂开了数个碎片。碎片在湖水的冲击中微微晃荡,沉入了湖底。
“做你的春秋大梦。”程丰年撇了撇嘴道:“你每天在那里嘶吼,害死了那么多老人和小孩,作为名门正派弟子,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愧疚之心?再说了,那两剑也不是我刺的,刺瞎你眼睛的那个小丫头,我看着都烦,又为什么要因为她做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不安?”
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中年大叔化作一只狰狞恐怖的水虺,张开着血盆大口,低头俯视着程丰年。
程丰年扬起脑袋,左手反手摸着短剑剑柄,抽出短剑,右手握着一把贴了符篆的匕首,皱着眉头看着水虺。
“你觉得你能逃得掉?”水虺吞吐着如软鞭一般的蛇信子,冷冷道。
“卡擦擦——”程丰年左手缓缓将短剑插回剑鞘,松了一口气,同时将匕首扔向亭子的对面。
亭子的六个角落,同时出现六把匕首,下一刻,七个程丰年从七个角度冷眼看着水虺。
“哚哚哚……”六把匕首插在亭子六根玉柱上。
两个呼吸过后,七个程丰年汇聚成一个,程丰年依然背靠着柱子,冷冷道:“如果只是逃跑的话,我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
“砰”的一声,水虺重新变成中年大叔的模样。
中年大叔走到程丰年身边,背靠着他的方向,拿起一坛酒水灌入大嘴中,咕噜咕噜了几声才道:“虽然修为很低,符篆等级也很低,但是能够将两种符篆融合在一起,又能够随手应用,你也和云芸一般,是个鬼才了。”
“才鬼才而已。”程丰年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中年大叔道:“大叔,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唠嗑的。你说的云芸应该是溧阳县城里的何家女儿何云芸,也就是那个你在这沼泽地捡起来并抚养长大的弃婴了。我来这里,就是想听你二更时分和我讲的那个故事的后续,好给我自己一个放了大叔你或者带着同伴来杀你的理由。”
中年大叔看着程丰年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而后一口将酒坛里的酒水悉数倒入嘴里,看得程丰年直冒寒气。就是喝水喝这么多都难受,更别说还是酒了。
中年大叔将酒坛里的酒水倒完,打了个饱嗝,道:“小鬼,听过元魂珠吗?”
“喂,大叔,你别岔开话题!”程丰年颇有些不满道。他今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水虺固然可恶,但是,正如流韶所说,如果水虺以前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再加上他能够改邪归正的话,他勉勉强强地能够为自己不杀水虺找个借口。虽然这有些对不起那些死去的老人和孩子,但是凡是不能两全。
“小鬼,你心性不行!”中年大叔嘲讽道:“做人,尤其是你们人类修士想要修行大成,就得狠下心来,不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而改变初衷。否则,你只能沦为修仙途中,别人的踏脚石。”
“是,是,大叔,然后,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吗?”程丰年耷拉着眼睛,无力地看着中年大叔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中年大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