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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尤此刻听中年文士这般分析,再自己在脑海中仔细一想,顿时感到一阵后怕。如果自己真的一时不察着了贼人的道,没有任何防备地就进了山谷,那到时候自己带去的五千军卒必定会损失惨重,别说剿灭反贼了,就是能不能完整地回到宛城都是未必可知。
他用长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副心悸地表情说道:“当真是陛下圣德福佑,让这群反贼之间窝里反,否则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尤就算是万死也不能洗刷兵败的屈辱了。”
中年文士摸了一下手中的竹简道:“卒正大人不必如此担心,此计虽毒,但也是粗劣不堪,反贼毕竟也只是反贼,能想出如此拙计已是费劲了心思。就算没有人高密,我想卒正大人必定也会料敌于先机,化险为夷的。”
“文韬兄太抬举我了。”严尤笑着摆了摆手,摇头说道:“若没有那人送来的高密书信,恐怕我等真的会陷入此等万劫不复之地。”
“这送信而来的是何人?”
“是手下人送过来的,他说是一个叫盖琦的人让他将此书送给我,只是不知这信上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中年文士略微沉吟一番,道:“假应该假不了,我看书信之中言辞恳切,不像是作伪,而且这最后也有三人的署名,想来应该是些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才会如此。”
严尤点点头,一脸阴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年文士再打开竹简,从头到尾地再看了一遍,带着一丝试探地语气问道:“若此信之中所言属实吗,待破敌之日,卒正大人该如何对待这三人?”
严尤深深地看了中年文士一眼,开口说道:“虽出身逆贼但能幡然悔悟,如此功臣当然要善待之了。良弓耐用,可不能随意弃之。文韬兄以为如何?”
中年文士听到严尤这么说,心中一块石头顿时也是落了地。他故作大喜地朝着严尤拜道:“卒正大人赏罚分明,王某钦佩不已!”
严尤双手一抬,将中年文士虚扶了起来。沉吟了片刻后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寒芒道:“不过反贼毕竟是反贼,若识得抬举便赏他几亩良田又又何妨?若是不识抬举,嘿嘿”
他冷笑了片刻,看到那中年文士低着头没有搭话,连忙补充说道:“此等背信弃义的反贼又怎能与文韬兄相提并论?还望文韬兄不要多心才是。”
中年文士见自家大人作出如此姿态,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他半真半假地哽咽道:“王某早年委身于贼,多亏卒正大人相救才得以重归正道,此次剿灭反贼还望大人能让卑职身先士卒,好报答大人的再造之恩。”
“文韬兄快快请起!”严尤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却仍然站着不动,一只手得意地捋着自己那飘飘美髯,纹丝不动。
此刻距离宛城不过二十里的舂陵军营内,刘縯正拉着刘秀在自己的军帐内激烈地讨论着。
“三弟,你说军师他是在藏拙还是我等真的看错人了?为何今日军中议事表现地如此不堪?”
刘縯忧心忡忡地问道,眉宇间携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和失望。
刘秀却表现地很是平静,他听到自家哥哥略带抱怨的话,便开口劝慰道:“大哥不必如此介怀,军师乃非常之人也,既然如此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刘縯欲言又止。
刘秀温润一笑,继续说道:“大哥不妨再等等看,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今日之内军师必定会来找大哥您解释。”
他话音还未落,外面就响起了一声爽朗的笑声:“都统大人可曾休息了?赐冒昧而来,还望都统大人不要见怪。”
刘縯很是惊奇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低语了一声:“还真被你说中了!”随即朗声应到:“军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进。”
第三十四章 非君莫属()
拨开羊皮门帘,端木赐昂首踏步走进了军帐。
他先朝着刘縯俯身一拜道:“赐冒昧来访,还望都统大人不要见怪。”
刘縯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军师客气了,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端木赐飒然一笑,轻摇鹅毛扇道:“赐此番前来乃是要和都统商议一番退敌良策,另外”
他稍微做了一个停顿,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光深深地看了刘秀一眼,继续道:“来找都统借一个人。”
刘縯听到他的前半句话后很是不解,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端木赐,道:“军师之前在大营议事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又何来良策?”
“那条计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把手中的鹅毛扇轻轻按在胸口,开口说道:“兵者,诡道也。军谋大事,岂能随意宣之于口?昨日大营之内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一时疏忽将此等决定生死的大计泄露出去,以致酿成大祸!”
刘縯听了端木赐的解释,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自家军师一眼,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开口问道:“哦?那军师是在怀疑我还是不相信我军中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他虽然看中端木赐的才华,也对他委以重任,但真正要论起亲疏的话,那些陪他一起在舂陵起兵的老部下还是要更亲近一点。而现在军师却不怎么相信自己的部下,这让他感觉有一点略微不适。
端木赐知道刘縯此人豪爽重感情,对于自己怀疑其他人的做法颇不以为然,不过他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平淡地说道:“赐知道都统最讲究忠义二字,但身在军营之中,自然与市井豪侠略有不同。更何况人心隔肚皮,都统以国士待人,又怎知别人是否会以国士报之?豫让之风虽名传千古,但当世真正习得豫让之精髓的又有几人?赐就多嘴说上一句,关乎身家性命之大事,岂能系于信义二字?这小人就让赐代替都统来当吧!”
端木赐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硬是把自己描述成了那种不计个人荣辱、一心只为主公大业的忠心谋士。刘縯这人素来没什么心机,他听到端木赐的所作所为都是为自己考虑时,顿时感动的不能自已。
他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抬起正往下行礼的端木赐,言辞恳切地说道:“万万不可如此!是伯升一时糊涂,错怪军师了!”
“咳咳!”一旁的刘秀实在看不下去如此肉麻的场景,他连忙站出来朝着端木赐问道:“军师大人此番前来是有退敌良策相赠,不知可否明示?”
端木赐转过头来,点点头道:“当然,正有此意。”
“赐昨日所言虽只是一时托词,但真正的良策也与昨日所言的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各中差异还是只能让两位都统知道,其余人等未免泄密还是不能透露分毫。”
看到刘縯、刘秀均点头表示理解,端木赐便继续说道:“昨日赐言需在牛头山谷设伏,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杀机隐藏在进山谷的路上!”
“路上?”刘縯略带奇怪地问道。
“嗯,严尤此人精通兵法,如此拙劣的埋伏又这么能瞒得过他,而且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大营之中数千之众总有那么几个卖主求荣的败类会去宛城告密,这也是赐之所以将计策公之于众的原因。这样一来可以引诱出军中的害群之马,二来也可以迷惑敌军,让严尤误以为山谷之中设有埋伏,其实真正的埋伏却是设在了通往山谷的路上!”
“嗯,愿闻其详。”刘縯点头道。
“牛头山脉乃东西走向,山路两旁多为杨、桦树,此时正值深秋,路边落叶堆积,树枝干枯易燃,一旦起火那便如燎发摧枯一般,火势一起便直冲云霄、不可阻挡。此刻再遣人截断敌军后路,则敌军必将葬身火海!”
刘縯这此却没有像上次那般激动了,他略带审视地看了一眼端木赐,道:“我听闻严尤素来谨慎,他若是知道山谷有埋伏,那他也必定对路边的枯木有所注意才是,敢问军师,那到时候若敌军不从我们所设定好的路线行军该如何?”
端木赐早已料到刘縯会这么说,他轻轻拍打了两下鹅毛扇,微微一笑道:“都统心思缜密,佩服佩服。关于此事,赐这里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严尤乖乖地走我们给他规定好的路线。”
刘縯眉毛一挑,说道:“什么办法?”
端木赐轻阖双唇,从牙缝之中吐出了两字:“诱敌。”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整个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縯期待了半天,结果对方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这让他好不失望。他看着一脸自信的端木赐,心中第一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