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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敢拥有闲暇的心思,因为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忧这忧那,空有一身抱负去无从改变。
放桌上的才居然还热乎着,许是屋内暖和,不至于凉了。
苏瑾给黎策的饭碗里堆满了菜,鱼肉猪肉鸡肉鸭肉,青菜白菜韭菜豆芽菜,统统像个箩筐一样把他叠上去,只要还叠得住,他就一股脑夹了上去。
随后苏瑾这才噘了一口筷子,吃自己的。
黎策看着面前犹如一座小山般的碗无从下嘴,看了眼苏瑾,他却正吃得起劲。
他叹了口气,默默拿起了筷子,从顶端开始吃。
苏瑾此时完全是狼吞虎咽的,毫无吃相可言,约莫是在只有两个人,他平日里的优雅和矜持全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黎策这才吃了几口,桌上的饭菜犹如风卷残云过来一般,那一整条清蒸鲈鱼刚刚还是健全的身子,此刻却只剩下一点骨刺了。
他顿了一顿,看到苏瑾舔了舔手指头。
苏瑾察觉到黎策在看他,连忙擦擦手,说:“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还不够?要不叫厨房在上点?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吃点也是应该的!”
黎策看了看面前的菜盘子,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师父和在外头看起来不太一样。”
苏瑾差点被刚喝下去的梅子酒给呛去了,他咳嗽了几声,顺了气问:“你刚说什么?”
黎策:“师父何在外头看起来不太一样。是饿坏了了吗?”
苏瑾脸色微变,脸上因为尴尬而泛起红晕,也不知是不是被酒染的,还是说长明灯的灯光太亮,又或者是烧着的银炭太灼人,总之他的脸色泛着诡异的红光,整个人衬得柔和了许多。
苏瑾端起了酒杯,故作镇定地解释说:“为师在外头,一般不吃饭,只喝酒。”随后微微抬起头,把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
他当然听出来黎策嘴里的不一样是指什么。
咱们的承聿仙君,只要不吃饭,喝喝酒的样子还是很优雅很多变的。
就比如青楼酒馆和礼俗宴会上,就不会是一个样子,别说和外头不太一样,他里头还是各种各样。
黎策看着苏瑾把酒一饮而尽,双眼紧紧盯着他喝酒的动作,微微抬着脑袋的时候,喉结滚动,脖子上的那颗黑痣就分外明显。
第253章 带娃(三)()
他顺着黑痣往下看,却在一瞬间止住了。他能感觉得自己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红,更是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昨日给苏瑾盖被子的那一幕,脑海中各种缠绵悱恻的桥段像是戏曲登台霸唱,一瞬间人都僵住了。
苏瑾看黎策愣在面前,脸还红了,也不知道是红个什么劲,总不至于说这孩子想喝酒却不好意思说,在他面前扭捏吧?
这样想,就给他也倒了一杯,说:“别看了,你这个年纪喝酒也没什么,被杵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
黎策被看着苏瑾自然地给他斟满了酒水,那句“别看了”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被抓住的把柄,脑袋一瞬间揪低下去了。
苏瑾又说:“喝吧喝吧,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这马上就霜降了,比翼族禁地早就下起了雪,估计现在是茫茫一片了。”
黎策看着眼前的酒杯,踌躇再三,还是拿了起来,苏瑾殷切中带着点鼓励的目光刺得他浑身发痒,可是这透明的酒一入喉,便是火辣辣的灼烧感,下了肚之后,整个胃都像是烧着了般。
这酒闻上去只有一股清幽的梅子香,像是新鲜的青梅汁一样,可是喝下去却完全不是这个感受了,鼻腔里涌上一股苦涩的火辣感,喉咙中更是难受,又苦又涩又辣又刺,他的脸色已经从微微的粉红变成绛红了。
苏瑾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连忙给他倒了杯茶,还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是不是喝太急了?又能没人和你抢,为师还有很多珍酿,你要是喜欢,都拿去就好了!”
黎策咳了好一会儿,又连着灌了两杯茶,这才稍稍缓了过来,摇着头说:“弟子……咳咳——弟子不会喝酒——咳咳咳——”
苏瑾又忙着给他拍背:“不会喝?不会喝那你喝什么?我看你一直盯着我,还以为是嘴馋呢?你既然不是嘴馋,那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黎策直起身子,虽然脸色还是很红,但是总算是顺过来气,说:“弟子前两日给师父把脉,师父身体十分虚弱,本不适宜喝酒,本是想要劝的,结果却没想到师父误会了。”
“把脉?”苏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身体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若是被黎策知道了些什么,这孩子指不定又开始闹了。
“弟子自学了一点医术,寻常的病症还是看得出来的,风寒湿热之类的。”黎策说。
“原来如此。”苏瑾暗自松了口气。
他的身体和凡人自然是不同的,寻常的大夫和寻常的医术,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黎策又说:“师父本不该喝酒的,您肝脏虚弱,又有些风寒,酒太烈了,多喝对身体不好。”
苏瑾哈哈笑了两声,说:“为师知道,这不是看今日高兴嘛?咱们若是去了比翼禁地,指不定猴年马月回不来,到时候想喝这梅子酒也喝不上了。”
黎策又提醒道:“只许这一次了,师父下次若还想喝,别怪弟子当场给您夺走了。
“好好好,就着一次,一次!”苏瑾点点头,看样子是虚心听劝了。
但是心底却有些后悔要把这孩子带在身边了。
第254章 带娃(四)()
第二日天蒙蒙亮,苏瑾早早便起了。
这倒是少有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他洗漱了之后穿上衣服,那身盔甲被他收了起来,虽然盔甲已经被擦得锃亮发光了,但是直接穿着去,不嫌累啊!
要出南殿的时候,他看到了案桌上的东西——他的画!这东西放在案桌上好几个日日夜夜竟然忘了收起来!他一边懊恼着会不会有人偷看了他的画,一边又担心那画是不是已经“尸骨不全”了。走进一看,发现它正很好地被镇纸压着,纸张也没有了那时的褶皱,看样子被很好地捋平了。
可这不就代表这画被人看了吗?
苏瑾犹如醍醐灌顶,脑中一瞬间驱散了昨日宿醉的昏沉,甚至连额角的青筋都开始欢快地跳舞了。
他十分后懊恼地叹了口气,把画小心地收了起来。若是不说……想来也不会有人向他点破吧,连迟吉和商陆都看不出的东西,就算被发现了,对方估计也看不出来吧?
这样自我安慰着,苏瑾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推开了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全身没有一点修饰,干净、深沉、特别!
苏瑾心中冒出这三个词,那人就转了过来:“师父。”
苏瑾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又不是威严的笑:“走吧。”
黎策的看到苏瑾对他笑,突然就变得含蓄起来,耳朵根子就开始爬上了红。
师徒二人翻过山头直冲云霄,看到昴日星君刚从不远处回来。
昴日星君一看到苏瑾,连忙过去了:“承聿仙君,多日不见啊!”
苏瑾也说:“是啊,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昴日星君笑着说:“哪里哪里,你这是要去天宫吗?我可是都听说了,这次去比翼,祝你大胜而归啊!”
苏瑾说:“借你吉言了!”
昴日星君点着头:“可不是嘛!不过……这位是?”
苏瑾这才让了半步,说:“我徒弟,黎策!”
昴日星君看着黎策,恍然道:“原来是你徒弟啊!我说怎么瞧着眼熟,想必就是那次元宵宴上的那位吧!”
苏瑾点点头。
昴日星君又看来一眼黎策,心中却越发觉得他十分眼熟,不仅仅是当年元宵宴会上因一面之缘而觉得眼熟,他总觉得好像在见过他,在别处。
苏瑾在一旁说:“时候不早了,君明和一众仙友估计还在等着,就先走了。”
昴日星君做了一揖:“那就在此告辞了!”
苏瑾说完,带着黎策匆匆前往天宫。
昴日星君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师徒二人渐渐离去的身影,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一无所得,也离开了。
天界。
宣正殿内。
各色的仙官,只要是叫得上名号的,现在都已经在宣正殿内站好了。
君明坐在上方,神色平静。
文昌站在一旁。
等到苏瑾和黎策到了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殿内密密麻麻地扎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