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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手。
“杀格格!”
朝群众冲去,黑西装们则气汹汹的跟在后面。顿时,群情激愤,吼声震天:“原来是小鬼子呀!”“狗日的好嚣张!还以为自己是在1937年呀?”“打!是中国人的上呀,打小鬼子啊!”
刹那间。
砖头石块,树干拉圾,拖鞋凉鞋,瓜皮果屑,口痰唾沫……
雨点般袭来,打得黑西装们东倒西歪,纷纷重新躲回武警包围圈。紧接着,紧急的刹车声,尖利的哨声和凌厉的跑步声响起,防暴警察赶到了。
猛听老伴儿说白驹要40万元,用于换房。
白何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这么一大笔钱,哪里来?以前也没听他说过啊。”老伴儿干笑笑,比哭还难看:“说?他说了就不是白驹啦,我的儿子,我了解。”
一回身。
指着老头儿。
“就像你,有什么都闷在心头,一天到晚就想呀念呀气呀的,看着就令人生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白何瞪瞪她:“怎么又牵上了我?你神经病哇?”
“现在,你不也成了神经病?”
退休教师又笑了,伸出右手。
“拿来,40万,你宝贝儿子找我要,我就找你要,拿来呀!”白何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粗气。自把儿子送到上海读书后,老俩口从来就没有个清静。
那时。
白何从国企留职减薪出来不久。
怀着一腔热血到处打工,经济时有时无,牙齿掉了和血吞,家里就全靠着老伴儿支撑。每次给儿子汇生活费时,瞅着老伴儿疲惫的神情,渐白的鬓发,白何都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好容易。
儿子硕士学位毕业。
紧接着又是恋爱,结婚,生子。要说白驹也真是懂事,基本上都不主动开口找爸妈要钱。可懂事不等于宽余,一个才跨上工作岗位的年轻学子,纵有三头六臂,也架不住生活的逼迫呀。
于是。
结婚买房,家里给20万首付,10万婚礼费。
本来这次买车老俩口己商量好,“借”给7万,基本上就是凑了个40万的整数。这对老俩口而言,几乎就是倾尽了毕生积聚。
其实呢。
对儿子的换房。
老俩口并非没看在眼里,而是觉得现在上海的房价节节攀高,小俩口也才工作不久,又有了女儿,经济上并不宽余。
更主要的是。
自己的老本己基本掏空。
一时根本拿不出格外的经济支持,而亲家,或许比自己更艰难。即然如此,小俩口换房可以等一等,反正有套小二室厅坐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
本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步棋,心里都明白着呢。
可没想到,白驹竟然就提了出来?白何紧皱起眉头,这狗小子,一向嘴不说心透亮,明事达理的,怎么突然犯了迷糊?
老伴儿。
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
这时,也一屁股坐了下来:“给,就没事儿,不给,就不高兴。这样下去呀,咱老俩口的血不”哗!卡!嚓!惊天动地,那铁架床突然垮塌,烟尘弥漫。
老俩口。
跌了个晕头转向……
白何好容易爬起来,翻身看老伴儿,退休教师正躺在灰尘里,糊里糊涂的眨巴着眼睛。拿走压在她身上的床杠,白何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掸掉身上的灰尘。
还好。
第四十章 铁架不铁 二()
除了惊吓,老太太屁事儿没有。
“你有什么没有?”她也替老头儿上下掸着:“哪儿不舒服?”“暂时还没有。”白何活动活动四肢,后怕的踢踢那二根铁架。
“恐怕是卡子松了?还好,没伤到彤彤。”
俯下身子一摸一找。
果然,是铁架的接头掉了,四根直直的螺栓,全散在灰尘里。老俩口对着散架的铁床发会儿楞,老伴儿气呼呼抓起了手机,嚓嚓嚓!就是一歇猛拍。
然后说。
“当初租赁时,我就问过房东结不结实?房东回答几个大汉在上面跳都跳不垮,还反问我,你说结实不结实?”
“你就没再细看?”
“是呀,我想,这天下不会都是坏人吧?倒霉的事儿也不会让我一个人都碰上吧?”
白何气得连连冷笑:“烂家具,烂床,烂空调,裂口冰箱,单人厨房,都给你碰上了,还自欺欺人啊?”老伴儿颈子一犟。
“可我租给别人的房子,全是新家具呀,将心比心,”
“比你妈的个x,神经病。”
老头儿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租给别人的房子,全是新家具?那是你自己犯傻。你管得了自己,还管得了别人租给你的房子,也全是新家俱?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纯洁天真,装聋作哑啊?”
提起自己的这个教师老婆。
白何有时真的无语。
看人看问题,甚至聊天,都是以自己的审美出发。到朋友家作客,回去的路上她会忧心如焚:“xx真不懂事,连送客的话也说不来。她应该这样说……”
从儿子家出来。
她同样忿忿不平。
“这媳妇儿枉自当了妈,做事欠妥,她应该这样想……”有时二亲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和白何在一起时,她会突然想起某个细节,某句话或某个动作。
进而拧眉头。
愤世嫉俗。
“怎么能这样说呢?她应该这样认为……”一开始,白何还哭笑不得,劝慰劝慰:“你也是,每个人生活不同,想法处事也就不一样,怎能期望别人都和你一样想,一样做呢?”
老伴儿反将脸一板。
质问到。
“怎么会不一样想,一样做?因为,我就是这对别人的,别人也应该这样对我,难道不是吗?”久了,白何也就腻了,任由她唠唠叨叨,愤世嫉俗去算了。
还有那所谓的租房新家俱。
不顾白何的反对。
老伴儿硬是在离城三十里外的大学城,倾其积蓄,购买了一套三室二厅双卫单厨的精装房,然后,接着白何,东奔西走,到处留意,好容易购置了全套品牌家俱用具。
老伴儿呢。
本是二种打算,一是给上海的儿子留着,因为她总担心白驹在冒险家的乐园呆不长久,这样他回家乡后有个住处。二是老俩口自己住。
因为。
凡是所谓的大学城。
必都远都市,空气树林蓝天白云什么的均好,宜合居家养老。可问题是,一开始白何就申明,自己宁愿住在空气质量不好的都市繁华区,也不到远离人气的大学城居住。
须知。
一向强势的老伴儿。
对老头子的话,从来就不以为然,就想着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造成即定事实后,不容你不去入瓮。结果,家俱配齐后,除了星期天过去住住,其余时间白柯就是不过去。
眼看着。
精装修新家俱套内117平方的新房空着。
老伴儿又觉得惋惜,只得自己没事就跑过去居住。可事实真像当初白何所劝她的一样,远离都市,环境虽好,可生活不方便,人气太淡,几近荒芜,连个平时可说话的人也没有。
没单独住几个晚上。
老伴儿就吓得,自个儿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这样,新房就搁着了。只有到了这时,老伴儿才沮丧的发现,自己被热情万分的置房顾问忽悠了。更让她沮丧,也令白何愤懑的,还在后面。
原本没打算。
在这儿买房的同校老师。
受了她的摇唇鼓舌,也在大学城购置了同样大小的精装房,地点就在老伴儿的下一层。最后,同样发现自己受了忽悠的同校老师,自然没心情。
虽然妨于。
同事脸面没有翻脸。
可见了老伴儿和白何,那原本滔滔不绝的热情和关切,全变成了僵硬的支吾其词,明显是强压着愤怒与敷衍……
不久。
接到儿子电话。
老俩口自然立即开始了赴沪准备。这样,二人离开后的新房怎么办?谁来打理?就摆在了老俩口面前。白何的建议是,停电停水停气,缴清物管费的空着!
一年后。
回来再打理。
因为全套新家俱的新房,一出租后就等于烂掉了。更重要的是,大学城此类房遍地开花,根本就租不起价。可老伴儿不愿意,理论也很充分。
空着也就空着。
租出去多少总得有几个钱。
租客还自付物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