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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被现任女友嫌弃,再是被麻衣喊安静,看来自己今晚真成一个闲人了。索兰苦笑,但听得艾莉亚在发动机盖上的笑声,又斜了她一眼。
麻衣没有使用手术刀,她只是用食指在尸体肌肤表面轻轻划过,以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为接触面,冰冷的肌肉便分离开了。截至目前,解剖工作已进行了短时间,已经获取一个无关紧要的情报——此人的确是在昨日夜间死亡,然后进入转化状态的。
现场就这样沉默着,麻衣在解剖,索兰背靠车门喝酒,艾莉亚盘坐在发动机盖上望天,每个人都自得其乐。
最后还是麻衣先开口了:“验尸房里的那几个案子,想好该推到谁身上了吗?”
索兰一口喝光最后一点啤酒,捏扁易拉罐道:“优选目标也被你解剖了,就是下水道里的那具白色行尸,好在它也才刚转化完毕,还有个人样。如果再没有新案子发生,拿它结案也算凑活。”
麻衣点头道:“艾略特湾的弃尸,联合湖公园的弃尸,乃至是那两具爆头无头尸,除了第一个有明确的真凶外,你当前能找到的嫌犯,确实只有那个会制造傀儡的外来户。虽然联合湖那具的死因确实古怪了些,但若是对方亲自消灭目击行尸的普通人,那些伤口也并非说不过去。
“呼……”
喉部震颤的声音。索兰刚要对麻衣点头,偏巧这会儿,一直望天的艾莉亚秀了把存在感。
他看向她,有些想笑:“怎么着丫头,你不会打算告诉我,这里面有你的份吧?”
艾莉亚咕噜完喉咙便不再吭声了,继续望天。倒是得承认,今夜的星空的确很美。
“都是小事,他猎食,或她猎食,或你和我猎食,无所谓的事。”
麻衣竟为艾莉亚辩解了一句,又说道:“倒是你看看这具转化体,索兰,索兰!”
最后一声轻柔且用力的呼唤,索兰捏着鼻子凑了过来。胸腹腔完全敞开的死尸,血腥味十足,但他就算虚弱了一晚上,也不能拿行尸当食物。
“你自己看吧。”待索兰蹲下时,麻衣看向他,轻轻地说着,嘴角略微挑起:“人体构造学,我可是为你补过课的,现在是考试时间了。”
索兰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嗯……你是没少给我补课。”
艾莉亚停止望天,低头看看车脚下的这对男女,无言地撇了撇嘴巴,然后继续望天。
麻衣的解剖很彻底,令尸体的内脏器官完全裸露在外,是以气味着实浓郁。再加上死者尚在转化中,躯体仍旧保持着人的性质,这让正虚弱着的索兰真的非常难受。捏着鼻子,闭着嘴巴,喉头吞咽着,这副模样明显也让麻衣十分的愉悦,心情格外舒畅。
“让我看什么……心脏、肺叶、肝脏、肠胃、肋骨、胆囊……嗯哼?”
好歹也是剖开过多少个肚子的老僵尸了,索兰马上发现了异常。
不是某一块内脏有问题,而是死者的整具躯体,都随处可见一些不正常的白色斑点。
第五十二章、喧嚣的现场,僻静的剖尸地(下)()
白色的斑点,正如劣质羊肉串上常见的那种,属于虫卵生长的迹象,卫生监察部门若查出销售的肉制品有这种痕迹,必然会查收全部商品并处以罚款。
如此一群白色斑点,细密地排布在尸体的肉质上,肢体各处都有。但其中大部分,则集中在胸腔内侧的某一片区域,并非一眼便能看到的位置。
但只要一被瞧见就无法被忽视,索兰更是视力绝佳,不需要手电筒照明就能看清。
就在尸体胸腔内侧,脊椎骨附近,肺叶一带区域上,密集的白斑凌乱密布在那里,足以叫任何密集阵恐惧症患者头皮发麻。
“……寄生虫,好古老的手段,甚至比毒液流还要古老,这下麻烦大了。”
眼见索兰脸色难看,麻衣默然蹲在一旁,弯弯的柳眉微颦:“寄生虫……你教过我,它最古老可以追溯到古埃及王朝,而毒液流则是中世纪起才有的手段,是吗?”
索兰凝重地点头,看着尸体那片紫红色胸腔壁上密集的白斑,呼吸的动作都静止了:“古埃及的傀儡师们好用圣甲虫为媒介,在将人类的血肉吞噬后,制造出仅剩骨骼与少量皮肤依存的木乃伊式行尸,这是他们的典型作风。”
麻衣默然点头:“这显然不是……那个圣甲虫吧?”
索兰点头:“线虫类。二战时的纳粹丧尸就是这个性质,你当时最多去过硫磺岛,没和它们接触过。但同样是线虫,这和当年那群纳粹还不一样……全身都是虫卵?它的繁殖速度是多快?”
麻衣默然打量着尸体全身,轻声道:“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日凌晨五点前后,护林员报警是清晨六点前后,疾控中心将全部转化者运抵山脚下是……八到九点钟,也就是说,这是至多五个小时的成绩。”
“然后那个外来户就把转化暂停了,也必须暂停,不然根本等不到他们……对啊,这群转化者应该还能再醒来吧,自己醒过来,走回家里去?”
索兰和麻衣彼此对视,两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索兰……?”
这时,林外传来了妮娜的呼喊声:“索兰,你在哪里?咱们停车的地方吗?你那个同事昏倒了,你那个同事!索兰!?”
“该死的,里昂昏过去了?什么情况?”
索兰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飞快向林外跑了出去。
林地中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麻衣仍旧呆在原地,依然蹲在尸体前皱眉看着。那一片密集的白色斑点已经被数清楚了,723颗米粒大小的肉质脓包连片汇聚在一起,成一个明显的轨迹形状,而它的起始点则明显是……
“妮娜…葛雷莱茵。”
艾莉亚忽然开口了,不知何时,她屁股的着陆点已从发动机盖换成了车顶棚:“你的情敌,大情敌,要打倒的。”
麻衣高高地挑起了眉毛,不过依然没吭声,只是盯着尸体。
见对方居然没理会自己,艾莉亚不乐意了,她一跃从车顶跳了下来,踢了踢麻衣的小腿:“大情敌,而且还有一个,他们用电话沟通的,你有两个大情敌!”
麻衣仍旧没理会艾莉亚,仔细观察着虫卵的分布轨迹,然后伸出食指,在尸体喉部轻轻划开一道裂口,随即轻轻一分。
“大情敌!麻衣,麻衣,大情敌,两个!”
森白的颈骨被暗红的血肉包裹着,一团团米粒大小的虫卵正密集堆积在那里,纵观颈骨两侧肉皮,均像被填满了的蜂巢空窝似的。麻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手指划过这些密集的虫卵,最终,将目光锁定到了死者的头部。
“情敌!麻衣,情敌!”
“我知道的。”
以简短的日语口语,麻衣打断了身后滔滔不绝的声音:“现在,请闭嘴,谢谢。”
话音落下,她轻轻弹动了一下右手中指。
无声无息的,尸体的脑壳突然如熟透的榴莲般,加以人工的辅助,咧开了整齐的八条切口。一股格外浓郁的臭味顿时弥漫开来,八块整齐的扇形脑壳齐刷刷地落下,将死尸头部的三分之二露了出来。
看向瓜瓤,艾莉亚成功地闭嘴了。
……
“快快快,赶紧把担架抬过来,这个警察昏倒了!”
“他头部的伤……是撞到哪里了吗?”
“谁把那些碍事的记者都赶开,拍什么拍!?”
“各位请让一下,请让一下各位,西雅图警局,西雅图警局!”
索兰连胜呼唤,将一路人群推开,终于看到了可怜的里昂…罗斯。他昏倒在草地上,脸色发青,两名救护员正忙着将担架抬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妮娜正站在这里,胳膊夹着苹果笔记本,看到索兰挤过来了,她快步靠近到身旁来:“怎么喊了那么半天才过来,你这个同事后脑的伤势应该是加重了,那个……你们打算把他送到哪个医院?”
“这个需要看情况。”一名救护员正将里昂抬上担架:“我们还有很多死者要送去各大医院,有很多死亡证明要开,脑淤血这种伤,看哪里有空位吧!”
“后脑淤血是嘛……”索兰沉思地看着里昂被抬入救护车:“刚才那小子就一个劲说头疼,但也一直都没告诉我是怎么造成的。妮娜你说,如果只是爆炸时的冲击波,至于把他撞成这样吗?”
妮娜看着救护车门被关闭,抱着双臂,很不客气地斜眼过去:“你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