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衣男子,“只是不知道你的血是不是也是冰的,老太婆上了年纪,吃了冰的,牙齿酸着咧。”
蛇婆一口咬住了黑衣男子的脖颈,笑道,“原来你的血和常人一眼,也是热乎乎的……”她啧啧嘴,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很享受的样子,“唔,似乎还更甜一些……”蛇婆的笑意收敛了,黑衣男子被她一脚踹到地上。
蛇婆疯狂地扯着自己凌乱的灰发,发出凄厉的惨叫,七窍流出鲜血来,“你的血里有……有什么?啊——蜘蛛老怪,贼汉子,你还不给我报仇——把这狗杂种碎尸万段……”
一切正如他的预料。
黑衣男子不吭声,他想用尽最后的灵力,运气成冰,给蛇婆补一刀,但他却发现自己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还好,蛇婆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倒地,不动了。
少女喉咙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显然对这一幕很是害怕。
她哆哆嗦嗦的来到男子身旁,不知所措的发出不成词语的简单音节,有些沮丧,怯怯地伸出纤白的手凑到黑衣男子的嘴边。
“我没事。”黑衣男子吃力地摇摇头,“你扶我坐一会就好。”
少女有些笨拙扶着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生怕他磕碰到地上有着尖尖的灰石子。
“之前喝了你的血,实在对不起……我只是想保护你。你的血对他们是致命的毒药。”黑衣男子解释道,他剧烈地咳嗽,两道浓眉皱紧,神色流露出痛苦之意,“没想到你就是他们要找的圣女……天绮圣体?咳咳……真是造化弄人。我之前想把你带回清水,避一避昌罗的变故,结果带走的竟然是一个假新娘。”他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一句句倒像是低低的呻吟,“他们在昌罗找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少女摸了摸黑衣男子的脸,用指尖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字,“你是谁?”
“你不会记得我的……当年你还那么小,被你娘亲抱在怀里……你拿着一块糕点,有桂花的香气……”
少女想说,我娘亲在我一出生就去世啦,抱着我的应该是我的乳娘。乳娘她人很好,就是有点胖,小时候,她抱着我,我老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就拼命地挣扎,有一次还咬了她的手。乳娘以为我不喜欢她,偷偷地抹了几回眼泪。乳娘对我那么好,可我却对她那么坏,我小时候真的很讨厌。
少女又想说,有桂花香气的糕点,那就是桂花糕呀。桂花糕闻着很香,但我觉得吃起来太甜了。
这样长的话,她说不出来,写下来也不太容易,于是就只是安静地听。从小到大,好多好多的话,她都只能憋着心里。她是一个小哑巴呀,又有谁是真的想和她说话?家里的下人也偷偷地逗她,问她,“大小姐,你说,你是不是傻瓜?你说话呀,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只有乳娘喜欢抱着她讲故事,她坐在乳娘的膝上,安静地像一个洋娃娃,乳娘给她讲“猫和老鼠做朋友的故事”,讲“小猴子摘了桃子,看见苞米,就把桃子丢了去摘苞米;看见西瓜,就把苞米丢了去摘西瓜;看见兔子,就把西瓜丢了,去捉兔子;结果兔子没捉到,小猴子一无所获地回家了。”她觉得那只猴子真傻,咯咯地笑着要乳娘再讲一个故事。故事书只剩下最后薄薄的几页啦,乳娘笑着答应,看向书页,脸色却变了变,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乳娘的眼眶红红的,很温柔地说,“不早啦,桉桉快睡吧,明天再讲故事给桉桉听。”第二天,乳娘拿来的是一本新的故事书。
乳娘在藏东西这一方面真的很笨,那本故事书她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后一个故事,叫做《瞎子和瘸子》,讲的是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做了朋友,瞎子背着瘸子,瘸子帮瞎子指路。
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呀。可是,可是……若瞎子遇见的是哑巴呢?哑巴说不了话,写的字瞎子也看不到,在瞎子的世界里不可能存在哑巴吧?若瘸子遇见的是哑巴呢?哑巴并不用瘸子帮她指路呀,她的力气小,也背不动瘸子。她这么转念一想,便有些灰心。乳娘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黑衣男子面前,她突然又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了,可是还是只能沉默。
“你不会记得我的……”黑衣男子又说了一遍,他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小乞丐,一路要饭来到清水镇,饿得躺在街角等死。你从你娘身上跳了下来,把你手里的桂花糕给我吃。你娘看到了我,也给我买了几个馒头,有肉馅的。”
少女想笑,有肉馅的馒头?那个叫包子啦,是肉包子,笨蛋。
少女看着黑衣男子两道漆黑的眉,在黑衣男子的手心上认真的写,“韩衡。”
黑衣男子身子一震,“你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点头,想说,乳娘问过你的,我记得的。
记得是记得,但当时的那个小女孩,不过是把这件事当成了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谁又会知道,那一天她遇到的,会是她生命中最的人呢?
……
第十六章 九转回元丹()
“一定是师兄你的’燎原’太厉害了!”九悦不好意思的笑笑,伸了伸舌头,顺便拍了个马屁。她刚才真是睡迷糊了,恍恍惚惚的。现在回过神来,梦里的事情却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么现在又是新的一天了……”九悦喃喃道,“昌罗……好了么?”她总觉得那晚发生的事很不真切,想起来头沉沉的。
“昨天还有些闹,今天差不多好了,”千浔站起来,推开窗子,窗子外正是一条小街,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人来人往,一切又恢复如常,千浔眉眼舒展,目光里有宁静和满足,轻声道,“大家看上去都很有精神。”
“砰砰砰。”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和着云简的叫喊声,“九悦,你昨天睡了一天的懒觉!该醒了吧?要不要出去玩?”
“要!要!要!”九悦从床上猛地坐起,蹦到门口,就要开门。
千浔一个闪身,挡住了九悦,“九悦你……”
“师兄我早就好了!我们修行之人,身子强壮得很,偶尔的一点小毛病,碍得了什么?再说了,就算我真有什么毛病,一出去玩,心情舒畅,那什么病也都好了。”九悦努力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出去可以,先吃药。”
九悦警觉地看着千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药?”
“就是师父说,只要你有什么不舒服就必须吃的药。”
九悦脸上的肌肉牵动了几下,随即镇定,甜腻腻地笑道,“师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别告诉师父就行了。”
“没商量。”千浔板着脸说。
“师兄,”九悦眉头轻蹙,嘟囔着,做着最后的挣扎,“你不觉得师父给的药很不对吗?什么叫做一不舒服就要吃的药,难不成她的药包治百病不成?师父他根本不懂得对症下药……”
……
明水山上,浓荫的两棵树间绑着一张吊床,紫薇真人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右手拿着一个酒葫芦,正要举起来喝,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连那吊床都被震得晃了几晃。揉了揉鼻子,紫薇真人大骂,“灵济老头,你又在想我啊?”
“别吵我炼丹。”灵济真人幽幽地说。他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气定神闲地背负着双手,注视着面前是一尊足有两人高的九口玄铜丹鼎。
紫薇真人不吭声了,他知道灵济真人只是看上去悠闲自在罢了。实际上,丹鼎的那九个火口中火焰强度大小各异,全靠着灵济真人灵识聚精会神的精确控制才得以维持稳定。
但凡有一分一厘一丝一毫一个火星子的差错,这炉药的品质就要大打折扣。而那些不够完美的丹药,炼丹协会中的强迫症患者灵济真人是直接把它们当废丹处理的。
“你可别炸炉了。”紫薇真人小声嘀咕,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悻悻地翻了个身,不满道,“可恶,浔儿和九悦这次怎么出门玩了那么久,也不想着师父巴巴地在这寂寞的山头盼着他们回家。”
……
门外传来云简扯着嗓子的声音,“喂,九悦,你走不走啊!”
“云简,”九悦一跺脚,闷闷地说,“你想玩就先走呗。”
“我不吃药,大不了不出去了。”九悦拉着凳子,坐在了窗边,看着各色各样的人群来来往往——挑着两担红润润樱桃的小贩抬手擦了把汗,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