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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哑奴;就一直待在黄斌的书房伺候。黄斌从不避讳他。一则是那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二则是他是个哑巴。黄斌从来不知道哑奴识字。当年只有六岁的孩子;他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黄贵妃露出几分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可唯一留下的就是哑奴。”
“如今;我们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藏起来的孩子了。”黄贵妃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这么些年;哑奴也不是没想过找机会杀了黄斌。但是只杀了他怎么够呢;必须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明启帝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哑奴当得起一个忠仆了。”
他何止是忠仆!对她而言;他是兄长;是亲人;是依靠。
在没有孩子之前;他是除了母亲之外;唯一让他记挂的人。
黄贵妃站起身来;缓缓的跪下;哽咽难言;“臣妾知道黄家罪不可恕!臣妾也不会为黄家的任何一个人求情。唯有哑奴;请皇上看在他能戴罪立功的份上;赦免他!保全他!臣妾只求他活着。”
明启帝久久没有说话;很是感慨的长叹一声;“你起来吧。朕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人。若真是如此;放了他又有何妨呢。”
黄贵妃抬起头;眼里有了感激之意;“谢陛下。”她从脖子长摘下一个小木牌;“这个木牌是哑奴在臣妾进宫前给臣妾的;是他亲手雕刻的;为的就是保平安。皇上若是想跟他联络;持这个木牌;他就知道时机成熟了。”
福顺上前接过木牌;亲自扶黄贵妃起来。
黄贵妃擦干了眼泪;道;“臣妾告退。”
“去吧!有消息朕会着人告知你的。”明启帝挥手让黄贵妃退下。
送走黄贵妃;明启帝手里翻看着这个木牌;“若果真如黄贵妃所言;那这个哑奴知道的东西可就真的不少呢。”
福顺点点头。怎么想;都觉得黄斌身边的哑奴跟皇上身边的自己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会说话一个不会说话。皇上从不避讳他;那是信任他!是因为他们主仆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感情很扎实。而黄斌对哑奴;不能说完全信任;只能说他相信哑奴没有背叛的资本。
皇上的事;很少有避开福顺的。同理;黄斌的事;也很少有避开哑奴的。
这个哑奴;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明启帝吩咐龙鳞;“一定要保证这个哑奴的安全。不光是因为哑奴重要;更因为他难得的忠心。”他没说的是;黄贵妃亲自来求;可见对哑奴的感情非同一般。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几十年了;就这一个要求;他不能不满足啊。
龙鳞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这边的明启帝刚把事情吩咐下去;外面就有人来报;皇后娘娘请陛下过去一趟。
明启帝一愣;这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只要是处理政务的时间;皇后是从不会打搅的。他站起身来;看了福顺一眼;“宁寿宫今儿有什么事吗。”
福顺把头微微一低;尴尬的笑笑;“老奴还真不知道。”心里却道;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刚才您跟黄贵妃独处的事。
明启帝还真没往别的地方想过;脚下不停;快步赶往宁寿宫。
“玫儿;怎么了。”明启帝一进屋子;就急忙问道。
白皇后坐在榻上;见皇上真的过来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自然的一笑;“想着你一坐就是半天;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从乾元殿到宁寿宫;虽然距离不远;但好歹也算是活动活动啊。”
明启帝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借口。抬头一看;见对方眼神有些躲闪;有些羞恼。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想回到了白玫刚进宫的日子。每次他歇在别处;再见她都是这样一副样子。他心里一动;想到刚才见黄贵妃的事;心里顿时就亮堂了起来;轻笑一声;“玫儿说的对;是该活动活动了。”
白皇后偷偷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今儿忙什么了。”
明启帝越发的笑了起来;“得了!都老夫老妻了!醋劲怎么还这么大。今儿她找朕;说的是正事;真的。”
白皇后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她恨过;怨过;到如今;她心里还是在意这个男人的。更何况;儿子还在凉州;闺女扮作太子;也都是要担风险的。他们都需要这个心里装着他们的父亲。
第210章 记忆()
第二百一十章记忆
黄斌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迫不及待的要取他的性命。或许会想到;但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向来是没把这些女子放在心上的。而如今;除了宫里贵为贵妃的嫡长女。还有一个他从来没有承认过的女儿;正一点一点拼凑自己的记忆;想寻找黄斌的老巢。这个人就是江氏。
江氏对黄斌的恨意;可谓是刻骨铭心。
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就是逆鳞。
大驸马的遭遇;时刻吞噬着江氏作为一个母亲的心。她有多心疼自己的孩子;就有多恨伤害孩子的黄斌。她知道;她不能冲出去杀了他。她太清楚黄斌这老贼的势力。一旦她有异动;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大驸马。所以;为了不危机自己的孩子;她必须忍。
但忍耐;并不等于什么都不能做。至少;她长大的那处别院;一定有许多黄斌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红儿被她打发去了城外的庙里上香;江氏这才让人将辅国公沈中玑请来。
“可还有什么事。”沈中玑没有坐下;皱眉道;“大驸马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你无需记挂。”
“不是这事。”江氏也不管沈中玑的态度;急切的道;“我需要见沈怀孝一面;有些事;我需要告诉他。”
“我转达就可以了、”沈中玑看着江氏;“别为了大驸马的事再折腾;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不是孩子的事。”江氏焦急的道;“跟黄斌那老贼有关。若是护国公主的身体允许;能面见公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沈中玑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氏;“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江氏苦笑道;“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我不会放过黄斌。他对不起我娘;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他不死;我寝食难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中玑转过身;“我会替你安排。”
江氏看着沈中玑的背影;露出几分凄然的笑意。她不知道她这一辈子究竟还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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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孝在上次见面的茶馆见了沈中玑和江氏。
“有什么事;就说吧。”沈怀孝每次面对江氏;都有些厌烦。因此说话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我知道你恨我。”江氏看着沈怀孝道。
“有事说事;不要牵三扯四。我恨不恨你;与我们要说的事应该无关。”沈怀孝一点也不想听她说废话。
沈中玑心里微微一叹;这孩子只怕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年的错待;更是因为她生母的事吧。这孩子生母的死;他也是负有责任的。如今面对孩子;他也感觉很尴尬。
江氏看着沈怀孝;“等我看着我恨得人不得好死;等我安置好我的儿子。就亲自去地下跟你生母请罪。”
“呵呵呵……”沈怀孝轻笑;“临死之前;你都想着要安置好你的儿子;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娘亲是不是也想安置好自己的孩子。别说的好似多悲壮;前日因今日果;都是注定的。”
江氏的脸顿时就白了!因果报应;全都报应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吗。
她的心顿时就一揪一揪的疼了起来。
沈怀孝也不跟她废话;“有话就说吧;我的时间有限。”
江氏好半天才稳住心神;“我想说;我长大的那处别院;应该就是黄斌的一处老巢。可惜我不知道那个别院的具体位置;只希望我提供的一点东西;能帮助你找到它。”
沈怀孝点点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江氏所说的这处地方究竟有没有价值;有多大的价值;但该查还是要查的。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胜算。
“你说吧。”沈怀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黄斌每隔些日子就会去看我。这证明那处院子离黄斌常住的地方算不得多远;至少;当天能打个来回。按我的年龄推算;那时候;他已经进了京城;所以;这处别院一定在京城附近;而且在一天能打个来回的这个半径之内。”江氏沉思道。
沈怀孝点点头;承认这种推测。但这个范围太大;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
江氏像是回忆似得道;“黄斌每次过来;鞋底都是湿的。有时候衣服的下摆都会沾上水。所以;必经之路上;一定有水阻道。这水应该还是靠近别院的。若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