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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雨看着秦思思消失在隔离区的身影，拽着手中那部不属于她的手机，喃喃的歉声道：“思思，对不起。”
……
“她今天中午十二点离开了腐都城，她对你……”审讯室，白小雨盯着蒙新，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放弃了，又话题一转道：“她并不知道你的事情，我瞒住了她。”
瞒住了就好。
瞒住了就好。
蒙新说不出什么感受，只是本能的松了一口气，又问：“她的伤好了吗？”
“好了。”白小雨随口道。
好了就好。
好了就好。
蒙新又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将一个大悲剧转化成为了一个小悲剧，又没有完美结局，有什么好值得谢的，白小雨这样想着，内心又浮现出了秦思思最后那惨然绝望的表情……
哎，算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
虽然不完美，但好歹已经结束了。
白小雨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拾起心情，然后对蒙新道：“明天你的案子就要开始审判了，我给你列举了一些可以减轻罪行的办法，你自己看看那些有用；能减轻一点算一点吧。”
说罢，白小雨将一张纸递给了蒙新。
“谢谢。”
蒙新又是由衷的感激了一句，然后拿过稿纸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说：“赔偿和承担医疗费这一点我没问题；等统计出来最终数字以后，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白小雨闻言，一脸愕然。
她觉得，其他所有办法都有可能行得通，但唯独这点是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你到底伤了多少人吗？”她好气的问道。
“额，不是一千一百二十三人么？”蒙新不明所以的反问道。
这是白小雨之前告诉他的数字。
伤的比较重的有近千人，但还有部分小伤和误伤的，甚至浑水摸鱼的；最终就是这个数字了。
“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误学费……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有十几万！加起来就是一个多亿；你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吗？”白小雨越说越气，越气越激动！
这浑蛋，完全就不明白状况，愚蠢之极，当然也是，若是不他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思思也不至于……哎。
“嗯，我能拿出来哦。”蒙新望着激动的白小雨，淡淡的说道——这数字比他想的要多，看来最后修别墅的钱还是不够了，算了，能修几栋修几栋吧，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小雨被蒙新呛的一脸愕然，你能拿出来？
这可是一个多亿啊，你去哪拿？
“放心吧，这笔钱我能拿出。”蒙新又强调的说道。
“你，你不是孤儿么？”见蒙新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白小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有些意外的机遇。”蒙新挠了挠头，没有详说。
白小雨懵逼震惊了很久，她万万没想到，蒙新居然还是这么一个大土豪。
“咦，不对啊！思思说你穷的生活费都没有，无家可归，上学的机会都被剥脱了，所以她才收留了你；这又是怎么回事？”白小雨呆滞疑惑的问道。
额。
蒙新一脸尬然，妈蛋，怎么把这种成年老事给扯出来了。
还不待他说话，白小雨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怒道：“你套路了思思？你是不是想对思思图谋不轨？”
“不是，不是！”蒙新连连摆手，这尼玛的，不要乱得出一些吓人的结论啊。
……
好不容易，蒙新总算把这事敷衍了过去！
不过，白小雨似乎并未彻底相信，直到临走前，都还一脸警惕又怀疑的望了蒙新一眼。
回到监狱。
蒙新看到财神一脸黯然落魄的表情坐在墙角，可怜兮兮的。
之前都还好好的，这厮这是怎么了？
“你咋了？你的盆弄掉了？”蒙新在旁边坐下问道，不过不可能是盆弄掉了，否则这厮就不会静静的坐在这里了。
“蒙新，我刚才被通告了，我做下的案子被发现了；完了，我要被判刑了。”财神呆呆的说道。
蒙新一吓，案发了？
卧槽，这厮做下的案子可了不得啊，要真彻底案发了，他的罪比自己还重，不说多了，四五十年肯定是要关的。
“咋发的？你不是说，你传销的时候用的假面目吗？”蒙新惊愕的问道。
“不是传销，是很久以前的几起普通诈骗事件，对象是几个普通的学生，我当时没太在意，事后都已经忘了，谁知其中一人竟然成为警察了，把我给认出来了。”财神欲哭无泪的说道。
额。
蒙新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厮到底做了多少案子啊，竟然真的连警察都诈骗了。
这就是活该！
下一刻，财神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不行，我绝对不能坐牢，我必须要去修我的盆。果然，我还是只能选择强行越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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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麻痹别人的感觉，意外的有点爽啊（）
蒙新闻言又是一吓，“哥，你不要冲动，不要总想着搞个大新闻，至少要等判决下来再说啊。说不定你的罪并不重，判不到几天呢；越狱的罪名多大啊，这不值啊。”
这厮就是个老流氓，搞起事情来没轻没重的，全然不顾法律。
到时候要是弄出人命，算谁的啊？
又或者监控拍到他升天的画面，谁替他收拾烂摊子啊？
所以，绝对要把这厮稳住啊。
财神一脸沉吟之色，想了一会儿道：“罢了，反正明天就要宣判了，再等一天吧，我也不急这一天两天。”又道：“如果真要关我一年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明天宣判吗，也好，自己明天也要宣判了，之后肯定会被关押到其他监狱，眼不见心不烦，随便这厮怎么搞吧，也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蒙新这样想着，也没有再说什么。
……
一夜平常度过，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两个警察。
“蒙新，出来吧。”
蒙新知道是时候了，他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紧张，因为他已经做好了认罪的准备，也大概预料到了结果，并没有期待能有什么侥幸。
他起身，随口对财神道：“我先去了。”
财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又不是上刑场，不要整得跟啥似的。”
蒙新身子一僵，回头瞪了那厮一眼：“狗日，也不捡些好话说，劳资要是被判了死刑，回来第一个跟你狗日同归于尽。”
“你傻啊，你不会越狱啊。”财神说完想才起警察还在，额了一下道：“粤语，粤语，我问他会不会粤语。”
蒙新摇摇头，这厮没救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的罪行不至于被判死刑，至于监禁多少年，这就不好说了，二十往上吧。
总的来说，也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
“原告于5月12日在腐都市第七中学……”
监察机关巴拉巴拉的陈诉着蒙新的罪状，面前摆着好几篇稿子，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
蒙新坐在被告席上，依旧是无悲无喜，只是内心有点微妙。
在一个月以前的十八年生涯中，他从来都认为自己会作为一个老实公民活到老，犯法这种事情跟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那时何曾想到，会有今天这样坐在被告席上的一天。
哎，造滑弄人啊。
咚。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然后朗声道：“被告蒙新，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蒙新抬起头，“无法可说，我认罪。”
——认罪态度良好也是可以减轻罪行的。
现在能减一点是一点吧。
蒙新虽然认罪，也甘愿接受审判和惩罚，甚至拒绝了赵老二主动提出的援助；但是，他对于正经途径的减刑并不抗拒，能减多少算多少吧。
因为这些都在法律之内。
审判长目光略微诧异的看了蒙新一眼，显然，他没想到这个少年面对如此大的罪行，都能坦然、淡定的承认，倒是个厉害人物，就是可惜了不走正道。
审判长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什么，检察机关的原告忽然又站立起来，“审判长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蒙新瞥了那厮一眼，劳资都认罪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