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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楚宸禹有些后怕地将钟瑶紧紧圈在怀里,封住她几个穴道,才暂时止住血。祝青歌捂着脸,双眼惊恐地看向楚宸禹,不禁惶然,计划失败了……
一众教徒赶到,楚宸禹冷冷吩咐,“来人,把祝青歌拉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接近,另外看好她,要是死了,拿你们是问。”
“是!属下遵命!”
楚宸禹冷冷收回目光,将钟瑶打横抱起,离开日月殿。
此刻他的心,真是恨极了。
如果不是这场劫难,他几乎无法认清自己王兄的真面目。
六岁时,那个为自己挡下文贵妃迫害的人,那个从此让自己心心念念,甘愿为其鞍前马后,筹谋算计的人,是血浓于水,相濡以沫的亲情,是哥哥。
到头来,哥哥却为储君之名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看着怀里的钟瑶奄奄一息,楚宸禹心痛万分,他一次次让她受伤害,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四次……他已经不能再手软下去了,在永无止境的斗争中,要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在三途教做个默默无闻的楚公子,根本不够。
楚宸禹将钟瑶安置在就近殿里,临时召来侍女,用热水给钟瑶擦洗身体,更换衣物,茉盏很快带着药箱赶到,楚宸禹见收拾得差不多了,命众人在殿外候命,自己则进去为钟瑶疗伤。
幸好他早早为钟瑶止了血,十里红妆虽然极毒,但她摄入并不多,加上先前三途借用她的身子练《天罡血经》,使她气脉内功有所提升,才能在此时起到很好的抵御作用。
他怜惜地瞥了眼面无人色的钟瑶,喂她服了一颗药,随即认真地给她布针调理。直至天亮,她才彻底摆脱危险,身上开始发虚汗,气息也柔和起来。楚宸禹替她盖好被子,疲惫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等他。
“纵火伤人的刺客全部被抓,只是抓到后就服毒自尽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云撰道。他当初在三途的指点下练《天罡血经》,三途教以外的人都不知道他武功绝顶,所以没料到事出后,派来的高手会全被他制服。“但从他们出招的套路和习惯,可以肯定,就是侠义帮那些宵小之辈。”
“祝青歌已经被属下迷晕,关在属下房间,不会逃跑,也不会自尽。”茉盏道。
楚宸禹“嗯”了一声,问,“教中可有损坏什么?有无伤亡?”
“除了几个慌张乱跑的侍女有些烧伤外,并无伤亡。对了,那些被烧的大殿里,所存放的书籍物件没有任何损坏,而且火势被极快地摆平了,是茉盏你吩咐的么?”云撰问。
茉盏皱着眉,轻轻摇头,“不是我。事发突然,等我出去时,火势已经被压制住了。”
楚宸禹也觉奇怪,微一挑眉,“雀翎,可是你?”
“回靖王的话,不是奴婢,奴婢还不熟悉三途教的地形,无法及时救火。”
楚宸禹闭闭眼,他现在也无心顾及许多,既然问不出什么,就先算了吧。正要遣散众人,忽闻一声,“是我。”
说话的是个男子,缓缓从暗处走来。
楚宸禹诧异看去,男子身穿碧色长袍,双手抱臂,背后负着一把长剑。他面容端正,有种不苟言笑的意味,却不凶,和楚宸禹的冷峻比起来,既不压迫也不威慑,只觉得是个耿直,沉稳,值得依赖的人。
“正则兄。”
楚宸禹认出他来,心里了然。
鹤鸣山的空明真人得道前有三个得意弟子,分别是三途教的老教主,楚宸禹的师父,以及钟瑶的师父。三途教的老教主出山后,获三途赏识,正邪之战使三途元气大伤,又因伽罗的事每况愈下,最终遗恨去世,灵魂封入地宫,老教主接管三途之位,只可惜,最后因弟子郁莘走火入魔,被迫害到不得善终。
而楚宸禹的师父,将北堂澈和惜颜送入三途教后,就带着楚宸禹回鹤鸣山,单独教习他一段时日,楚宸禹回宫后,他也再未出去,从此不问世事。至于钟瑶的师父张善龄,更是在山中修行四十年,最近才出关收了钟瑶这一个女弟子。
楚宸禹所喊的这位“正则”,是被人无心抛弃在鹤鸣山下的。鹤鸣山地势曲折,云烟缭绕,外障极多,旁人很难找到,所以也算乱世中的一处世外桃源。正则还在襁褓之中就被遗弃,空明真人将他捡回,取名“正则”,既不算弟子,也不算奴仆,只说是个好小子,要他跟着随便学一些武功。
他几乎不出鹤鸣山,此次出来,必是师父师叔那边有所吩咐。楚宸禹想。
“二先生要正则出山找三先生,三先生派正则来接一位姑娘回去。”
“也好。她留在这里确实不安全。”
“楚兄放心,正则会将那位姑娘安全带到三先生那里。”
楚宸禹有些倦地点头,雀翎迟疑道,“靖王,既然钟姑娘要出去养伤,那您……”
“我明日就和你回宫。”
雀翎大喜,楚宸禹又道,“我要亲自问问王兄,储位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让他可以置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于不顾,做出如此天地不仁的事情来。”
第二日。
楚宸禹和雀翎依召回宫,正则带着钟瑶秘密离开。
三途教经此一变,势力完全掌握在了云撰手中,江湖上流言四起,皆传富贵牡丹已碎,武林盟主命不久矣。更有甚者,称钟瑶是杀戮成性,坐武林盟主之位不得天命,所以才遭天谴,一时之间,拥护侠义帮的呼声又高涨起来。
与此同时,回到宫中的楚宸禹得见太后,花了不到半月时间,就使太后的病情逐渐好转,在太后和皇后以及前朝大臣的压力下,皇上终于恢复了楚宸禹的王位,并许诺将事情重新彻查。这一转变令燕王一派极其不安,楚宸禹立时授意云撰,代替钟瑶登顶武林盟主之位。
眼见岐山英雄台又有变故,侠义帮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的信,奴婢已找可靠之人平安送往南疆。”雀翎道。
楚宸禹闻言,唇边漾起一抹舒心微笑。
“王爷下的一手好棋。云撰右护法有吞云剑和《天罡血经》,武功非凡,即便是去岐山英雄台比试,盟主之位,也势在必得。如此一来,不仅能压制燕王和侠义帮的勾结势力,也能助钟姑娘激流勇退,明哲保身。”
“本王和瑶儿都不再参与三途教的事端,中原武林,非云撰莫属。以云撰的能力,当个小小右护法只是权宜之计,只有武林盟主之位尚可匹配。”
“如此一来,王爷在江湖上,也无后顾之忧了。”
“嗯。所以本王决定出宫一趟,接瑶儿进府。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皇祖母。”
“奴婢遵命。”
楚宸禹的目光飘过楼栏殿阁,飘过高高城墙,一门心思全系在远方的钟瑶身上。
也不知瑶儿怎样了……
有师叔和正则在,应该一切都好。
然而楚宸禹不知道,钟瑶一直没能醒过来。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卷入了可怕的江湖纷争,一具放在现代爬几层楼都累得气喘吁吁的身体,突然接连遭受伤害和各种毒药,又惊厥过度,导致她陷入深度昏迷,迟迟不能清醒。
这样已经大半个月了……
“三先生,钟姑娘何时能醒?”正则每天老老实实熬药,看钟瑶日复一日地睡着,只觉怜惜。
善龄老头掐指一算,咂巴嘴道,“不急不急,未到时机。”
这种事原来也有时机……难道不是喝药治病就能好起来?该不会是三先生医术不到家吧?正则有些怀疑,却也不好多问,只能继续熬药,盼望钟姑娘别再受罪。
钟瑶却并非无知无觉。
她正在做一个梦。
一个令她恐慌的梦。
她梦见楚宸禹被革王位,始终不愿相信是被燕王陷害,便随她住进三途教,不再过问前事。而她还没将盟主的位子坐热,祝青歌就和一堆侠义帮的人联手讨伐她来了。漫天火光中,富贵牡丹被狠狠打碎在地,祝青歌就用那碎片,割断了她的脖子。
等楚宸禹赶到,祝青歌已经用同样的碎片划伤了脸。
“瑶儿……瑶儿你怎么样!”
“楚公子……”祝青歌倒在地上,面容虚弱,假意道,“方才那些恶贼来过,我拼了命地要救教主,可教主还是遇害,我的脸也被划伤,疼晕过去,才躲过一劫……”
之后,楚宸禹悲痛欲绝地将她安葬,又出于怜惜将青歌的脸治好,侠义帮声势浩大,自此覆灭三途教,秦少阳登上